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發地濃重了，外麵寒風嗚嗚地吹著。
小王看著麵前吃掉了一半的豬頭肉和喝得見底的酒，搖了搖頭，帶上門出去了。
值房緊鄰著看守所的監室，不過幾步路就到了。今天進來的幾個人因為是首長特意交代過的，很重要的，所以直接關在離值房不遠的一間監室，一出門就能看見。
小王很快就用鑰匙打開了那扇鐵門，發出吱呀的一聲。
裏麵的張二狗倒是警醒，聽到動靜喝了一聲：“誰？”
小王聲音壓得很低：“是我？”
黑暗裏張二狗聲音微顫：“小、小王？你是、是來救我的嗎？”
小王低低地嗯了一聲，隻聽張二狗又道：“你、你既是來救我的，能不能、能不能連他們一起救了。”
“不行！”
“哎！”張二狗站著不走，“你至少把我女兒一起帶走吧？就救她一個！”他聲音有點拔高了，就聽旁邊一個聲音道：“老二，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怎麽就救明明一個？難道我們不是人嗎？我是你大哥！”
小王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要走了！”又道，“我救你一個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指望我去救別人？再說了人家要抓的是你，他們根本不會有事，不過關兩天就會放回去的！救你女兒，讓你女兒成為逃犯嗎？”
“我、我們不會有事？”張阿大問。
小王喝道：“費什麽話？快走！”
張二狗不再說話了，似乎下了決心，大步往外麵走去。
“哎，老二……”張阿大剛叫了一聲，小王手裏的棍子就毫不猶豫地敲在了他頸側，張阿大哐當一下倒了下去。
前麵張二狗身子一頓，猝然轉過來：“你幹什……”
隻來得及說出這幾個字，就覺得脖頸間一個冰涼的東西劃過，隔了一會兒才感覺到尖銳的疼痛，鮮血噴灑出來，整個人往後麵直直地倒去。
躲在黑暗中的張生死死地捂著嘴巴，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發出一點兒動靜就會被順便滅了口。
小王做完這事，並沒有回頭看裏麵的人是不是醒了，似乎他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被人看見了，轉身帶上門就出去了。
雖已入了春，但外麵還是寒風呼嘯，凍得他整個人激靈靈打了個顫，不過他沒有回尚算溫暖的值房，而是徑直往看守所的大門處走去。
很順利地打開了大鐵門，小王往上拉了拉衣服領子，遮住了臉，快步沿著看守所外麵的小路走。就在這時，雜遝的腳步聲圍了上來，沒等他反應過來，手持槍械的士兵已經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們是什麽人？這是幹什麽？”
沒有人回答他，看守所裏已經響起了尖銳的哨子聲。
“嗬，嗬嗬……我說，你們早就等在這裏了吧？”他舉著雙手，麵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眼裏卻是一閃而過的凶狠表情。
就在這時，一個戰士猛然撲上去，一槍托敲在他的後腦勺上。
領隊走上前去，看了那敲槍托的小戰士一眼：“下手太狠了吧？敲傻了怎麽辦？”
“是，下次一定注意！”小戰士這麽說著，已經動作飛快地上前卸下了小王的下巴，然後摸出手電遞了上去。
領隊舉著手電筒對著小王嘴裏滿口牙看了看，向後麵伸了伸手。
另一個戰士將鉗子遞到他手上，從他手裏接過手電筒照著。領隊飛快地用鉗子夾住一顆牙齒用力一拽。
“啊——”小王直接疼醒過來，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
領隊才將那個藏了毒囊的牙齒放到小戰士早就準備好的小紙袋裏，然後伸手隨意一推，就將他下巴給推上了。那邊看守所已經發現有人死了，聽到這邊動靜追了出來。
“帶走！”領隊揮揮手，自己上去跟看守所的負責人交接。
……
田覓在醫院守了整整一夜，雖然病房裏供著暖氣，但是一夜擔心得未睡，還是讓她眼圈發黑，神色憔悴。
