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兒昨晚高燒,我心裏忐忑擔憂,好在第二天有退燒的跡象,待中午時方才退完。


    待潤兒精神好了些席湛才帶著我們兩個離開醫院回到別墅,允兒看見席湛的那一刻瘋狂的喊著爸爸,席湛抱著潤兒,我從越椿的懷裏接過允兒,可是允兒一直都要席湛。


    “爸爸~抱~抱允兒~”


    席湛頓住腳步望著她,“哭了嗎?”


    允兒的確因為著急小聲的哭泣,見她這樣席湛並沒抱她,而是抱著潤兒徑直的進了客廳,見席湛沒有搭理自己允兒瞬間暴哭。


    她這個哭和剛剛的哭判若兩人。


    或許剛剛還夾雜著委屈。


    因為我們扔下她一天一夜的委屈。


    現在的她哭的撕心裂肺。


    我忙哄著她道:“允兒不哭啊。”


    她嘴裏喊著,“爸爸~”


    一側的越椿同我解釋說道:“父親或許因為允兒太愛哭鬧所以特意冷落的她,想讓她明白哭是解決不了問題更得不到什麽的。”


    “允兒的確愛哭,席湛最近也在教她同她講道理,但是她現在這個年齡還聽不明白。”


    越椿同我說道:“允兒還小,等過個一年半載便能明事理了,到時候再教她也不遲。”


    越椿一直都是一個懂事的孩子,過的謹慎克製,他從來都不需要我操心,我偏頭看向他,經過幾個月的調理他的麵色沒有之前那麽蠟黃,反而很白皙,也沒有之前那麽瘦弱,個子也抽高了不少,主要還長的清俊。


    越椿雖小,但真的很帥,他長大之後應該不差於席湛以及墨元漣,希望他再長高一些,想到這我叮囑他道:“廚師給你訂製的一日三餐你都不能挑食,要好好的調養身體。”


    他的育本就落了同齡人。


    現在補,希望能來得及。


    “是,母親。”


    允兒還在哭鬧,我頗為頭痛的將孩子給了越椿,說來神奇,在越椿懷裏的允兒漸漸的被安撫,她很快沒有哭泣,隻是目光可憐巴巴的望著我,“媽媽~允兒要、要爸爸~”


    我安撫道:“允兒,哥哥生病了,爸爸得照顧哥哥啊,等哥哥好了爸爸自然會疼你。”


    允兒喊著,“哥哥~”


    “嗯,哥哥好了就能陪你玩。”


    我們一起進了客廳,席湛將潤兒放在了沙上,我過去將允兒放在潤兒的身邊,或許是因為龍鳳胎的原因,允兒心有靈犀深知潤兒不舒服,她沒有像往常那般鬧騰潤兒。


    她隻是眼巴巴的望著他。


    “哥哥~”


    潤兒自然沒有搭理她。


    潤兒還小,還不懂事事回應。


    幾分鍾之後乳娘從門外進來,席湛漠然的吩咐她們道:“待會回老宅,你們給小少爺和小小姐收拾一些換洗的衣服以及必用品。”


    “是,席先生。”


    兩個乳娘又離開了客廳。


    席湛望著越椿道:“你也去。”


    “是,要帶上昃盛叔叔嗎?”


    阿盛和席湛之間的承諾到期了,但昃盛願意留在席家教越椿,席湛見他衷心,便讓尹助理以荊曳的標準每個月給阿盛薪資。


    席湛道:“不必。”


    越椿上樓收拾行李,席湛打電話吩咐尹助理派兩個醫生到席家老宅待命,我們離開的時候席湛並沒帶兩個乳娘,見他這樣我想他應該是不想外人打擾,可孩子們誰照顧?


    我們抵達席家老宅已是傍晚,當時的天晴朗,未曾有雨,越椿抱著允兒下車跟在我的身側,而席湛一個人拉著兩個大行李箱。


    在夕陽下的男人眉眼溫和沉靜。


    我忽而覺得他有了煙火氣息。


    因為他出行不再是孤身一人。


    而是拖家帶口一大家人。


    晚上剛吃完飯外麵就下起了雨。


    晚飯是我做的,越椿洗的碗,雖然老宅裏麵有傭人,但我們更想親力親為,在沒有傭人伺候的情況下我們想事事都親力親為。


    我們住在了席湛曾經住的那個院落,而越椿住在我們隔壁的廂房,因為兩個孩子沒有人照顧,他們晚上隻能跟著我和席湛睡。


    我在照顧人方麵沒有經驗,好在這裏有席湛,雖然他並不拿手,但做事井井有條。


    因著潤兒病了無法洗澡,席湛抱著允兒到了浴室那邊,他給允兒脫衣服的動作熟稔且透著生疏,給允兒洗完澡之後席湛用白色的浴巾擦幹了她的身體將她放在了沙上。


    隨後用吹風機給她吹頭。


    允兒的頭和一根中指的長度差不多,頭雖短但質隨了我和席湛,又黑又順。


    給允兒洗完澡之後席湛將她放在了床上便離開了房間,我等兩個孩子睡著之後才出門,走廊上的燈籠開著,光芒淺淺的,而席湛坐在走廊的欄杆上抽著煙,目光遠和的落在院中的木槿樹上,現在已經過了木槿樹的花期,就一顆枯木,我過去問他,“累嗎?”


    “嗯,小丫頭挺愛折騰人。”


    我坐在他的身邊摟著他的胳膊將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望著院中的雨色道:“養育小孩的確辛苦,特別是這個他們什麽都不懂的年齡,你說什麽他們都聽不明白更聽不進去。”


    “雖說累,這樣的日子何嚐不是安寧?”


    走廊上的燈光淺淺的,男人的眉目也是淺淺的,我伸出手指摸著他的眉道:“二哥曾經習慣了一個人奔波的生活,突然停了這麽幾個月是有些不適應,再加上允兒又鬧騰。”


    “其實我習慣了女兒的鬧騰,我喜歡她鬧她哭的模樣,可喜歡歸喜歡,不能太縱容。”


    席湛在教育方麵從不妥協。


    他掐滅了煙頭又道:“他們是你給我的寶貝兒,他們如何鬧如何折騰我都能縱容,可他們不能在我們的跟前待一輩子,他們遲早會羽翼豐滿的離開,所以在離開之前他們的三觀、他們的性格、他們為人處世的方式需要我們教導,從小教導,從此刻開始,我希望他們做一個自立自強且溫暖有愛的人。”


    他對如何教育孩子有自我的一套方式,我讚同他說的話道:“嗯,二哥說的非常有道理,允兒可以在我們的麵前胡鬧,可是我並不希望她長大後像其他千金小姐那般跋扈。”


    “我有父親母親,可如同擺設,我希望在席潤和席允的心裏,他們的父親不是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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