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唐鶴的話,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不過礙於對方的身份,都隻能將怒氣壓在心底。


    道玄朝身邊的玉風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感趕緊多說些好話。


    玉風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羅飛。


    “那七星鼎果真不是你拿的嗎?”


    羅飛微微躬身:“回稟掌院,弟子從未見過那件寶物,更不可能去藏寶閣偷了。還請掌院明查。”


    玉風子點了點額頭,隨後對唐鶴長老說道:“師兄,我看此事怕是有什麽誤會在裏麵。這孩子剛入我們南院,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唐鶴冷哼一聲:“掌院大人這是在替他求情嗎?如果不是,為何這麽肯定東西不是他拿的?”


    “難道唐鶴師兄僅憑一枚玉佩就斷定是我這位弟子所為嗎?”道玄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


    羅飛是他門下弟子,雖說隻是剛入門庭。但畢竟也是他地字院的人了。如今被人說成是偷取法寶的竊賊,這多少讓他這個做師父的有些掛不住臉了。


    “道玄師兄這話就有點不對了。”空夢微微皺了皺眉。“感情這丟的法寶不是你的,你就不著急是吧?怎麽說我那七星鼎也是個四品的靈寶,我們黃字院本來就資源匱乏,跟你們自然是不能比的。


    ”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道玄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就來氣了。正欲和他理論,卻被一旁的唐鶴製止了。


    “你們想吵,回去慢慢吵。別在我這裏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空夢朝唐鶴行了一禮,笑著說道:“唐鶴師兄,我們都知道您一向都是秉公執法的。您看,我這好好的一個四品靈寶就這麽沒了,這換做誰都很著急對吧?”


    唐鶴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此事你也不必多言,我自由分寸。”


    說完他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羅飛,正色道:“在沒有確定真正偷竊者之前,你的嫌疑依舊是最大的。所以這段時間你必須待在戒律堂內,直到我們查清事實的真相。”


    “師兄,這似乎不太好嗎?”玉風子皺眉道。“這孩子畢竟剛入院,若是這時將他留在戒律堂,那對他將來的修行……”


    “我輩修行在哪裏都一樣。隻要最後證明東西不是他偷的,自然會放他回去。”唐鶴沉聲道。


    “可是……”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不過你們也別忘了。當初師父將戒律堂交給我,就是希望我能夠秉持正義。此事你們無需再多言。”唐鶴說完作勢就要將眾人攆出去。


    見此情形,方圓和月玲等人不禁也急了。這要是被關在這裏,那羅飛今後的修行之路怕是要徹底給毀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忽然擋在了羅飛麵前。眾人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一直沒有說任何話的白夜。


    看到白夜出手,大殿一旁的周詩詩秀眉微蹙。


    “嗯?”


    唐鶴見有人膽敢阻攔自己執法,當下臉色就一沉。


    身後的方圓和月玲兩人此刻也是滿頭的冷汗。兩人自知白夜的性格,擔心他會鬧出什麽不好的事,於是趕緊伸手想要將他拉回來。


    白夜此時卻回頭朝他們眨了眨眼睛。方圓微微一愣,要知道這舉動在白夜身上可不多見。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卻聽白夜小聲說道:“替卿卿爭取時間。”


    他這話一出,方圓和月玲頓時呆住了。分開前,沐卿卿確實這樣囑咐過他們。不過那也要看場合的啊!


    方圓恨不得狠狠在白夜身上踢一腳。感情這家夥所理解的爭取時間是這樣啊?


    “小哥,快回來。爭取時間不是你這麽爭的。”方圓壓低著聲音對白夜說道。


    他現在隻想將白夜給拉回來,要是繼續放任他。搞不好為了爭取時間,這家夥還會跟唐鶴長老打起來。真要這樣,那他們幾個可就真的徹底涼了。


    白夜沒有理會他,回過頭繼續橫眉冷視著唐鶴。


    “小娃娃,難不成你還想要跟老夫動手嗎?”唐鶴不怒反笑道。


    白夜點了點頭,隨即將身後的黑色長刀握在了手中。


    現場頓時發出一陣驚呼聲。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家夥莫不是瘋了吧?”


    “天哪!他……他竟然想要跟唐鶴長老動手?”


    “我沒眼花吧?這小子是誰啊?膽子這麽大?”


    “完了完了。今年我們地字院算是栽了。”


    ……


    四周議論聲不斷,其中反應最大的便是那些南院的弟子們。畢竟在他們眼裏,戒律堂唐鶴長老的實力是和四位掌院齊平的。跟他動手?那豈不是跟找死沒有區別?


    唐鶴似乎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真的點頭承認了。他原本隻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眼前這個一身黑衣的少年竟然完全不懼怕自己,而且看他的眼神似乎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玉風子擔心事態越鬧越大,於是走上前拍了拍白夜的肩膀。


    “後生晚輩怎能如此跟長輩說話?還不跟師伯道歉!”


    沒想到白夜卻微微搖了搖頭,依舊什麽話也不說。


    “好小子!”


    唐鶴哈哈一笑,隨即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壓迫力。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離他最近的白夜。


    幾乎是瞬間,白夜感覺到肩膀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壓力。起先他還想抵抗,可稍微一運力,肩膀上的那股壓迫力就會變得更大。


    結果整個人一下子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然而在跪地的一瞬間,白夜緊緊用手中的黑色長刀抵在了地上。可即便如此,他的左腿膝蓋還是重重地跪在了堅硬的青石板上。


    “師兄?”


    玉風子見狀,右手在白夜頭頂輕輕一揮。原本壓抑著眾人的那一股壓迫力頓時消失不見。現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長長地出了口氣。


    直麵威壓的白夜此時卻已滿頭的汗水,由於單膝跪地,他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若不是被黑色長刀抵著,他可能早就已經癱倒在地了。


    “師兄,他還隻是一個孩子。你又何必如此?”玉風子麵色有些不悅。


    唐鶴卻擺了擺手,渾濁而深邃的目光一直看著身前的黑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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