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覓覺得自己再也沒臉見人了,直到葉展和顧慎行都出去了,她才敢從被子裏探出頭來。


    拍拍自己紅得發燙的臉頰,忍著手臂的酸軟穿好了衣服,她隻能就著豆漿吃葉展買來的油條,魚湯餛飩是徹底沒了。


    ……


    屋外,顧慎行狠狠地瞪了葉展一眼,徑直去了秦海天的辦公室。


    葉展摸了摸鼻子,想到早上撞見的情形又忍不住發笑,剛好楚飛過來,看見他自己傻笑個不停忍不住問:“什麽好事這麽開心?”


    “哎,我跟你說啊……”葉展就把早上看見的跟楚飛說了一遍,說完自己又忍不住笑起來。


    楚飛黑了臉悶聲道:“有什麽好笑的!整天沒個正形!”


    “哎,說誰呢你?”葉展急眼了,楚飛卻不理他,徑直往田覓房間裏去了。


    “囡囡,今天好點了嗎?”


    田覓正在一邊翻著顧慎行帶來的那本《半生緣》一邊鼓著腮幫子咬著油條,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看他。


    這時她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消退,整個人似乎透著一層粉粉的光。楚飛的目光怔了怔,然後從懷裏抱出一個毛絨絨的小東西來:“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哎呀!毛毛!”田覓頓時眉開眼笑,放下手中的油條,就著床頭櫃上的濕毛巾擦了擦手,就伸過手去,“快給我!快給我!”渾然忘了自己剛才沒臉見人的樣子。


    “別亂動!”楚飛見她要爬起來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快步搶上前去,將毛毛塞到她手上。


    “哎呀,毛毛,幾天不見,你又長大了!”田覓笑得眉眼彎彎,伸手點了點毛毛的小鼻子,又握著它的小前爪,柔聲道,“快說!有沒有想姐姐?”


    小狗自然不會說話,倒是楚飛眸底含笑,看著她道:“毛毛可聰明了,我昨天剛到軍犬訓練基地的時候,它就認出我了。”


    “是不是呀毛毛?哥哥說你很聰明對不對?”田覓一邊盯著毛毛濕漉漉的眼睛,一邊就著楚飛的話跟它說話。


    她自稱是毛毛的姐姐,現在又稱楚飛是毛毛的哥哥,聽得楚飛很是哭笑不得。


    說完了這句話,田覓似乎突然反應過來,放下毛毛,她盯著楚飛道:“楚飛哥哥,你剛剛說什麽?”


    “啊?”楚飛被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一看,心裏莫名就一顫,頓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剛才她不是還就著他的話跟毛毛說呢嗎?怎麽一會兒自己不記得了?


    田覓不等他說出來,便道:“你剛才說在軍犬訓練基地?你們把毛毛送去當軍犬訓練了?”


    “嗯。”楚飛點點頭,“你不想望狗成龍嗎?”


    噗——


    田覓差點笑出來,狗就是狗,快快樂樂地做一條狗不好嗎?成什麽龍啊!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繃起一張小臉,帶著嚴肅道:“毛毛還這麽小,你們答應了好好照顧它的,怎麽能送去訓練呢?多可憐啊!”


    這時顧慎行進來了,正好聽見她這句話,便道:“覓覓,你想啊,毛毛不是一般的小狗啊,它可是小旺的孩子。小旺能夠幫我們抓到錢廣,是不是很厲害?你想不想毛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可是……可是……”


    好像有幾分道理啊,田覓忽然找不到詞兒來反駁了。


    顧慎行又道:“而且,覓覓,毛毛是太婆送給你啊,它以後變得厲害了,太婆知道了也會高興的,你說對不對?”


    田覓皺著小眉頭,一臉糾結,一邊看著毛毛,口中喃喃叫著它的名字:“毛毛,毛毛……”


    毛毛見到她也很高興,伸著小舌頭不住舔著她的手,一人一狗難舍難分的樣子。


    顧慎行突然拋出了一個小球,叫了一聲:“軍犬毛毛!”


    毛毛條件反射一樣從田覓手上跳起來,小短腿一蹬就跳下了床,追著那隻球飛一般地跑了出去……


    就在球即將落地的那瞬間,毛毛猛地往前麵一躍,一口將球準確地叼住。跟著前爪撐地,一個急刹車,又飛快地掉頭,往田覓這邊飛奔過來。


    不過由於它還太小,在往床上跳的時候,努力了好幾次都沒有能夠成功跳上去。


    田覓頓時心疼得不行,楚飛彎腰將小狗撈起來,放到她手裏,低聲道:“毛毛一定會成為一條優秀的軍犬的!”


    田覓點點頭,又看顧慎行:“哥哥,你讓他們不要虐待毛毛!”


    “不會的!”顧慎行跟她保證,“我已經交代他們了。”


    幾個人開心地說著話,就把早上的那一節翻篇兒了。


    顧慎行陪著田覓說了幾句話,就交待了楚飛一些事情,自己便去了部隊。他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而楚飛和葉展包括周向東,都很忙,他們隻能抽空來陪陪她。


    就是看田覓一個人在醫院太寂寞了,顧慎行才讓楚飛去把毛毛接過來陪陪她。


    ……


    顧慎行坐在車上,揉了揉眉心,想到剛才在秦海天辦公室的情形,總覺得秦海天原本是有話要跟他說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改變了主意。


    事實上,他去了秦海天的辦公室,他們幾乎什麽也沒有說,秦海天就以有事為由端茶送客了。


    當時顧慎行坐著沒動,聲音有些發沉:“秦醫生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秦海天抬起頭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在滿臉濃鬱的書卷氣息下,又邪氣地勾起了一邊的唇角,笑得極為挑釁:“我隻是想叫你裏囡囡遠一些!”


    顧慎行哼了一聲:“彼此彼此,這話也是我想對秦醫生講的!”


    秦海天道:“我倒不知道顧少什麽時候成了她哥哥,不過我跟囡囡在她十四歲的時候就認識了,我們有過命的交情。”


    顧慎行眸底倏然一冷,麵上卻浮起一抹笑意:“有句話不知道秦醫生聽過沒有?叫‘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秦海天臉上的笑意不減:“看來顧少懂得的東西不少,不過我跟囡囡之間,新不新,舊不舊,不是外人能說了算的!”他邪氣地舔了一下嘴唇,“顧少,別以為囡囡管你叫一聲哥哥,你就可以幹涉她的事!”


    顧慎行哼了一聲,站起身:“秦少大可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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