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心情,擦幹眼淚後的朱樉,轉身離開了趙敏的別院。


    諸葛正雄和劉璉是緊跟而上。留在原地的脫因帖木兒,看著朱樉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


    “看來我這個妹弟,對小妹口是心非啊!”


    同樣身為男人,同樣經曆過愛恨纏綿。如何看不懂朱樉臉上充滿悔恨的眼淚。


    “巴雅爾,你說的不錯。秦王與小妹感情很深,不是他們身邊的人,看不明白。”


    脫因帖木兒肯定了巴雅爾一再對自己說起,朱樉與趙敏打是親罵是愛。


    經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後,他的心態也隨之轉變。


    既然你與小妹兩情相悅,作為小妹的二哥。助你一臂之力又有何不可!


    “巴雅爾,你去告訴朱樉。他有時間,我想與他再談一談。”


    “是,將軍。”


    巴雅爾聽到脫因帖木兒的話,臉上綻放了笑容。


    用中原人的話說,家和才能萬事興。


    脫因帖木兒的態度,無疑是趙敏最渴望的。


    作為趙敏親信的人,巴雅爾知道。趙敏一直在籌劃讓脫因帖木兒,能成為西北的騎兵主帥。


    除了巴雅爾有指揮大規模騎兵兵團的能力,還因為趙敏並不看好草原與中原的針鋒。


    既然失敗已成定局,那麽主帥的人選在戰前,戰後將成為關鍵。


    至少自己的二哥脫因帖木兒,不會為了激勵大明將士。下達不封刀的命令。


    除了巴雅爾等少數幾人,沒有人知道趙敏活的有多累。又有多操心。


    不僅要顧及朱樉封地的百姓,還要顧及到草原上的牧民。


    巴雅爾將脫因帖木兒服侍休息後,便應脫因帖木兒的要求。去尋找朱樉。


    而朱樉出了趙敏別院,就讓親兵頭子張強帶領親兵直奔匠戶衛。


    諸葛正雄和劉璉,也被朱樉帶來了匠戶衛。


    匠戶衛,這個在西安被朱樉列為與王府一樣警備級別的城區。


    這裏,除非具有朱樉手寫同行令,要不然是進不來的。


    至於想混進匠戶衛,也不太現實。因為匠戶的特殊地位,導致匠戶們特別團結。匠戶們基本都是互相屬實。但凡混進一個陌生人,很快就會露餡。


    接到朱樉要來匠戶衛視察的消息後,如今的指揮使劉大人。連忙來到衛所入口等候。


    他從一個地位最低的匠戶千戶,一躍龍門。成為朱樉心腹之人。


    離不開朱樉與趙敏。這兩位西北最高權利者重視匠戶。


    秦王和王妃重視工匠,也讓劉指揮在匠戶衛大刀闊斧改革。


    現在的匠戶,特別是對能造成火器的工匠。他基本當祖宗供起來。


    劉指揮是聰明人,他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來自匠戶。對匠戶們他除了一再催促研發各種火器,並不會通過任何方式來責罰。


    而匠戶們原本就是社會地位最低的人群。他們也明白,他們今天的幸福日子,全部來自於朱樉。


    雖然不能自由與外界接觸,可匠戶衛並不小。無數條街道上的商鋪裏,如同外麵一樣。是應有盡有。


    能吃飽,也能吃好。又不會受到欺壓。這樣的日子,他們很知足。


    就算沒有劉指揮的催促,他們也一直都爆發著激情。隻為報答朱樉的仁慈之心。


    “卑職匠戶衛指揮使參見大王。”


    “起來,去你的衛所。”


    好久沒有來過匠戶衛,這裏的巨大噪音讓朱樉很不習慣。


    “怎麽會有如此響動?”


    實在忍不住煩人的噪音,朱樉在去衛所的路途上詢問劉指揮。


    劉指揮使見朱樉,以及朱樉一行人大都是朱樉一樣的表情。明白他們還沒有習慣。


    剛開始他也是有些受不了。一到天亮,各種聲音就會按時響起,讓人煩躁不已。


    久而久之,這些交織在一起的噪音。反而在劉指揮聽來,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樂章。


    好在,一到晚上。交響曲就會落幕,就算想聽也聽不了。


    劉指揮使走到朱樉身前,以朱樉能聽見。別人聽不見的聲音說道。


    “大王,這能掩蓋火銃和火炮發出的聲音。”


    朱樉點頭,說道。


    “匠戶們長期生活在這種聲音下,對耳朵不好。看來是需要將匠戶衛搬出西安了。”


    “大王,我們都習慣了。匠戶們和卑職一樣,一日沒聽見還會感到不踏實。”


    劉指揮使笑著回到,與賤人的模樣無異。


    朱樉搖頭。


    匠戶衛肯定是需要搬遷的。鐵匠擊打的金屬聲,火銃發射的爆炸聲可以忍受。


    可真如劉指揮所言,要試驗大炮是萬萬不行的。


    “先去看看你們的成果。”


    果然如同劉指揮使所言,進入匠戶衛一段時間後。


    這種噪音就不顯得那樣煩人。這或許就是習慣成就自然。


    來到衛所,劉指揮尋求朱樉意見。是不是讓朱樉帶來的人同行。


    朱樉讓諸葛正雄和劉璉一起,其他親兵,由張強帶領。在匠戶衛的安排下,去休息等候。


    張強作為親兵千戶,對朱樉的安排是大加反對。


    朱樉當眾說道:“如果問本王,那裏是最安全的地方。本王認為,非匠戶衛莫屬。”


    張強告退,而劉指揮使是昂首挺胸。其他匠戶衛士卒,同樣將原本就抬得很高的頭。不由又往上抬了一抬。


    這些士卒,是劉指揮使。應朱樉的要求,重新在匠戶子弟中招募的。


    在他們心裏,朱樉的話不僅是聖旨,還是對他們最大的肯定。


    朱樉,就是整個匠戶衛的一切。


    他的安全,是整個匠戶衛所有人所共同重視的。


    衛所指揮使駐地,已經與朱樉第一次來時大變樣。


    從千戶升級以後,劉指揮收到專項資金。第一件事就是將原來的千戶所,推倒重建。


    當然,這不是他為了滿足個人私欲。而是製度上的必須。


    既然升級衛。


    他下麵不僅需要有五個千戶所駐地,還需要有五千六百名戰兵的營房。


    而匠戶衛又與其他衛所不同。他建立的初衷就是為了保護自己。


    因此,千戶所和駐軍基本都集中在這個新建的衛中。


    這就是為什麽出現在朱樉眼中的衛,比原來的千戶所大了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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