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覓趕到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打成了一團,分都分不開了,期間秦海睿上去拉架,還重重地挨了好幾下,一張俊臉都掛彩了,反倒是兩個打架的主角,這時候打得虎虎生風,拳來腳往。


    “住手!”田覓叫了一聲。


    楚飛一個掃堂腿生生收住,而秦海天一拳也已經離他眉心不到兩寸了。


    “囡囡……”兩人同時開口。


    田覓看了他們一眼,剛才還好好的,楚飛是被秦海天拉出去的,想不到一會兒工夫竟然打起來了,那邊秦海睿被拳風掃中,鼻血流了一地。


    田覓看看他們兩人身上也各自掛了些彩,這才將他們倆聯手收拾秦海睿的懷疑給壓了下來。


    “你們倆怎麽回事?傷到了沒有?”田覓不顧周圍人好奇的目光,就去查看秦海天和楚飛兩人的傷勢,一邊道,“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你們好歹也給我留點麵子啊!”


    “囡囡,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是這小子挑釁在先!”楚飛扯了扯自己的衣領。


    秦海天睜著迷蒙的醉眼道:“說好了喝酒的你竟然跑了,該不該打?”


    “你多大的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你丟不丟人?”秦海睿一手拿手帕捂著鼻子,一手指著秦海天,氣得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還不給我回去?”


    秦海天臉上的醉意頓消,波光瀲灩的眼眸斜睨了秦海睿一眼:“你算老幾?也來管我?我還沒跟囡囡跳舞,我要跳了舞再回去!”


    四周的目光頓時都落在了田覓身上,田覓頓時覺得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尷尬得無地自容。


    楚飛哼了一聲:“滾!我警告你,打消你的鬼念頭!囡囡還小!”


    他一把拽住田覓的手腕,拉著她就擠出人群:“我們走!”


    這邊白家的人本來要上前幫他們處理身上的傷,但是秦海睿不由分說,帶著秦海棠將秦海天拉了出去:“跟我回去!還嫌不夠丟人!”


    宴會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楚飛帶著田覓告辭出來。


    田覓道:“楚飛哥哥,你把我送到宿舍就好了,我明天早上還有課。”


    楚飛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偏頭看她:“顧少交代了,今天一定要帶你回去,給你準備了生日麵,一定要去吃的。”


    田覓聽他這樣說,便知道顧慎行今天沒能陪她過生日已經是很遺憾了,若是她連他精心準備的生日麵都不去吃,那今晚他大概要睡不著了。


    於是點點頭:“那好吧,不過明天早上我要早點來,明天還有一篇論文要交。”


    最近各門功課都到了考試的時候,每天基本上都是在考試中度過,但是有些學科考試就是寫一篇論文。


    “好。”楚飛答應了一聲,繼續發動車子。


    天氣太冷,車子發動了好久才終於打著了火,盡管這樣,車子裏麵還是太冷了,田覓裹緊了貂絨大衣,這是今天白楓送她的生日禮物,臨出來的時候沒有換衣服,旗袍太單薄了,剛好裹了大衣在身上。


    “很冷嗎?”楚飛開了一會兒才見田覓縮在座椅上,幾乎蜷成了一團。


    “你今天為什麽跟海天哥打架?”田覓答非所問。


    楚飛嗯了一聲,似乎回憶了一下:“那小子大概是想收拾他堂哥吧?”


    田覓就笑了:“我不信!他那個人要是隻想教訓一下秦海睿,不會這麽大動幹戈還讓你陪著演戲的,不知道又憋著什麽壞呢吧?”


    她先前十分迷戀秦海天,對他的事情十分關心,秦海天在她眼裏簡直是無所不能的,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在田覓看來都充滿了魅力。但是自從她不再迷戀秦海天之後,客觀地審視他所做的事,便發現其實他這個人的行事方式,並不是多正派。


    “你對他好像很了解啊?”楚飛的聲音似乎比剛才要冷了幾分。


    不過田覓今天過得很開心,壓根兒就沒注意這其中細微的差別,仍然笑吟吟地道:“那當然,我跟他相處了兩年多呢!不了解別人還不了解他麽?”


    車子猛地一個急刹停在了路邊,田覓尤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問道:“楚飛哥哥,怎麽了?”


    “你跟他相處了兩年?”楚飛此刻酒氣上湧,覺得渾身都煩躁無比,尤其是聽到了田覓的這句話,滿身的鬱氣找不到發泄的出口。


    “是啊,怎麽了?”田覓不解地反問了一句。


    楚飛將頭趴在方向盤上,悶聲道:“沒什麽!”


    田覓見他這個樣子,隻以為他不舒服,忍不住坐直了身子,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楚飛哥哥,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楚飛火熱的臉頰,令他渾身都哆嗦了一下,猛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下將她拽進了懷裏,低喃了一聲:“囡囡……”便急急地尋找著她的嘴唇吻過來。


    田覓嚇得整個人都傻了,她腦子裏轟隆隆直響,完全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酒氣撲麵而來,她還是本能地偏了一下頭,楚飛的唇便落在了她脖子裏。


    “楚飛哥哥!楚飛,楚飛你放開我!”田覓用力推她,然而楚飛多大力氣啊,豈是她隨便推一下就能夠推開的?


    他的手已經一把扯開了貂絨大衣,隔著單薄的旗袍握住了她的腰,將她緊緊地按在了懷裏。


    這時的他似乎已經不再滿足嘴唇跟她皮膚的接觸了,張口咬在她脖子裏。


    尖銳的疼痛傳來,田覓又驚又怕,但不管她怎麽叫怎麽推他楚飛都置之不理。


    田覓被他勒得幾乎要窒息了,終於慢慢冷靜下來。


    她念頭一動,電棍就出現在了手裏,畢竟楚飛不是那些窮凶極惡的歹徒,她也不敢對他下死手,隻開了小檔,往他手臂上打了一下。


    饒是這樣,楚飛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直直地撞在了汽車頂棚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而田覓自己半邊身子也都麻了。


    她終於知道什麽叫作繭自縛,慌忙收了電棍,就聽見黑暗中楚飛有氣無力的聲音:“你、你用什麽東西打我?”


    “楚飛哥哥,你有沒有傷到哪裏?”田覓嚇壞了,但是卻不敢再往他身上摸了。


    楚飛撐著開亮了汽車裏一盞小燈,暖黃的光照在兩人身上,田覓就看見他臉色煞白,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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