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鋆錦得知《久別重逢》涉嫌抄襲周帆新作《愛不是隨便的事》後。便帶著樊小漁去找力捧周帆的汪裹真。


    為什麽要找他,隻因譚鋆錦過去跟周帆接觸過,認為他對名利看得不是很重,抄襲如果是真的,憑他的性格也造不出大風浪,無法對一隻腳已經踏入娛樂圈的鄭久霖造成致命一擊。


    此時的汪裹真與臨時搭檔張言良在闊言堂說相聲,少爺很火,跟他父親袁文方在天津舉辦相聲專場。


    汪裹真戲台上指著張言良一臉嫌棄地說:“誒,自從被崇言拋棄,我是左學摸右打聽,就搞了這麽個玩意兒做新搭檔,眾位您們瞧,這眼睛小的多有特色,這玩意兒整個一峽穀上空,”張言良很敬業讓他調侃,還將眼睛眯縫得更小了,樣子滑稽,笑料不斷。


    張言良對著汪裹真審視,說:“就我這也不知道是師兄還是師弟的同行說的話,大夥說能信嗎?”


    觀眾早知道汪裹真不算是闊言堂的相聲演員,他們大聲調侃道:“不能信!”


    汪裹真真生氣了!


    這個張言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知道拿這個逗觀眾。


    他也是急了,趕緊辯解:“我究竟是你師兄還是師弟,你說了不算,你師傅說的也未必算,”


    張言良納悶問:“我師傅袁文方是闊言堂老板,他該說了算。”


    汪裹真說:“以後呢?”


    張言良說:“……等以後,那,那就是袁少爺說了算!”


    汪裹真笑著說:“這就對了!”


    張言良問:“對什麽對?”


    汪裹真很是張揚地道:“你得承認我是你師兄。”


    張言良說:“這,這講不通,你不是。”


    汪裹真笑得很妖,說道:“昨晚你家少爺答應我,讓出大師兄的位置,所以,你得叫我師兄。”


    汪裹真得意地指著自己,讓張言良趕緊叫人,不然有他後悔的時候。


    張言良上下打量汪裹真一眼,好奇地問:“你們昨晚發生了什麽?”


    汪裹真竊笑,湊他耳朵沿邊說:“昨晚,我嫁給你家少爺了!”


    張言良滿臉誇張的驚愕,片刻敗下陣討好地說:“那我真得喊你師兄,不然闊言堂我是呆不下去了!你們這是夫妻店!”


    台下觀眾被這個段子逗得不行,心想汪裹真笑得那個賤樣啊。這叫少爺看著還不得吐血。誒,這都十幾場了,少爺和汪裹真還是拆夥狀態,他們什麽時候能再度合體,同台演出?


    汪裹真和張言良表演完相聲,鞠躬下台。


    才下台就有闊言堂的夥計遞上拜訪帖子,汪裹真一點也不意外,每天找他和少爺的人不計其數,他冷著臉吩咐夥計道:“打發他走,你看我像有時間見客的人?再說,譚鋆錦是誰?”


    汪裹真轉頭望著張言良說道:“我都不認識這號人!”


    張言良聽說過譚鋆錦,跟汪裹真說明:“裹真,他就是跟京城第一名媛談戀愛那位。”


    汪裹真在一些場合見過蔣美薇,他記的蔣美薇去參加他爺爺的明星宴時是帶著一個男的,想著那人就是譚鋆錦。


    “哦,想起來了!光有一副好皮囊也可以平步青雲那位。”


    張言良看汪裹真輕視譚鋆錦,便說:“他來投帖要見你想來是有事找你,你還是見見吧!”


    闊言堂的夥計收過譚鋆錦的好處,當然會幫著他說話,“汪少爺,闊言堂要發展就得多結交各類人物,你看在京城第一名媛的份上也該見他的呀!”


    汪裹真擺手道:“你們兩位一唱一和要我見人,是不是得了他的好處呢!”


    張言良心裏坦蕩說道:“見不見他還是汪少說了算,天熱了,我到裏頭把長衫脫了!”


    汪裹真盯著夥計問:“他現在在哪兒?”


    “就在小包廂。”


    “讓他等著。”


    “哎――”夥計答應著,撩起明黃布簾出去。


    譚鋆錦聽到夥計的答複,知道汪裹真讓他等著,也沒什麽想法,等著就等著唄!因身背債務,他現在幹什麽都提不起精神。


    樊小漁在他身邊嗑瓜子,見他無精打采,便將手裏的瓜子倒他手心。


    “嗑瓜子!”


    譚鋆錦隻得接著。


    樊小漁跟譚鋆錦聊天,“老板你知道闊言堂的炒瓜子是從哪裏進的?”


    譚鋆錦看著她。


    樊小漁笑著說:“上海,我吃著很有家鄉的味道。”


    譚鋆錦順著她的話,也想到自己家鄉,可他老家隻能用窮山惡水來形容,自家的房屋沒有翻蓋,聽說讓鄭久霖扒了屋頂,原樣修複了一下。


    譚鋆錦從側麵打聽了一下花費,鄭久霖這個傻子,隻翻修屋頂就花了十來萬。早知道他這麽有錢,譚鋆錦都想管他借點。


    但,他已經沒有理由跟他借錢了!


