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退到一旁,因為手上也沒有兵刃,沒有貿然參戰,隻是冷眼觀戰。


    白青桓意識到,這樣耗下去對自己這一方沒有好處,便盯上了薛琬。


    他擊敗攔在身前的人群,直奔著薛琬而去。白蓁也看出了白青桓的想法,幫著自己的父親。


    一條胳膊被白青桓的長劍直接斬斷,鮮血瞬時噴湧而出,隨後是那被斷了臂的士兵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隻是這聲音,也隻是在那幾瞬間甚是明顯,很快便淹沒在了更多類似的喊叫聲中。


    白青桓終於是衝過了層層阻礙,染了血的長劍直向著薛琬而來。


    想來是薛晟沒有特別下令讓他們保護薛琬,因此薛琬身前根本沒有任何屏障,大部分人還未曾注意到,這個手無寸鐵的女子正處在萬般危險之中。


    薛琬往旁邊一閃,躲過了這一擊。


    “怎麽,白前輩是想拿我再做一次人質麽?”


    “殿下既然敢出爾反爾,便應該想到後果。”白青桓的劍法極快,薛琬躲了幾次之後便覺得力不從心。


    “父親,這個女子狡詐的很,留著她並不會有什麽用處,殺了便是。”白蓁道,拿著刀便向著薛琬衝過來。


    這一擊是抱了殺心的,對付這白氏父女二人,對薛琬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從上次在方寸山受傷之後,她的武藝還沒有恢複,更何況現在手無寸鐵。


    隻是白蓁就快將那刀尖抵到薛琬的心口之時,寒光一閃,白蓁的刀瞬間被一柄長劍撥開,而她整個人也隨著這力道被彈開。


    白青桓在白蓁身後,穩穩接住了她。


    來人將長劍橫在身前,把薛琬擋在身後。


    “白黎。”白蓁看清來人,剛剛被白黎那一擊傷的不輕,氣血翻湧上來。


    白黎把薛琬的劍拿在手中,遞給身後的她,示意她拿著。


    薛琬拿過了宗自己的寒霽,“你怎麽會過來?”


    “我若是不過來,你打算如何,是要以身犯險,還是想直接殉國了?”白黎心有餘悸,說話間帶了不少的怒意。


    “我……”薛琬試圖辯解,“不是先前說好了,他們會去城南一路南下,你去那裏攔著,我也沒想到他們會來這裏。”


    白黎沒有回頭看她,隻是依然警惕地看著對麵的二人,“殿下,又何必瞞我。”


    “好了好了。”薛琬直接破罐子破摔,“是我把他們引到這邊來的,我覺得自己能應付,而且情況緊急,就沒去報備你一聲。”


    她找的理由依舊是一貫的敷衍,白黎在心底歎了口氣,也終於從剛剛的焦急驚恐中回過了心神。


    “父親。”白黎對白青桓道。


    “住口,你沒資格。”白蓁對於白黎的這聲稱謂,介意的很。


    “白姑娘,你這話可不對了,封姨母可是先帝賜婚,與令尊行過夫妻大禮的,就算我現在再替她老人家後悔,你也總不該在這個問題上耍性子。”薛琬對於白蓁這樣對白黎的態度,更是受不了。


    白青桓直接揮劍出,卻再次被白黎擋下。薛琬也往前一步,與白黎並肩站立,寒霽出鞘。


    “怎麽,我隻是說了句實話而已,白前輩總也不該教自己的女兒不講道理不是。”


    “白前輩記恨的是我父皇,是當初血洗蕪陵的人,可是這一切與封姨母還有重稷有什麽關係?你要借助他們母子在大虞隱藏自己的身份,卻從未善待他們,如今怎麽,連一聲父親都不容的他叫了?”


    “薛琬,你們一家人不仁不義倒行逆施,有什麽資格來談論我父親?”白蓁自然是不容的薛琬這樣說白青桓,氣急反駁道。


    “蓁兒,勿要與他多費口舌,先離開奉陵城。”白青桓沒有被薛琬的言辭而激怒,製止了白蓁,示意她還是要先離開此地為要緊。


    有了白黎又帶來的一些人,禁軍的勝算便又大了一些。


    白青桓看著自己這方的人已有敗勢,卻依然絲毫不慌亂,“長公主,連他都舍棄了奉陵城的南門守衛過來尋你,那你可還有信心,那些人可以平安地出的了城?”


    南城門那邊,是薛琬安排的千越元拓等人要走的地方……饒是她心誌再為堅挺,也不得不擔心自己的兒子以及千越。


    薛琬不禁看了白黎一眼,白黎安慰她道,“我讓思徹和荊公子去了那裏,他們不會有事。”


    “可若是,他們並沒有在那裏呢。”白青桓冷眼看著兩人,“若是有人得了殿下身處險境,而連白黎都未曾在身邊的消息呢。”


    薛琬心神大亂。


    “你敢。”


    “殿下,別怕,先別慌。”白黎竭力想辦法先讓她定下心來,對白青桓道,“父親,你們想要如何?”


    “我說過,長公主殿下敢言而無信,便要付出代價。”


    “你以為,憑你們城內這些人,便真的能奈何的了我麽?”薛琬拚著力氣,這個時候不可率先屈從於他。


    “我還記得,齊王可是告訴過你,出了奉陵城,你們也不一定能奈他何。”白青桓道,“長公主殿下,是真的未曾細想過麽?”


    “我可以告訴殿下,奉陵城四周鄰城的巡查兵力已向奉陵而來,最晚明日就會抵達。”


    薛琬不敢去相信,畢竟這有些不可思議,“怎麽可能,薛睿如何能調的動鄰城的兵力?”


    “他不能,旁人未必不能。”


    薛琬的思緒不停,奉陵城統轄四周的鄰城,而這些城中的負責巡查與護衛城池的衛兵都屬當地政司,而這些政司,又時常聽命於奉陵城城內的城尹。


    她想到此處,白青桓也道,“這些有護衛職責的士兵,其實也算的上是奉陵城城尹的屬下,殿下可還記得,這個城尹和誰有關麽?”


    薛琬握著寒霽的指節發白,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


    這個城尹剛剛到任不久,是薛琬請了紀懷舒替代信國公擔任朝廷首輔之後被舉薦的,薛琬開始竟還以為,這奉陵城中的氣象也是要換一換了……


    可是怎麽會是紀懷舒?


    “長公主不必疑惑,那位大人,都是為了長公主才會走到今天這一地步的。”


    “父親……”眼見局勢對他們越來越不利,白蓁有些擔憂。


    隻是白青桓反而道,“不忙,將利害關係與殿下講清楚了,她會知道該怎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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