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禹國國師?”


    眾人詫異地望著白夜,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結論。


    白夜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碗,淡淡說道:“我曾經去過南越,無意中見過那位庸禹國的國師。”


    “他的實力如何?”羅飛連忙問道。這才是他最擔心的問題。


    白夜沉默了片刻,隻說了四個字:“半步神虛。”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半步神虛,那豈不是已經到了洞悉巔峰了?


    “這隻是他當時的實力,如今是否已步入神虛境也未可知。”


    白夜的話讓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壓抑起來。如果說對方的修為隻是洞悉境初期的話或許他們還有一戰的可能。


    可一旦踏入神虛境那他們成功的可能性基本上就是零了。


    畢竟後期的實力差距已經不是用人數多就可以取勝了。


    一個剛剛踏入神虛境界的修行者,即使麵對四五個洞悉境巔峰的修行者圍攻,他也能很是輕鬆的擊退他們,甚至於將其反殺。


    這,就是修行境界的差距。


    沐卿卿微微皺了皺秀眉,如果真如白夜所說會,那他們想要將月玲給帶出林家還真是很困難了。


    “我們也不一定要與那個國師戰鬥吧?”沐卿卿說道。“月兒不是說他們要明天才能過來嗎?我們可以現在,活著今晚就將月兒帶出去。等一起回了南院,就算那國師再厲害他也不敢去那要人吧?”


    羅飛點頭表示讚同。


    “卿卿說的沒錯,隻要我們不正麵與那國師起上衝突,也就不存在什麽危險不危險了。”


    然而月玲卻搖了搖頭,隻見她一臉憂愁地說道:“雖然我並不想嫁給那個什麽國師之子,可如果我就這樣一走了之的話,那爹爹他該怎麽辦?”


    月玲的話剛說完,就聽房門被人輕輕推了開來。眾人回頭一看,發現來人正是那林家之主——林蕭南。


    “爹?”


    月玲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突然出現,一時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蕭南看了一眼屋內的眾人,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


    “抱歉,無意中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林蕭南頗為歉意地朝眾人淡淡一笑。


    方圓站起身,朝林蕭南行了一禮:“伯父,月兒剛剛所說的話是……”


    “她說的都是真的。”


    林蕭南也沒有刻意去掩瞞,既然事情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去掩瞞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月玲眼神明顯有些黯淡,或許是因為沐卿卿他們在,這次她破天荒的沒有亂發脾氣。就這樣站在那裏,什麽話也不說。


    她這樣自然也都被沐卿卿看在了眼裏,沒來由的沐卿卿的心裏就升起了一股怒氣。


    “林伯父,月兒她畢竟是您的親生女兒。難道您就這麽狠心毀掉她一生的幸福嗎?”沐卿卿直視著林蕭南的眼睛,語氣中滿是憤慨之意。


    林蕭南看了沐卿卿一眼,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隻見他緩緩走到月玲身旁,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動了幾下。


    “月兒是我的女兒,這世上沒有誰比我更愛她。”他淡淡說道。


    月玲低著頭,聽到這句話後身體明顯微微顫抖了下。


    “那您為何要讓她嫁給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沐卿卿輕咬著牙問道。她相信她已經很克製自己的情緒了,如果不是看在月玲還在旁邊,說不定她就直接開罵了。


    “我沒有辦法。”林蕭南神色極為痛苦地搖了搖頭。


    “恕晚輩多言,伯父是否有什麽難言之隱?亦或者此事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隱情?”方圓一向冷靜,此時見林蕭南的神情不似在說謊,於是便開口問道。


    林蕭南沉默了許久,最後終於還是將一直藏在心裏的秘密給說了出來。


    “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就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你們吧。”


    原來,早在一個多月前。庸禹國鶴鳴國師親自找上了林蕭南。這位擁有庸禹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的國師大人見麵的第一句話,便是要讓林蕭南將她唯一的女兒許配給自己的兒子。


    對於這樣一個無理的要求,林蕭南心中自然是百般的不悅。然對方畢竟是一國的國師,雖說庸禹國隻是南越的一個小國。但對林蕭南而言都不是他這種人所能得罪的。


    隻是讓他不明白的是,林家素來都以避世修行為家族宗旨。怎會無緣無故引起遠在南越之地的國師大人的注意呢?


    當他提出這個疑問時,那位國師大人倒也並沒有掩瞞他。


    原來,國師之子自幼年時就患有一種極為罕見的怪病。每年的夏日他體內的陽炎之氣就會變的極為暴戾。若是不能及時阻止,不出半日就會直接爆體而亡。


    為了給兒子治病,老國師尋遍了南越所有的國度。最後在一位修行者的嘴裏得知,要想要徹底根治這種怪病,唯一的辦法就是與一名純陰體質的女子結合,如此方能將體內的陽炎之氣徹底壓製。


    隻是這純陰體質的女子又豈是那般容易尋得。老國師花了幾年時間,幾乎尋遍了整個南越,都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女子。


    無奈之下,他一路東上。幾番打聽與推算下,終於讓他找到了隱蔽在陵安城內的林家。


    然而當時的月玲已經成為了南院的入門弟子。國師雖倍感焦急,但卻也無可奈何。不要說他一個小小的國師了,就是傾盡整個庸禹國之力,怕也是無法對南院造成任何威脅。


    於是,這位國師大人這才親自登門林府,希望林蕭南能夠一紙書信將自己的女兒給招回來。


    林蕭南雖對國師之子的情況很是同情,但要讓他就這麽將自己的女兒嫁出去,實在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自己女兒擁有純陰之體的事情他一直諱莫如深。甚至就連月玲自己都不知道。可即便如此,最後還是被人給盯上了。


    且不說那位國師之子的品行與樣貌如何,就是那番以純陰之體為其化解陽炎之氣的方式就足夠讓人無法接受了。


    幾輪交涉後,林蕭南依舊沒有答應那位國師的要求。


    或許是因為愛子心切,這位庸禹國國師見口說不行,於是便直接以武力進行逼迫。


    林蕭南本為洞悉境三層的修行者,然而在那位國師手上,他卻連一個回合都沒有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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