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夫妻之間的相處最重要的就是坦誠,花微想要透過我尋求席湛的幫助,可我在中間並不能對席湛瞎提議什麽,畢竟對方涉及到墨元漣,而這個男人與我的關係……


    雖然我們之間清清白白,可在做事方麵還是要避嫌,我不想讓我的丈夫心裏感到不痛快所以我便隻能做個轉信人,我頂多將花微的這封信原封不動的讓人送給席湛並讓那個男人自己做決定,剩下的隻能聽天由命。


    不過我希冀席湛能夠幫襯墨元漣。


    因為我的心底希冀墨元漣平平安安。


    其實我大抵能猜到席湛的選擇。


    席湛是聰明的,他清楚我的所願,更清楚幫襯墨元漣的益處,所以不會拒絕花微。


    荊曳轉身要走,我喊住他道:“荊曳,你一定要轉告席湛,你說他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無論他選擇救不救雲翳我都沒關係的。”


    我絕不想讓席湛感到壓力。


    “是,家主。”


    待荊曳離開之後一側的談溫才出聲同我說道:“家主成長不少,至少在這些小事上處理的遊刃有餘,哪怕你的心裏渴望席先生救雲翳,但家主的麵上卻可以做到雲淡風輕。”


    我奇怪的語氣問他,“談溫,我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做,你怎麽知道我想救他?”


    “倘若不想救家主就不會特意讓荊曳送這封信了,雲翳對家主而言應該很重要吧?”


    “是啊,他是我的家人。”


    ……


    席湛收到時笙的這封信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他閱覽完手中這封隻有三言兩語的信方才用淡淡的嗓音問荊曳,“你家主的意思是無論我選擇救不救他都沒有關係的是嗎?”


    荊曳恭敬的回答道:“是。”


    席湛輕笑,“她倒放心我。”


    “席先生的意思是?”


    席湛如何不清楚時笙的心思?


    他這個妻子真是可愛的緊。


    “你的家主怕我吃醋。”


    荊曳反問:“那席先生吃醋嗎?”


    席湛冷眼看向荊曳,“你很感興趣?”


    荊曳嚇得趕緊道:“沒有。”


    席湛將這封信扔在地上淡淡道:“席太太小瞧墨元漣了,他這個男人怎會需要我救?”


    席湛的選擇是不救。


    他不救並非是嫉妒。


    而是墨元漣真不需要他救。


    倘若他在艾德裏安這個坑裏連掉兩次那墨元漣就不是當年那個僅憑一兩年就坐上高處的男人了,席湛對他的能力還是篤定的。


    荊曳什麽都不敢說。


    他隻得道:“是。”


    “先勿回席太太的身邊,先隨我去一個地方,等墨元漣那邊安全了你再給她帶消息。”


    “是,席先生。”


    另一邊的艾德裏安正躺在自家大床上,他的身上全都是傷口,而他的傷勢是眼前這個男人給的,這個男人是他曾經因為私心救下的男人,沒想到現在成了最恨自己的人!


    艾德裏安清楚他的手段,更清楚他的不管不顧,更明白現在的他對自己起了殺心。


    他嗓音戰戰兢兢卻還威脅他說道:“房間外麵都是我的人,你想要平安離開是不可能的,倘若你放過我,那我願意既往不咎。”


    墨元漣直接一腳踩在他的臉頰上,艾德裏安因為疼痛瘋狂哀嚎,墨元漣的麵色笑的陰沉,他輕聲詢問他,“你認為我怕死嗎?”


    墨元漣是一個無所畏懼的男人。


    對這個世界沒有畏懼。


    對生命更沒有畏懼。


    唯一怕的就是……


    “那你不怕離開她?”


    這個她指的是時笙。


    這是艾德裏安唯一知曉的有關於墨元漣的弱點,可是他卻忘了墨元漣曾經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他越威脅眼前的男人越有危險,男人直接一腳踩在他的胯下反複蹂躪。


    艾德裏安已經失去了哀嚎的力氣,在床上一直打著滾,墨元漣一腳將他踢下床。


    墨元漣仍舊麵對微笑,“不知死活。”


    曾經的墨元漣最慣常的就是折磨人。


    眼前的艾德裏安在劫難逃。


    房間外麵的人聽見房間裏麵一直傳來哀嚎的聲音,但是他們此刻都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們都是怕墨元漣的。


    直到半個小時後墨元漣腳步淩亂的從房間裏跑出來,艾德裏安趕緊道:“抓住他。”


    待墨元漣跑出十幾米後守在房間門口的人才反應過來去追墨元漣,在離開之前他們看了眼房間裏麵的慘狀,艾德裏安身上一絲不掛不說而且身上還有許多細碎的傷口。


    墨元漣很快甩掉了那些人,倒不是他逃跑的利落,而是身後的那些人壓根不敢追。


    他們隻是敷衍性的追了幾十米就轉身離開回到了別墅,因為比起得罪墨元漣他們更願意討得艾德裏安的一頓責罵或者毒打!!


    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們都隻是為了錢。


    並不想付出生命。


    墨元漣的腦袋裏亂糟糟的一團,他就坐在距離別墅不遠處的草坪上想著事情,想一些自己都想不通的事情,那些繁雜的事情最深處有一個小女孩甜甜的喊著他元漣哥哥。


    他捂著眼睛道:“我是雲翳。”


    他搖了搖自己手腕處的鈴鐺,心裏瞬間鎮定不少,他突然想起他這幾天對那個女孩做的事,想到這他的心情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是個罪人。


    罪不可赦的罪人。


    鈴鐺一直響著,似乎有人在耳邊一直喊著他元漣哥哥,他竟然自己催眠了自己……


    時家姑娘於他而言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份溫暖,這份溫暖他從不敢奢求擁有,所以他一直都怕見她,怕歸怕,可他心底仍舊是有渴望的,所以他之前願意放下一切權勢回到她的身邊陪伴她,想著有一天做她的丈夫,可是一切的一切陰差陽錯,他心底雖有惋惜但也明白這不能強求,隻是更怕見她了,因為她選擇的那個男人真的非常厲害。


    正因為這樣他特別懼怕見她。


    怕這樣的自己會讓她失望。


    怕自己成為她的累贅。


    可他終究成為了她的累贅。


    還讓她知道了如此脆弱的自己!


    “那是我的動蕩山河啊。”


    時家姑娘是他的動蕩山河啊。


    “雲翳,你怎麽在這?”


    一抹低沉的嗓音喚醒了他。


    他從催眠中醒來怔怔的望著自己手腕間的兩個鈴鐺,緩了好久才抬頭望著眼前人。


    墨元漣問他,“你是誰?”


    “我是趙盡,這是席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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