    譚鋆錦用手拍了下他混沌的腦袋,“自己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啊?樊小漁這是在他麵前誇耀她是上海人吧?有什麽優越感?還不得為我打工?”


    譚鋆錦畢竟內心強大,會找平衡感。


    汪裹真像深閨女子,見個客打扮了有半點二十分鍾,為著體現他是相聲演員,他脫掉上台時穿的深灰色長衫,另著了一件薄質棉麻長衫,胸襟前還有手工刺繡,繡的是半條飛騰在天的龍,另外半條盤在袖口,袖口經過改良,類似馬蹄袖,腳上穿著專門為闊言堂相聲演員定製的老北京布鞋。


    譚鋆錦見他走入小包廂,起身迎接:“汪先生好。”


    樊小漁也起身迎接,汪裹真沒看譚鋆錦,反而認真去望樊小漁,對她露出笑臉說:“這位姑娘坐,別客氣。”


    譚鋆錦聽說不太高興,心說: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我隻是找你談點事兒,也沒打算讓你看得起,至於跟我這樣擺譜?


    汪裹真落座後,樊小漁問:“汪先生,相聲觀眾都叫您果珍,我和老板都是相聲迷也能這麽叫您嗎?”


    這回輪到汪裹真不高興了。


    他心說:“你們找我有事,還這樣高傲,喊我那見不得人的混名?”


    汪裹真認了!你們狠!


    汪裹真抬起胳膊將手輕拍在桌上,笑得很假說道:“可以,觀眾都這麽叫,你們想叫就叫,我不攔著。”


    在他右手的大拇指上赫然戴著一隻有些年頭的翡翠大扳指。


    譚鋆錦選擇了無視。


    樊小漁見多識廣,心說:“您愛炫富就炫,愛彰顯您家祖上有為官做宰的,咱們都不攔您,您啥時候有意思跟我們談事時,我們再來。”


    樊小漁起身對汪裹真說:“您是不是還有一場相聲要說?那這樣,我們晚些時候再聊!”說著向譚鋆錦使眼色,讓他假裝要走。


    譚鋆錦起身跟汪裹真告辭,“汪先生,不打擾你的工作了,等你閑了,我們再投帖拜訪!”


    汪裹真看他們要走,急了。


    心說:什麽人嘛?巴巴地把我等來,一點內容沒透露,這就要走?


    他最討厭說話留半句,喜歡遮遮掩掩故弄玄虛的人!


    汪裹真起身伸手攔住他倆,“誒,別介,您二位什麽意思?莫不是拿我汪某作消遣?”


    譚鋆錦笑著說:“我們哪敢?是看您穿得這樣正式,知道您還有場次,怕影響您下一場的表演。”


    樊小漁附和道:“等您沒演出時,我們再來拜訪。”


    汪裹真怒氣衝衝地坐下,說道:“請坐吧!我今天的表演已經結束,不會再有演出,有什麽事兒,您二位可以說清楚了!”


    譚鋆錦笑著說:“是關於您好朋友周帆的事兒。”


    聽到這話,汪裹真比方才認真了!


    “怎麽講?”


    樊小漁拿出一些資料推給汪裹真,“您看看這個。”


    汪裹真有點心煩,不知道周帆身上發生了何事,他沒動那資料,著急地問:“這位姑娘,您直接說吧!甭學某些人的拐彎抹角!”


    樊小漁講了強風組合的《久別重逢》涉嫌抄襲周帆的《愛不是隨便的事》。講完後說:“汪先生,周帆是您的朋友,他被人欺負您能坐視不理嗎?”


    汪裹真不是傻子,他要求證這事兒,便對譚鋆錦說:“音樂創造上的事兒,比較複雜,我又不通音律,無法甄別誰抄了誰。這事兒,我知道了,多謝兩位告知。闊言堂的內堂有飯,二位不介意飲食粗陋,就留下來與闊言堂的師兄弟們一起用飯吧!”


    譚鋆錦很不滿意今天與汪裹真的對話,合著我們成了傳話筒?


    樊小漁說:“汪先生,想求證這事兒不難,您打個電話問問周帆不就行了?”


    汪裹真沒打算現在求證,他笑著說:“我倒是有時間,可惜帆帆現在在忙新專輯的事兒,他沒空聽我電話。”


    樊小漁火了,她心說:你真是狗眼看人低,不知道我是幹啥的!


    樊小漁拿出手機給周帆的經紀人打去電話,那位經紀人接了,“請問,你是誰?有什麽事兒?本人隻接工作電話,無關緊要的私事最好不要問,相信你是行內人。”


    樊小漁直接說:“我是樊小漁,我要舉報《愛不是隨便的事》涉嫌抄襲。”


    周帆經紀人愣了!他知道樊小漁這個惡名遠揚的女人。


    趕緊爭辯道:“樊小漁,你是不是瘋了?《愛不是隨便的事》是帆帆親自創作,我在邊上可以作證。”


    樊小漁的目的達到了!心說:“叫你用那麽惡心的開場白,我這說的不是工作上的事?著急了吧?急死你才好!”


