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康默不作聲,安靜地傾聽陳佳靜敘述著事情的經過。


    他的眼裏,時而閃現令人膽寒的冷光。


    “表哥,小凡要不是命大,早就死掉了,你可要為他做主啊......”


    陳佳靜端的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完全沒有麵對張宏正那時的悍潑。


    一看依舊沉默的馬康,陳佳靜摟著的力道就更緊,成熟而充滿韻味的胴體,輕輕地磨裟起來。


    “表哥,小凡是你的親生兒子,你要是不為小凡出氣,難道等張宏正那個廢物嗎?嗚嗚嗚......我的命苦呀......”


    “好了好了,小靜,我一定會處理這件事情,剛才我不是在想辦法嗎。”馬康安慰完,猙獰一笑,“敢動老子的種?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給了他們的膽......程東升,可能對於其他人來說,他是財神爺,但是對我而言,他就是一條臭蟲!”


    “小靜,你以後不能當著張宏正的麵,叫他廢物,還有那個張雯。我們還指望著這兩父女賺錢,等他們沒有了利用價值,我再送他們一家人團聚。張宏正這幾年不是很聽話,我看那個時候也快到了,到時你也不用再受委屈......”


    在馬康一番甜言蜜語的攻勢之下,陳佳靜嬌嗔一聲,點頭答應。


    感到又開始蠢蠢欲動,猛然一翻身,就把白嫩的胴~體壓在身下......


    ......


    程長樂酩酊大醉,被蔣漢義哥幾個扔下了泳池。


    撲騰了一會兒,他好不容易爬上來。


    酒醒一半,也吐了不少,又被拖去喝酒。


    結果,又醉了。


    陸羽一進房,就看到他們喝得不省人事的一幕。


    隻剩下楚飛雪還在吃食著,桌上的食物,卻也快要被風卷殘雲。


    “可真能吃啊!”


    陸羽不禁感歎,也慶幸自己有了錢,不然賣血都不夠楚飛雪吃的。


    “天上人間的菜,看來很合你的胃口。”


    楚飛雪搖搖頭,說,“比廖姨做的菜,還是差了一點。”


    “嗯,是這樣沒錯。”陸羽笑了笑。


    他知道,楚飛雪沒有恭維的意思,事實上就是這樣的,廖淑玲做的菜,有家的味道。


    天上人間的菜色縱然奢華,用料也都是高檔貨,色香味俱全,卻是總覺得少了一絲人情味。


    楚飛雪很快就發現不對,她尷尬地低下頭,“我一時沒忍住,吃多了一些,你還沒吃過飯吧,這裏,還有一鍋佛跳牆......”


    “不用,我不餓,留給你吃吧。”陸羽說道。


    以前的楚飛雪,並不是現在這樣,吃飯就如同餓鬼投胎,好像吃完了這頓沒有下頓。


    她所遭受的厄難與經曆,陸羽都知道,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親身經曆根本無法體會其中的痛苦。


    在感概的同時,陸羽也有了打算,那就是找個機會,讓伍子嶽看看楚飛雪。


    食量驚人,不一定是病,然而楚飛雪的食量,還是讓他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等到楚飛雪吃完,陸羽給蔣漢義哥幾個都發了一條信息,他先回家,其餘人醒了再回校。


    然後兩人一起離開了天上人間。


    ......


    陳婉蓉被陳澤海打了一巴掌。


    她被打蒙了,因為長這麽大,她還沒有被打過。


    但她也被打醒了。


    此時的陳澤海,已經利欲熏心,徐美蘭在陳澤海的教唆下,也決定留下來。


    所以,陳婉蓉離家出走了。


    陳家夫婦留下,她也有她不離開的理由。


    如果她這麽走了,學業就會荒廢,再者就是她覺得再在那個家待下去,她更不知如何麵對陸羽。


    拖著沉甸的行李箱,背著一隻背包,叫了一輛網約車,晚上十點的時候,來到了陸羽的大別墅的大門麵前。


    陳婉蓉躊躇了好久。


    直至刺眼的車燈投射過來,她才猛然驚醒。


    這麽晚還有車上山,除了陸羽,陳婉蓉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驚慌失措之下,她拉著行李箱想藏身於路邊的野草叢,卻不料這茂密野草掩蓋著的,是一條幾乎一米深的疏水道。


