我說:‘那你才比我大兩歲,卻比我師父小多了,但我看你的輕功好像比我師父還好,可見這不是年齡的問題!你肯定是把時間都花費在練內功和輕功上了,劍法未必比我強,所以,我還是要和你比劍!’


    他苦笑一聲,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會劍法,你確實比我強,我承認!’


    我冷冷地說:‘不行!你嘴裏雖然這麽說,心中肯定不服,我一定要讓你和我比劍,我親手打敗你,你才能心服口服!’”


    這簡直是無理取鬧啊!


    女人啊!


    我心中哀歎道:“爺爺當時也真是可憐,被這麽一個蠻橫的小姑娘給纏著了。不過,看看師太現在淡定從容的樣子,我實在難以想象她當年不講理的蠻橫樣子會怎樣。”


    隻聽師太繼續說道:“當時漢生聽了之後,說:‘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我都承認了不如你,你還要跟我比?’


    我說:‘就是要這樣!’


    他說:‘我真算是倒黴到家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跑!’說完,他真就一溜煙逃跑了。”


    了塵師太道:“我當時聽那人說了一個‘河’字,又問家人平安。我便一時技癢,也分析起來了,不過對於這個‘河’字,我實在沒有半分頭緒,也不知道如何跟家人平安與否聯係到一起,添筆法、去筆法、會意法、形聲法、指事法、轉注法等,我都一一用過,卻依然不能破解,正在苦惱之際,卻聽漢生說了出來,而且解釋的合情合理,堪稱神乎其技。那人千恩萬謝的去了,我卻心中難以平靜,心想此人輕功、內功都在我之上,甚至連測字都遠高於我,我心中刹那間轉過千萬念頭,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說到這裏,了塵師太轉而問我道:“你的測字本事是不是跟你爺爺學的?”


    我搖了搖頭,道:“爺爺生前,沒有教過我任何本事,我不會武功,不會法術,不會相術,也不懂測字,是爺爺死後,留給我了幾本書,我自己慢慢看懂的。”


    了塵師太一愣,繼而笑道:“你爺爺年前去世,到現在才十個多月,你就有了這般成就,可見聰明悟性之高,尚在你爺爺之上。”


    我謙遜道:“師太您過獎了。”


    了塵師太一笑,繼續講道:“我當時正在沮喪,他卻忽然笑道:‘這位姑娘,你跟著我作甚?不會是想要走我的旗杆吧?’我當時是在岸邊的一顆大樹後藏著的,自以為藏得嚴實,卻不料早被他窺破了行蹤。我臉一紅,也不扭捏,抽出寶劍,昂首闊步走了出來,對他說道:‘我要和你比劍,亮出你的劍來吧!’”


    “漢生很詫異,問我道:‘我為什麽要和你比?’我說:‘誰讓你輕功那麽好,內力那麽高,連測字都測得那麽好,我不服,就是要和你比!’他聽了之後,笑道:‘我年齡比你大,所以武功比你好那麽一點點,這很正常啊,還是不要比了。’我問他道:‘你今年幾歲了?’他說:‘我都二十五了。’我說:‘那你才比我大兩歲,卻比我師父小多了,但我看你的輕功好像比我師父還好,可見這不是年齡的問題!你肯定是把時間都花費在練內功和輕功上了,劍法未必比我強,所以,我還是要和你比劍!’他苦笑一聲,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會劍法,你確實比我強,我承認!’我冷冷地說:‘不行!你嘴裏雖然這麽說,心中肯定不服,我一定要讓你和我比劍,我親手打敗你,你才能心服口服!’”


