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魯塔回到上層空間,看見了趴在側壁上的李風逸,他的一條腿骨折的十分嚴重,臉色難看。


    “風逸,你還好嗎?”


    “雨荷···我以為你死了,你突然消失···他是誰?”


    李風逸注意到我身後高大的魯塔,驚恐的盯著他。


    “還有,你身上的衣服怎麽變成這樣了?”


    “說來話長,魯塔你能治好他的腿嗎?”


    他點了點頭,接近李風逸,風逸抵觸的向後退,魯塔伸手撫摸他受傷的腿,斷開的骨骼重新連接在了一起。


    “我的腿···”


    風逸試著抖了抖修複的腿,完全好了,他感到十分開心。


    “風逸,魯塔就是天人石,他重生了,所以你不用感到害怕。”


    聽我這麽說李風逸算是安心了。


    我們抬頭看向頂上封閉的鏡麵,思考該如何衝破這層屏障,這時頭頂突然碎裂,又有人墜落下來。


    楊楊帶著幾名克隆人跟著我和風逸而來,他是怕風逸有什麽不好的舉動,所以一直放心不下。


    我和魯塔分開施救,很快讓他們平穩落地。


    大家依靠在斜坡上尋找出路。


    魯塔用手搭在我頭頂,問道‘你還能使用多少異能?’


    我看著自己微青的右臂,回答說:“應該還有些力量。”


    ‘溶化上方的鏡麵,它們重塑需要一點時間,我帶所有人上去。’


    “好。”


    製定了計劃,魯塔用繩索將每一個人鏈接上,風逸在最前端,楊楊在他身後,其次是那些克隆人。


    我攀爬著到了最接近鏡麵的位置,耗費異能溶開一個洞,魯塔飛身跳了上去。


    看著不斷滋生的鏡麵,它們好像擁有生命,不斷修複自己受損的傷口。


    繩子被拉緊,風逸開始接近洞口,當他成功脫險後,繩索突然鬆動,後麵的楊楊以及克隆人隨時有墜落的危險。


    顧不得自己的安危,我飛身跳過去接住兩端的繩子,上麵的魯塔和風逸合力將大家拽了上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穩定腳下的鏡麵又開始破裂,所有人都沿著唯一的階梯向上攀爬。


    等我們回到神廟的安全地帶時,我已經累到虛脫。


    “魯塔···付景軒呢?他在哪?”


    魯塔為我指了個方向。


    我安頓好所有人,決定和魯塔一起過去營救,封閉的石門無法阻擋前行的道路,雖然手臂已經變成黑紫色,依然咬緊牙關往前走。


    連接餃子身上的通訊器發出微弱的聲音,我知道他們離我不遠,大聲呼喊付景軒的名字。


    嚴密的沙牆後麵就是他們所在的位置。


    我的雙手扶著黃沙,忽然聽見身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你會死掉的。”


    “莫娜?”我驚恐的看向身旁,她憂傷的目光仿佛是在見我最後一麵。


    “你怎麽現在才來?”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眶,隱形眼鏡不在,瞳孔應該恢複了藍色。


    “我需要恢複意識,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離開你寄生在獨立的個體上。”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也會死?”


    “生命終有盡頭,我願意陪你走完最後一程。”


    不想牽連她陪葬,可我們既然是共生關係,就沒辦法撇幹淨,若是沒有我她早就消亡了,我不欠她任何事,一起離開也是好的。


    正當我要使用全部力量打破沙牆時,魯塔拉住我的手,他用他的力量幫助我,對他來說也是過度的消耗,但他不想我就這樣化成一塊石子。


    付景軒和餃子以及克隆人都被困在圓柱形的容器中,景軒的雙手始終托舉著餃子,而餃子僅僅剩下口鼻留在沙層之上。


    太慘了,我不知道他們被這樣困了多久,付景軒顯然沒有了生命體征,我努力將他刨出來。


    魯塔翻出他手腕上帶著的‘封鬼’指給我看。


    “告訴我怎麽才能救活他!!”


    魯塔低垂著頭,沒有急著回答我,莫娜的意識在我另一側卻開了口。


    “用你的血,你的血裏有不屬於這世界的力量,這樣做的後果是你會創造另一個不滅的靈魂,他會被遺棄,永遠無法被認可。”


    “你怎麽知道?如果我能複活人類,我為什麽不去複活李風逸?”


    “死去的李風逸,他的意識離開了太久,和這個男人不同,封鬼鎖住了他,沒讓他離開,你僅有一次機會。”


    原來這就是付景軒尋求的長生之術,陰差陽錯的還是助他成了神。


    我劃開自己右手手腕,鮮血流淌出來,剛要喂給付景軒,卻被人突然拉住。


    “我不許你救他!!”


    “風逸?你怎麽跟過來了?”


    “隻有我才能得到你,隻有我才能變成神。”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用力的咬上我的手腕,吸著裏麵的血液。


    怎麽會這樣??他好可怕,根本不像我認識的李風逸。


    莫娜站在一旁冷冷的說道:“他有心魔,必須讓他恢複清醒。”


    魯塔輕鬆放倒李風逸,我才得以營救付景軒。


    他和餃子都受了很重的傷,我們修整一段時間才準備返程。


    來時五個人,回去時躺下三個,真是一場疲憊的遠行,還好大家都能活著,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魯塔沒有選擇和我們離開沙漠,他異於常人的外表不會被這個世界接受,他說他會召喚同伴接他離開,到那時或許楊楊的母親也將返回地球。


    這次為期一個多月的行程讓我重新認識了自己,也明白失敗的代價,可我沒準備聽命於誰的安排,我的愛是屬於自己的,愛就是愛,恨就是恨,為了活著而去愛一個人,豈不是個傻子?


    李風逸喝下我的血並沒有獲得什麽神力,反而變得越來越蒼老,付景軒恢複氣色,狀態在好轉中,我不明白原因,莫娜告訴我,隻有瀕死的人才能承受這種力量,李風逸的身體處於過度異化中,很難恢複正常狀態。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我明白這個道理,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李風逸承受這樣慘痛的教訓。


    當回程的飛機抵達市郊機場時,他蘇醒過來,我不敢告訴他此刻他的容貌已經變成四十多歲的模樣,真的很怕他會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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