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萍覺得,像秦羽霓這樣神神秘秘的人物,還是少攀扯的好,畢竟遊家和周記錦坊的例子在前,一不小心被殃及池魚,便要步其後塵。


    雖說周壽富是咎由自取,自家參與賭局也得了些好處,但是這樣動不動掀桌子的玩法,委實讓人心裏不踏實。


    然而劉通卻不這麽看,在商言商,雲中衣料行會算計秦衣樓,秦掌櫃反擊回去,天經地義,願賭就要服輸。


    回去的一路上,劉員外夫妻兩起了小小的爭執,先是用嘴,接著便是用手,再然後......嘴和手一起用,也就是新做的這身衣裳有些貴,弄壞了心疼,不然肯定是全身運動。轎子裏太窄,路上很顛簸,兩人有些後悔為何沒有駕車出門。


    轎子外,下人聽得裏麵的動靜喉頭明顯縮了一下,盡量放輕腳步,回去的路多花了一半的時間。


    到家門前兩人下了轎子,劉通容光煥發,顧萍含羞帶怯,就是發型稍稍有些亂。


    看到管家神色古怪,劉通打個哈哈,秦衣樓的手藝好倒是好,但這織金迷花緞容易起皺,要經常熨燙才行。


    管家就著台階下,訓斥下人們都記住了,夫人這身一千六百兩銀子的衣裳往後打理的仔細些。


    化解掉一波尷尬,劉通拉過低著頭紅著臉的顧萍,徑直往後宅而去。


    隔天郡主李悅和劉顧氏攜手同行的事情便傳開了,顧萍娘家的情況有一堆人在打聽,劉通平素低調,顧萍又是從外地帶回來的,一時半會也打聽不出什麽。


    接著生意上的朋友登門拜訪,劉通也不拒絕,大大方方的讓夫人一起和他接待客人。訪客見到顧萍身上價值一千六百兩白銀的豎領偏襟女袍和黛紫馬麵裙,無不豎起大拇指。


    做木材生意的同行也上門了,更讓人意外的是林場那邊的鄉紳也派了一位夠分量的人過來,原本是三家木材行一起采伐林木,現在另外兩家表示退出,生意劉通一人獨占。


    劉員外大冬天如沐春風,劉家未來可期,從此雲中郡的大戶商賈,先預定一個位置。


    另一邊劉通也沒忘了秦羽霓的恩情,大大地在自己的圈子裏誇讚了一番她的手藝。


    如何對待這個神秘小丫頭的問題,夫妻倆暫時達成一致,保持現狀,走一步看一步,重點還是維持好郡主府的關係,坊報的事情盡快提上日程。


    秦衣樓的客人日益增多,了解過價格之後不少人就隻打算看個熱鬧,得知唐記名下的雲中衣莊也是秦羽霓做掌櫃,而且衣裳更加實惠便宜,這些人又一窩蜂地湧向雲中衣莊。


    桃露向秦羽霓請教過以後,對外宣稱雲中衣莊是秦衣樓的分號,把雲中衣莊掌櫃名義上讓回給秦羽霓,自己繼續做管事,其實掌櫃該幹嘛,桃露還幹嘛,這也算是蹭一波熱度。


    隻有雲中郡的幾家土豪大戶派人來打聽至尊卡的事情,了解到至尊卡會員乃是邀請製,並且現在暫時不再新增會員,這才咬牙切齒的辦了金卡和銀卡會員。


    不過秦羽霓承諾之前在雲中衣莊接下的,每月一單的生意還會繼續做完,之後便隻為至尊卡客戶定製衣裳了。消息一出先前請秦羽霓做衣裳的幾家客戶頓時感覺像中了大獎,訪客把門都擠破,甚至還有人出高價收購秦羽霓親自做衣裳的名額。


    嗯,有後世奢侈品行當內味了。


    兩個小徒弟有些不解,為什麽師父不多接一些單子,能多賺些錢。


    對此,秦羽霓解釋到,高端定製的客戶群體相對固定,永遠就是那麽一批金字塔頂端的人,隻有爬上來才能成為圈子的一員。


    後世一些頂級的奢侈品品牌,不光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它們用極其複雜的門檻擋掉大部分人,隻是為了維持——階級。


    “雲中衣料行會,嗬嗬,所謂的競爭隻是內耗而已。一流的商賈做標準,二流的商賈做品牌,三流的商賈做產品......


    咱秦衣樓勉強進入二流,但是要為邁向一流做好準備,不是嗎?咯咯......”


    秦羽霓抬頭叉腰,望著“尚衣正統”的牌子壯懷激烈,野心滿滿,各種胡話從嘴裏說出來,聽得身後的春芽和唐婉紗一愣一愣的。


    “師姐,師父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個字也聽不懂?”


    “嗯,表小姐......她經常這樣,不用理她,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


    高端定製的生意不多,但事情並沒有少,尤其是天氣越來越冷,冬衣的缺口隨之越來越大。


    秦衣樓和雲中衣莊的作坊連日來全力以赴開工,隻是把布料裁剪好,堆放到倉庫中,秦羽霓並未下令縫製最終的成衣,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有人問了,她隻說心裏有數,並且加大流水線作業的培訓力度。


    某一日,天氣晴朗,秦羽霓和唐婉紗練完了功,眼前便有個影子瞎晃蕩。


    秦羽霓看到他,這才一拍腦門,想起來之前要考校唐臨風,打消他學做生意的念頭,一直在忙,差點給忘了。


    “你就這麽怕我?”秦羽霓白了鬼鬼祟祟的唐臨風一眼,不滿道。


    “你練功,不、不敢打擾。”


    秦羽霓一愣,看來是上次他和唐玉樹大鬧雲中衣莊時留下的陰影呐,都這樣了還要找我學,也是個倔脾氣,一會要注意方式方法,嗯!


    說起唐玉樹,秦羽霓順口多問了一句:“唐玉樹最近如何?張神醫開的方子管用麽?”


    “表弟啊,他......還行,神誌倒是恢複了,隻不過現在沉默寡言的,不怎麽說話,像變了一個人。”


    秦羽霓和唐家二房這個梁子結的深了,雖說請動張神醫為唐玉樹診治,但二房的人見了她基本都避開,所以隻好問唐臨風了。


    想了想,這件事上自己並沒有錯,若當時沒有大統領,自己就不是被惡心一下這麽簡單了,所以對於唐玉樹完全沒有比較愧疚。


    “嗯,考校是吧,跟我來。”


    向唐臨風勾勾指頭,秦羽霓負手邁步而行,唐婉紗吐了吐舌頭,緊跟其後。


    唐臨風撓撓後腦勺,並排趕上唐婉紗,低聲道:“表妹你跟著來幹嘛?”


    唐婉紗不答反問:“你怕啥?怕我去大夫人那裏告狀?”


    “諒你也不敢!”


    “嘿!你……”


    唐婉紗抬掌一比劃,唐臨風呲溜竄向前,和秦羽霓並排走著。


    “哼!”


    緊咬銀牙一跺腳,唐婉紗哼了聲,快步跟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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