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屋內。


    陳綬從煉丹房歸來,在門外掛了個閉關的牌子,暫時不想見任何人。


    論道會收獲很大,但是也暴露出他最大的缺點,那就是修為太低。


    他要是有築基境界的修為,上古凶獸‘從從’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那招劍術雖然強大,但是蓄勢時間太久,又極耗費心神,以後除非到了生死關頭,否則還是不要使用了。


    陳綬命魂有缺,心神恢複起來比常人要慢,幸好黃廣霆送了他一瓶安神丹藥,倒是解決他的燃眉之急。


    盤膝而坐,調息運氣,默默療起傷來。


    他身上沒有致命傷,基本都是一些皮外傷,就算有少許的內傷也不礙事,憑借百脈俱通的身體很快也能好起來。


    畫卷中一旦受到致命的傷勢,就會被送出畫卷世界。一百多名弟子中,受傷最重的恐怕就是萬劍青了,都重傷昏迷了還沒被送出去。


    凶獸‘從從’沒有直接殺死萬劍青,也是因為陳綬當時就在一旁,所以因果報應之說,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陳綬服下安神丹,運轉法力煉化藥力,疲倦的心神頓覺安寧不少,一股清涼的力量向泥丸宮匯聚,滋養心神,虛弱的身體漸漸的得到了恢複。


    ……


    一個月後。


    時間過得飛快,陳綬閉關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傷勢也全部好了。這一個月他還借助照神燈一鼓作氣,將境界突破到練氣四層。


    上清法力平和地在經脈中運轉,最後緩緩地匯入丹田。他的丹田空間,已經從最初的如同拇指大小,變成了現在碗口大小。


    練氣境就是吐納天地靈氣,溫養經脈,開拓丹田積蓄法力的過程。


    陳綬有了照神燈,突破瓶頸之時,不再有心神衰竭的征兆,所以一個月來接連突破到了練氣四層。


    “境界突破的問題,如今也算是解決了,雖說需要積攢功德,但是現在神州大地群魔亂舞,功德的問題也好解決。”


    陳綬心中暗想,不過想要斬妖除魔,就不能隻會這點法術了。


    劍術雖然好用,但是有的妖怪天賦異稟,各種能力千奇百怪,層出不窮,隻怕到時會應付不過來。


    “看來是時候,學習一些強大的法術了?”


    茅山法術當中,最強大的法術莫過於雷法,一些火焰類的法術威力也極大,不過同時也是最難學的。


    茅山有三宮五觀,陳綬所在的元符宮最出名的雷法,莫過於五雷秘法。


    雷永年主修的法術就是這個,還有諸如雷公篆、神霄雷法、掌心雷之類。


    火焰法術也有三昧真火、六丁神火、南明離火等等威名遠揚的火焰法術。


    陳綬心中暗暗比較,雷法威力和火焰法術相比,其實不相上下,但是修煉雷法前期會比較容易,不像修煉火焰之類的法術,還有諸般限製條件。


    他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先學一門強大的雷法比較劃算。心中打定主意,便不再閉關,徑直前往傳法殿選修雷法。


    傳法殿收錄著茅山派所有法術和道家典籍,弟子們隻需要憑借功勞點數,就能入修內煉法術。


    不過這一點現在基本形同虛設,畢竟誰還沒有個師父或者一兩個師兄弟呢?想要修煉法術,請教自家師父,或者師兄大多能夠解決,那裏用得著功勞點?


    茅山法術這數百年來,隨著廣招門徒,基本上泛濫神州大地。就連一些散修道士,都有可能會上一兩手茅山的法術。


    當然這也僅限於一些普通的法術,一些真正的秘傳道法,和《上清大洞真經》都是口口相傳的。


    陳綬沒想到他想要學習的雷法,竟然也在其中,所以他被拒絕了。


    “這位師兄,你就通融一下嘛!咱們茅山弟子學習法術,何曾需要功勞了?以前不都是……隨意觀看的嗎?”


    陳綬糾纏著傳法殿的一位師兄,想要溜進密室當中翻閱法術。


    傳法殿的師兄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以前學得那些法術,那都是些普通的五行法術,本來就是長老們留給弟子們練手用的。”


    正說著,他用手一指遠處書架:“呐!看到那本書沒有?《五行法術大全》,人手一本裏麵記載了數百個法術,你想要拿幾本就拿幾本,根本沒人管你。但是想學習頂級的雷法?嘿嘿……還是回去尋你師父吧!”


    說完,看都不看陳綬一眼,閉目養神去了。


    陳綬無奈,看了眼《五行法術大全》搖頭走了。


    頂尖的雷法都被存放在密室裏,看守的師兄不放行,他根本就學不到。


    “哎,看來還是要勞煩師父,學一門頂級的雷法怎麽就這麽難呢?”


    陳綬想著,轉身就去尋找師父。


    ……


    “哎!陳綬等等,有你的信。”


    陳綬路過雜事房,一個幹瘦的老道士叫住他。


    “啊!哈哈……原來是程師兄啊!我就說今天一早這喜鵲怎麽就叫個不停呢?原來今兒個能遇見貴人啊!”


    陳綬尷尬一笑,怎麽就遇上了呢……這個老道士貌似還欠他不少東西呢?


    “陳綬,你莫不是在躲著我吧!還喜鵲呢?”


    “怎麽會……我躲誰也不可能躲著程師兄您呀!”


    “哼!諒你也不敢!”


    程師兄冷哼一聲,丟過信件說道:“除非你不想要你的信了,看看吧!好像是金華府寄過來的,說不準是家書呢?”


    “哦!金華府寄過來的?那應該是家父寄過來的。哈哈哈,這下有有銀子了,欠你的東西回頭一並還你啊。”


    陳綬眼睛一亮,高興地說道。


    “呦,我還當你忘記了呢?沒想到還記著呀!”


    程師兄嘲諷著說道。


    “哪能呀!過兩天師弟給您擺酒謝罪,所有東西雙倍奉還,哈哈哈……有錢了。”


    陳綬領了家書,也不急著去找師父學雷法了,回到自己屋裏,迫不及待地拆開了看。


    “吾兒陳綬,見字如麵,汝上茅山學道至今,已六載有餘,不知安否。祖母六十大壽在即,心念嫡孫,望汝速歸,以全孝道。


    另有蘇家女鈺卿,蕙質蘭心,深得祖母歡心,與你早有婚約,當一同歸來……”


    陳綬看完父親寫給他信後,略略思索,隨後掐指一算。


    “祖母還真是快到六十大壽了,時間……嗯!還好,尚有半年,還來得及。”


    茅山距離金華府城足有萬裏之遙,當初上山學道,路途就走了將近半年。現在他學道有成,回家的時間應當大大縮短,一個月左右就足夠了。


    “也好,待我學得雷法,就盡快下山吧!也有好些年沒回去了,不過蘇鈺卿那邊……”


    陳綬心中有了決定,祖母六十大壽肯定耽誤不得。


    不過蘇鈺卿幾天前被她師父派遣出去了,也沒說什麽時候回來,倒是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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