一夜過去了，張萌萌還是沒有醒，不過秦海天說要等二十四個小時呢，現在還不到時間，再等等。
田覓去洗了把臉，冰涼的水讓她清醒了不少，她打了點熱水來給張萌萌擦臉擦手，然後拉著張萌萌的手喃喃道：“萌萌，你可不要嚇我啊，一定要醒過來！”
病房的門打開了，秦海天進來：“你一夜沒睡啊？”
“海天哥，你怎麽這麽早？”
秦海天道：“我來看看情況，你去我辦公室睡一會兒吧，我幫你看著。”
“不用了，我就在這裏守著她，我希望她一醒來就能看見有人在身邊，而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
其實張萌萌說來很可憐，家人一大堆，其實有還不如沒有，害得她傷成這樣。
“那好吧。”見她執意如此，秦海天眼中閃過心疼，隨即道：“我去給你買些早飯，你想吃什麽？包子和豆腐腦行不行？”
“好！”田覓點頭。
秦海天有問：“豆腐腦要甜的還是鹹的？”
田覓道：“鹹的吧，放點蔥花。”
“好，你等著，我馬上就來！”
“嗯。”田覓目送他出去，又轉過頭來對張萌萌道，“萌萌，你不是最愛吃豆腐腦了嗎？快醒過來，給你吃豆腐腦！”
“咦，你怎麽知道我帶了豆腐腦？”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哥哥你來了？這麽早？”田覓轉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繼續看著張萌萌。
“快來吃，我早上讓廚房做的，還是熱的呢！”顧慎行拿出飯盒從保溫桶裏往外麵倒豆腐腦，另外還有水晶蝦餃、小籠包。
田覓無精打采端起飯盒，目光仍然留在張萌萌臉上：“你說她什麽時候會醒啊？”
“你看看你，都瘦了，秦醫生不是說要二十四個小時才醒嗎？現在還沒到時間呢！”一麵盯著她吃飯，一麵嘀咕道，“你看你，對我都沒有這麽關心。”
田覓愣了一下，這人真是，吃男人的醋也就罷了，女人的醋也吃。
她盛了一勺豆腐腦喂到顧慎行口中：“哥哥，你也吃。”
顧慎行臉上的鬱悶頓時煙消雲散，心中像吃了蜜糖一樣甜。
小王看著麵前吃掉了一半的豬頭肉和喝得見底的酒，搖了搖頭，帶上門出去了。
值房緊鄰著看守所的監室，不過幾步路就到了。今天進來的幾個人因為是首長特意交代過的，很重要的，所以直接關在離值房不遠的一間監室，一出門就能看見。
小王很快就用鑰匙打開了那扇鐵門，發出吱呀的一聲。
裏麵的張二狗倒是警醒，聽到動靜喝了一聲：“誰？”
小王聲音壓得很低：“是我？”
黑暗裏張二狗聲音微顫：“小、小王？你是、是來救我的嗎？”
小王低低地嗯了一聲，隻聽張二狗又道：“你、你既是來救我的，能不能、能不能連他們一起救了。”
“不行！”
“哎！”張二狗站著不走，“你至少把我女兒一起帶走吧？就救她一個！”他聲音有點拔高了，就聽旁邊一個聲音道：“老二，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怎麽就救明明一個？難道我們不是人嗎？我是你大哥！”
小王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要走了！”又道，“我救你一個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指望我去救別人？再說了人家要抓的是你，他們根本不會有事，不過關兩天就會放回去的！救你女兒，讓你女兒成為逃犯嗎？”
“我、我們不會有事？”張阿大問。
小王喝道：“費什麽話？快走！”
張二狗不再說話了，似乎下了決心，大步往外麵走去。
“哎，老二……”張阿大剛叫了一聲，小王手裏的棍子就毫不猶豫地敲在了他頸側，張阿大哐當一下倒了下去。
前麵張二狗身子一頓，猝然轉過來：“你幹什……”
隻來得及說出這幾個字，就覺得脖頸間一個冰涼的東西劃過，隔了一會兒才感覺到尖銳的疼痛，鮮血噴灑出來，整個人往後麵直直地倒去。
躲在黑暗中的張生死死地捂著嘴巴，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發出一點兒動靜就會被順便滅了口。
