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秋聞言,不禁微微一怔。


    他還真從來沒有細想過,關於魔道是什麽的這個問題。


    而就如他所見,陸羽就是傳聞中的魔道無疑,可是這個魔道,和他們這些修行正統似乎沒有區別。


    這時,淩珂茗平靜答道,“眾所周知,魔道無惡不作,十惡不赦,人人得以誅之!”


    很顯然,淩珂茗也被這話題吸引了。


    多了一人參與,這沉悶的氣氛瞬時就緩和了下來。


    “沒錯!這個我絕對讚同。”陸羽咧嘴一笑,陸羽了讚賞之色。


    隻不過淩珂茗並未領情,而是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嘴。


    因為讚同她的人,正好就是一個魔道。


    陸羽倒是對此不以為意,他端起酒碗,咕嚕幾口,一碗酒就下了肚。


    接著伸手抄起了銅盆裏的一塊肉排,塞入嘴裏大口咀嚼起來。


    “不錯不錯!”


    他發出一聲讚歎,這下是左右開弓,一手抓了一塊羊排,吃得滿嘴是油。


    “哎?我說你這個人,我們還在聽你說呢,你怎麽就自己吃上了!”


    一旁不甚言語的喬卿,看見陸羽這麽沒禮貌,終是忍不住出聲,表達了自己心中強烈的不滿。


    “該說的都說了,還要說什麽?”陸羽白眼一翻,再次伸手抓起了一塊肉排。


    李子秋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好你個陸兄,竟是差點被你騙了過去!”


    說完,他也朝著銅盆伸出了手。


    “啊......這!”


    哪怕喬卿的反應再慢,這時也回過了神。


    她又羞又惱,氣急之下也再管不了那麽多,也是伸手搶奪起來。


    淩珂茗沒有加入這輪爭搶,隻是時而看看陸羽,時而看看此時正橫刀於膝前,閉目養神的於賀。


    有時,她的視線落在陸羽臉上,眸中偶會露出幾分思索之色。


    這銅盆本就不算大,盛裝的肉排也是有限,剛好陸羽的食量又不是一般的大,這幾個來回,銅盆就見了底。


    陸羽抹了一把滿嘴油花,便望向了李子秋,一臉的意猶未盡。


    李子秋自是知道什麽情況,他嘿嘿一笑,便起身走入隔間,又拿出了兩塊肉排。


    兩人的關係,似在剛才的那輪爭搶之下緩和不少。


    “還不知,陸兄那番話有幾個意思?”這時,淩珂茗突然問道。


    原本正盯著銅盆的陸羽愕然抬頭,不由問道,“嗯?我說過什麽了?”


    淩珂茗沉默了一陣,說道,“方才我說了,究竟何為魔道,陸兄的回答是沒錯,這麽說來,陸兄是認同了我的話不是?”


    “是啊,你說得一點都沒錯。”陸羽摸了摸下巴,反問,“難道你說得不對?”


    ......


    “......哼哼,你果然不是什麽好人,老實說,你殺了多少人,又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喬卿臉色一寒,望向陸羽的眼神也出了兩分厭惡,“哼!魔道!”


    陸羽一看喬卿的臉色都變了,連忙打住,“哎,哎,你不要亂說。”


    他是怕這一頓吃都還沒吃飽,一個不愉快就得打起來。


    喬卿自以為是抓住了陸羽的把柄,言語之間咄咄逼人,“什麽亂說,剛才你都當著我們的麵,承認自己是個魔道了,你還想不承認不成?”


    一聽,陸羽就叫起了冤,“我說喬小姐,我可從來沒有承認自己是個魔道,我隻是承認了你家小姐說的,這有什麽毛病?”


    淩珂茗這時,也是望著陸羽麵露冷笑。


    “魔道的確是無惡不作,十惡不赦,天理難容,人人得以誅之,這沒有錯啊。可是,我什麽時候說過,自己是魔道了?”


    而事實上,他的確沒有說過,他隻是認同了,淩珂茗對魔道的總結。


    淩珂茗依舊是一臉冷漠,問道,“陸兄莫不是說,你自修行以來,沒有殺過人,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也沒有修煉過魔功?”


    麵對淩珂茗寸步不讓的逼問,陸羽坦然地點了點頭。


    “對天發誓,我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陸羽沉吟一下,便是笑道,“隻是我也想問問,你有沒有殺過人?如果殺人就是魔道,我想各位都不能幸免吧。”


    話,是這麽說,道理,也是這麽回事。


    如果說殺過人就是魔道,那也未免太過牽強了些。


    再說,人心險惡,要是對方想殺你,難道不能還手不成。


    這是怎麽都說不過去的。


    所以這話一出,李子秋和喬卿二人,皆是齊齊一愣,隻因這話沒法反駁。


    然而,淩珂茗明顯沒有這麽容易被忽悠過去。


    她冷笑地道,“陸兄,強詞奪理你倒是有一套,那麽我問問你,既然你要自證清白......你身上的魔功是怎麽回事?”


    喬卿明眸猛地一亮,連忙附和“對對對!哪怕你今天說出花來,你修煉了魔功,就是魔道!”


    就連一旁處理肉排的李子秋,也是投以陸羽隱晦的眼神。


    剛才陸羽的那番解說沒錯,可在淩珂茗直言說出,修煉魔功就是魔道這一事實之後,之前陸羽的解說,就顯得強詞奪理了。


    ......


    除了依然一動不動的範悉,淩珂茗、李子秋、喬卿三人都是認為,任憑陸羽再能狡辯,也是要詞窮了。他修煉了魔功,畢竟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


    三人很快發現,他們的想法......似乎是,出了什麽差錯?


    因為,他們看見陸羽笑了。


    未等三人回神過來,陸羽平和的聲音,就在冰房子內回蕩起來。


    “為什麽說,修煉了血氣就是修煉了魔功?”陸羽搖搖頭,覺得這麽說有些不妥,糾正地道,“我的意思是,憑什麽說,血氣就是魔功?”


    “這還用說?血氣就是魔功啊!”喬卿心直口快。


    陸羽環顧了三人一眼,又道,“為什麽?血氣是魔功,總有個合理的解釋吧。”


    “我沒見識過,但我聽過無數傳聞......血氣陰毒霸道,凡是沾染了血氣之人,若不及時解救,最後必然化作一灘血水而亡,而在死之前,生不如死。”李子秋沉默一下,繼續說道,“而且,血氣還如瘟疫那般傳染,擴散,恐怖非常。”


    最後,李子秋又補充了一句,“當年的擎天教,就是因為修煉的這血氣太過歹毒,導致到了最後,人神共憤,最終被五大修行界,聯手剿滅。”


    陸羽抿了口酒,微微低頭,似是陷入了思索,又似是在尋找著反駁的借口。


    過了半刻,陸羽抬起了頭,像是無心說道,“對了,我突然想起,我也沒見識過,仙元門的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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