    她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微弱的驚呼,就掉了下去。


    “停車。”陸羽喊道。


    網約車司機也隨之踩下了腳刹。


    車窗打開,陸羽的腦袋也從車裏探出。


    “怎麽?”楚飛雪問道。


    陸羽疑惑地看了看,撓頭說道,“剛才我好像看見有人掉下疏水道了......可能是乞丐吧。”


    隨後陸羽下車,與楚飛雪走回了別墅。


    過了幾分鍾,一道濕漉漉的身影,才在野草中蹣跚走出,正是陳婉蓉。


    她看向亮起燈火的陸家大別墅,回想著陸羽剛才所說的話,酸澀的笑了笑,便拖著行李箱一瘸一瘸地走下山。


    回到家裏,陸羽洗了個澡,倒頭便睡,一覺醒來已是早上八點。


    陸瑤和楚飛雪已經回校。


    李大牛送她們去了。


    吃過早飯,陸羽借口出去跑步,就離開了別墅,朝著山頂而去。


    實際上他確實是在跑步,但在跑步的同時,他內觀起體內的真氣。


    他發現那一縷真氣在不知不覺之中,又壯大了不少。


    幾乎要填滿他的經脈了。


    據李大牛所說,他經脈的真氣要達到這種程度,起碼要半年的時間,然後盡可能拓寬丹田,儲藏真氣。


    為此,他教導了陸羽拓寬丹田的秘法。


    他試了試,就是試了試。


    但是他那顆如綠豆般大小的丹田,隻拓寬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一丁點。


    而他的經脈,比牙簽還要小上一半......


    真氣通過的時候,他隱隱有種脹痛感,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修煉下去了,這也是李大牛說的。


    不然的話,他的經脈將會爆裂,進而真氣失去控製亂竄,最輕的後果就是全身癱瘓。


    重則七孔流血而亡。


    也就是與傳說中的走火入魔類似。


    他繞著山頂跑了一圈,隻覺得胸口氣悶。


    不是別的緣故,而是覺得憋屈。


    在巫清君的刺激之下,他曾放出狂言,要成為站在這個世界上最巔峰的男人,然而無情地現實卻告訴他。


    他隻是一根天資有限的廢柴!


    超級家族的子嗣,一出生就被長輩用盡各種方法拓展經脈和丹田,普遍在七八歲之前築基成功。


    經脈也早早地適應了真氣的存在,其中的柔韌性,不是半路出家的陸羽能夠相提並論的。


    這就像嬰兒可以很輕鬆地岔開一字腿,一個八~九十歲,風燭殘年的老人要是還想開腿,那是不可能的了。


    經脈不同於韌帶,不經過後天開發,成年以後就會開始僵化,萎縮,更別說是拓展。


    能保持陸羽現在這個水平,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好比如孩童,無論多累都能很快恢複狀態,老人一旦累了,半天都喘不過氣。


    這就是經脈萎縮閉堵的區別。


    不過,陸羽不信邪,這也是給巫清君那一番話給激的。


    他登上山頂,盤坐。


    想了想,他覺得還是躺下來舒服。


    然後運轉真氣,凝練體內精氣,成為真氣的一部分。


    時間流逝,太陽也漸漸升到頭頂。


    受到溫度的影響,陸羽的皮膚滲出了細密汗珠,而他卻熟睡了一般,一動不動。


    陡然。


    陸羽就像被電流擊中,全身猛地顫抖了一下,與此同時,也睜開了驚懼的雙眼。


    他的雙眼很紅,紅得很嚇人,如眼部遭到重創那般的紅。


    這是因為,他強行運轉已經飽和真氣,經脈產生裂痕,從而導致身體局部出血的緣故。


    接著,“噗”的一聲,一口觸目驚心的鮮紅,就噴濺在粗糙的岩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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