小王做完這事，並沒有回頭看裏麵的人是不是醒了，似乎他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被人看見了，轉身帶上門就出去了。
雖已入了春，但外麵還是寒風呼嘯，凍得他整個人激靈靈打了個顫，不過他沒有回尚算溫暖的值房，而是徑直往看守所的大門處走去。
很順利地打開了大鐵門，小王往上拉了拉衣服領子，遮住了臉，快步沿著看守所外麵的小路走。就在這時，雜遝的腳步聲圍了上來，沒等他反應過來，手持槍械的士兵已經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們是什麽人？這是幹什麽？”
沒有人回答他，看守所裏已經響起了尖銳的哨子聲。
“嗬，嗬嗬……我說，你們早就等在這裏了吧？”他舉著雙手，麵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眼裏卻是一閃而過的凶狠表情。
就在這時，一個戰士猛然撲上去，一槍托敲在他的後腦勺上。
領隊走上前去，看了那敲槍托的小戰士一眼：“下手太狠了吧？敲傻了怎麽辦？”
“是，下次一定注意！”小戰士這麽說著，已經動作飛快地上前卸下了小王的下巴，然後摸出手電遞了上去。
領隊舉著手電筒對著小王嘴裏滿口牙看了看，向後麵伸了伸手。
另一個戰士將鉗子遞到他手上，從他手裏接過手電筒照著。領隊飛快地用鉗子夾住一顆牙齒用力一拽。
“啊——”小王直接疼醒過來，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
領隊才將那個藏了毒囊的牙齒放到小戰士早就準備好的小紙袋裏，然後伸手隨意一推，就將他下巴給推上了。那邊看守所已經發現有人死了，聽到這邊動靜追了出來。
“帶走！”領隊揮揮手，自己上去跟看守所的負責人交接。
……
田覓在醫院守了整整一夜，雖然病房裏供著暖氣，但是一夜擔心得未睡，還是讓她眼圈發黑，神色憔悴。
一夜過去了，張萌萌還是沒有醒，不過秦海天說要等二十四個小時呢，現在還不到時間，再等等。
田覓去洗了把臉，冰涼的水讓她清醒了不少，她打了點熱水來給張萌萌擦臉擦手，然後拉著張萌萌的手喃喃道：“萌萌，你可不要嚇我啊，一定要醒過來！”
病房的門打開了，秦海天進來：“你一夜沒睡啊？”
“海天哥，你怎麽這麽早？”
秦海天道：“我來看看情況，你去我辦公室睡一會兒吧，我幫你看著。”
“不用了，我就在這裏守著她，我希望她一醒來就能看見有人在身邊，而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
其實張萌萌說來很可憐，家人一大堆，其實有還不如沒有，害得她傷成這樣。
“那好吧。”見她執意如此，秦海天眼中閃過心疼，隨即道：“我去給你買些早飯，你想吃什麽？包子和豆腐腦行不行？”
“好！”田覓點頭。
秦海天有問：“豆腐腦要甜的還是鹹的？”
田覓道：“鹹的吧，放點蔥花。”
“好，你等著，我馬上就來！”
“嗯。”田覓目送他出去，又轉過頭來對張萌萌道，“萌萌，你不是最愛吃豆腐腦了嗎？快醒過來，給你吃豆腐腦！”
“咦，你怎麽知道我帶了豆腐腦？”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哥哥你來了？這麽早？”田覓轉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繼續看著張萌萌。
“快來吃，我早上讓廚房做的，還是熱的呢！”顧慎行拿出飯盒從保溫桶裏往外麵倒豆腐腦，另外還有水晶蝦餃、小籠包。
田覓無精打采端起飯盒，目光仍然留在張萌萌臉上：“你說她什麽時候會醒啊？”
“你看看你，都瘦了，秦醫生不是說要二十四個小時才醒嗎？現在還沒到時間呢！”一麵盯著她吃飯，一麵嘀咕道，“你看你，對我都沒有這麽關心。”
田覓愣了一下，這人真是，吃男人的醋也就罷了，女人的醋也吃。
她盛了一勺豆腐腦喂到顧慎行口中：“哥哥，你也吃。”
顧慎行臉上的鬱悶頓時煙消雲散，心中像吃了蜜糖一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