    我聽師太說到這裏,不禁暗道:“這簡直是無理取鬧嘛,女人啊!爺爺當時也真是可憐,被這麽一個蠻橫的小姑娘給纏著了。不過,看看師太現在淡定從容的樣子,我實在難以想象她當年不講理的蠻橫樣子會怎樣。”


    隻聽師太繼續說道:“當時漢生聽了之後,說:‘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我都承認了不如你,你還要跟我比?’我說:‘就是要這樣!’他說:‘我真算是倒黴到家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跑!’說完,他真就一溜煙逃跑了。”


    了塵師太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看他幾個起落之間,就隻剩下了一個影子,我又氣又怒,遠遠地跟上,我決定非要追上他,讓他跟我比試一番劍法不行!就這樣,我們你跑我追,一直到晚上,進了開封城,他才不跑了,他見我還跟著他,就笑道:‘這裏是城市,咱們要是在這裏打起來,肯定會被公安局的警察同誌給帶走的,到時候再判個重罪,你可就出不來了。’”


    “我想了想,確實如此,於是我說:‘既然是在城市裏,那我就不和你比,我跟著你,等你出城了,我再和你比!’他哀歎一聲,道:‘我整天給別人算命,卻沒給自己算過,所以遭報應了,遇到這麽一個難纏鬼!’我氣哼哼地不理他。他又說:‘你這麽漂亮的一個大姑娘,總是跟著我,不怕別人說閑話嗎?’我說:‘江湖兒女又不是尋常百姓,哪管那麽多繁文縟節?我就跟著你了,隨便別人怎麽說!’他說:‘別人說你是我媳婦,你也不生氣?’我當時的臉猛然就紅了,嘴一撅,就不理他了。他哈哈笑道:‘原來你也會害羞的,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一事,就問道:‘你也覺得我漂亮嗎?’他當時一愣,臉色有些異樣起來,然後他一聲不吭地轉過身走了。我在他身後慢慢跟著,他到一個旅店租了一個房子,我就在他對麵,也租了一個房子。”


    看來當時的爺爺已經預感到這木菲清喜歡上自己了。不過從爺爺的行事作風來看,爺爺年輕時也是一個風流不羈之人。


    念及此,我看了一眼老爸,隻見老爸正襟危坐,麵無表情,我不禁暗暗感慨道:怎麽老爸是這樣一個木頭?難道男性魅力這一塊的基因是隔代遺傳的嗎?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微微而笑。


    了塵師太繼續說道:“當時我們住在一個旅館,一共住了七日,他每天都到街上擺攤,給人算命起卦,我每日都站在他附近,默然地觀察他,我發現他算命起卦居然無一不準,許多人都是算過一卦之後,過了一兩日,又回來重謝,而且還帶著更多的顧客。我看在眼中,心想原來‘神算陳’也不是虛假的稱謂,他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有一日晚上,他忽然敲了敲我的門,我打開門,他說有事情要和我說,讓我跟他下去到街上轉轉,以免隔牆有耳。我雖然略感奇怪,但是那時候,我心中已經對他有了種異樣的情懷,其實說白了就是暗戀。因此,對於他的話,我都是聽的。”


    了塵師太說到這裏,兩邊臉頰都紅了起來,眼中也騰起了一層煙霧,那種似初戀少女的模樣、神態盡皆顯露,她已經絲毫沒有七十歲老太太的樣子了。


    日久生情,果然不假,我心中暗想,可是以木菲清的條件,武功又高,相貌又好,爺爺為什麽沒和她走到一塊呢?


    阿秀聽聽怔怔入神,老爸和孫嘉奇也一聲不吭,唯恐落下一字。了塵師太頓了頓,又繼續說了起來。


    第117章 四個淫賊


    師太說道:“我跟著他出去,在街上散起步來,他一邊跟我閑聊,一邊窺看四周。我問他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麵有憂色,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他看了我一眼,然後道:‘你之前是不是結下了什麽仇家?’我想了想,說:‘我在江湖上行走,也有一段時間了,遇見你之前,曾經碰到了不少壞人,我除掉了幾個,仇家應該不少吧。’他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的外號叫做淩波仙子,專愛打抱不平,除惡務盡,是個好姑娘,但是你行事有些不當,結下仇家太多,對你很不利,而且名聲大了也絕非好事!’”


    說到這裏,師太看了我一眼,道:“你懂你爺爺說的意思嗎?”