    周帆經紀人連“喂”了好幾聲,才聽見樊小漁在電話那頭說:“在呢!”


    周帆經紀人因事關重大想見樊小漁,譚鋆錦示意她將他約到闊言堂,樊小漁照說。


    “你來闊言堂找我,我們麵談。”


    周帆經紀人聽見嘟嘟聲,被氣得沒了脾氣。他不想跟樊小漁打交道,但又不得不去見麵,畢竟帆帆的新歌涉嫌抄襲是很嚴重的事兒。


    他望到周帆在琴房練琴,沒跟他打招呼,便往闊言堂所在的門框胡同奔去。


    汪裹真在見到周帆經紀人後,終於了解到,眼前這位姑娘不一般,這是比狗仔還厲害的粉絲團負責人。


    汪裹真問周帆經紀人,“小齊,帆帆的新歌怎麽跟《久別重逢》,……誒,跟草根歌手寫得一個水平。”


    汪裹真不通音律,但他見不得抄襲,他爺爺最討厭人投機取巧,這點他不能含糊,可到底是誰抄了誰?這需要怎麽定性?汪裹真不懂,隻得拿眼瞅著小齊。


    小齊說:“這得看發行時間。”


    汪裹真問樊小漁,“哪首歌先發行的?”


    樊小漁說:“《久別重逢》是5月29號上傳到享譽國際音樂網的歌曲發布平台上。”


    小齊得意道:“帆帆新歌雖然發行晚,但它的備案時間早,我們今年四月份就去唱片行業協會備過案。當然是我們為原唱,他們說得好聽是改編,其實就是抄襲。至於抄了多少得去行業協會舉報,讓他們請專業音樂人對歌曲做鑒定。”


    樊小漁聽出了門道,原來是《久別重逢》發行在前,如果周帆的曲目沒被提前泄露,那就不存在所謂的抄襲。


    譚鋆錦聽說,心裏有些煩,照這樣申訴幾次,再鑒定幾次,觀眾會被抄襲風波搞到疲累,到時候,對鄭久霖的影響會漸漸變小,一旦他在《尋找前世愛人》選秀節目中大放異彩獲得好名次,那他很可能跟世紀影視公司簽約,世紀後台硬,一個涉嫌詞曲抄襲有爭議的藝人,會被直接洗白。


    譚鋆錦聽了周帆經紀人的話,越發懷疑《久別重逢》是抄襲曲目的定性是否正確?萬一它是原創呢?那他不是白忙活一場!不但打擊不了鄭久霖,還給自己惹麻煩。


    譚鋆錦對小齊說:“齊經紀,你最重要的工作是保護藝人,當然,維護版權也是你的責任,但長期的兩方拉鋸戰會引起喜愛《久別重逢》這首歌曲的粉絲們的不滿,會消耗周帆的人氣,給他帶去負麵影響,你該知道他重新翻紅有多不容易!”


    齊經紀愣住了!他都想要去打官司狀告強風組合侵權,告鄭久霖抄襲周帆曲目,讓他公開道歉並賠償相關損失。


    譚鋆錦這話聽著很別扭,他不相信《愛不是隨便的事》是周帆原創?他在幫著強風組合?


    譚鋆錦見齊經紀臉色難看,趕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在法律沒有認定《久別重逢》抄襲時,你可以用別的手段先打壓它。”


    齊經紀不解。


    汪裹真一頭霧水。


    樊小漁似乎明白了什麽。


    樊小漁對齊經紀和汪裹真說:“最近大火的選秀節目《尋找前世愛人》,兩位都看過吧?”


    汪裹真不耐煩道:“樊姑娘,你老扯這麽遠幹嘛?我們不是在談帆帆新歌被抄襲的事兒?”


    樊小漁說:“《久別重逢》的詞曲作者就是闖入決賽的黑馬――鄭久霖!”


    汪裹真和齊經紀麵麵相覷,他們知道該怎麽做了!告鄭久霖抄襲,不如給他製造不好的輿論,讓他不但身背抄襲惡名,還可斷送他的選秀冠軍夢!讓他在歌壇和影視圈都混不下去!


    汪裹真將這個事兒交給齊經紀,對他說:“你去造輿論說他抄襲,我給你資金。”


    譚鋆錦笑著說:“汪先生其實由您親自出麵,造出的輿論就很大。”


    汪裹真擺手拒絕,“你叫我到處去說那個鄭姓藝人抄襲?那不是降低我的身份嗎?”


    譚鋆錦接口道:“沒敢讓您到處去說,您隻要編幾個段子,在相聲舞台上提一下,那位未出道的鄭姓藝人就永遠不會出道了!”


    ……


    才一天,汪裹真就編了幾個嘲諷鄭姓藝人的段子,在夜場時,便演上了!


    隔了一天,所有的相聲迷都知道了果珍嘲諷的那位鄭姓藝人,就是《尋找前世愛人》排名靠前的選秀新星――鄭久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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