    我點了點頭,道:“當然懂得,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此是為人處世之道,講究中庸低調,不然必招記恨。”


    了塵師太點頭讚許道:“不錯,不錯,你小小年紀卻於人情世故上極為練達,當年的我就想不到這一層了。”


    略停頓了一下,了塵師太對阿秀說道:“阿秀,你去倒幾杯茶來。”


    阿秀點了點頭,起身而去,我怕阿秀一人拿不了許多,也連忙站起身子去幫阿秀。阿秀扭過頭,見我跟在她後麵,便微微一笑,輕聲道:“多謝大哥哥。”


    我說:“不必和我客氣。”


    進裏屋倒茶時,阿秀對我說道:“師太婆婆遇到了你爺爺,但卻還是一輩子孤苦伶仃,好可憐。”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一時默然無語。


    阿秀看了我一眼,道:“你不這麽覺得嗎?”


    我想了想,還是不知說什麽好,隻念一句詞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阿秀怔怔地發起呆來,兩隻眼睛像騰起一陣雲霧似的,眼圈也微微發紅,不知道是我的那句詞觸到了她的情懷,還是她感念了塵師太的淒苦。我又憐愛又好笑地說道:“阿秀,再不上茶,婆婆可要渴死了。”


    阿秀這才醒過神來。


    我們兩個把茶水端了出去,了塵師太呷了一口茶,道:“當時漢生勸我凡事莫要強出頭,做事要講究策略,我不知好歹,還以為他性格有些懦弱,所以我就十分不以為然地說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再說除惡務盡不是俠義道的本分嗎?’”


    “他愣了一愣,然後笑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但是我卻不是那樣的人。除惡務盡當然是俠義道的本分,但是你可以暗中去做,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這樣既不會惹下麻煩,起到的威懾作用也更大,你倒好,做什麽事情,都留下淩波仙子的字樣,你以為你真是仙子啊,我跟你說,已經有人找上門來了,就在開封城中!’”


    “我頓時吃了一驚,道:‘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漢生說:‘他們一直都在我的算命攤位旁邊晃蕩,我已經觀察很久了,我發現他們關注的焦點是你,不過都是不懷好意的關注,當然,不排除對你美色的覬覦,可是以我看來,他們言行舉止中流露出的更多的卻是仇恨。’他說完這些話,我沒有吭聲,他又說道:‘我要是和你一樣名聲在外,別人都認得我,他們肯定會防備我,我也不會這麽容易看出他們不懷好意了。’”


    “我雖然還有些不信服,但卻知道漢生是為我好,於是我點了點頭,問道:‘他們都很厲害嗎?’漢生說:‘他們沒有動手,像是在等待時機,所以我也看不出他們具體的武功家數,但是僅從外表以及他們的言行舉止上看,他們都武功不弱,至少有兩三個都比你強!你之前結下了什麽樣的大仇家,你還記得嗎?’我有些害怕了,想了想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說:‘我記不得了。’”


    “漢生沉吟道:‘那你就多加小心吧,白天不要離開我左右,晚上的話,要是你不覺得我壞的話,就搬到我的屋裏去吧。現在在開封城中,諒他們也不敢有什麽大動作。’我當時聽了,雖然有些吃驚,但是更多的卻是歡喜,我看著他,問道:‘你這是在主動保護我嗎?’他苦笑道:‘算是吧,誰叫你一直跟著我呢。’我當時雖然假裝表示不滿地哼了一聲,其實內心很是甜蜜的。”


    “那那天晚上你們睡在一個屋子裏了嗎?”阿秀突然插嘴問道。


    了塵師太點了點頭,眼神中瞬間有一抹幸福的光芒閃過。


    阿秀又問了一句:“那你們睡得著嗎?”


    我不禁好笑,孫嘉奇和老爸也都麵現尷尬的神色,小女孩總是愛問一些不重要的問題,糾纏細枝末節。


    了塵師太卻很認真地回答起阿秀的問題,她說:“那天晚上,我去漢生的房間裏借宿,他睡在地板上,我睡在床上,我們都和衣而臥,沒有做任何越軌的事情。他睡得很熟,但是我卻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我能聽到他悠長而又有規律的呼吸聲,也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子漢氣息,我又是高興又是激動,哪裏還能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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