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說的有理,可若照此推論,慶王不也是被算計的?”鎮國公問道。


    顧清若皺眉道:“這就是症結所在了。”要說對顧景蘅下手,讓鎮國公府徹底混亂,怎麽看這周圍一圈的得利者,都是慶王最顯眼。


    可慶王又確實是被算計了。查探的人也不曾尋到半分慶王動手的痕跡。


    “如今三妹妹的婚事已經定下,若是蘅兒一旦出事,世子的人選怕是要挪一挪了。”顧清若冷聲說道。


    老國公和鎮國公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那個人選——


    顧彥荀。


    這可是正經入了宗譜的顧家兒孫,照例可以襲爵的。


    顧清若緩了緩,道:“我信彥荀並無此心,隻是難免被人算計。”顧彥荀不會稀罕這個世子之位,在他看來,可能還不如他如今的校尉來得有意思。


    “如今證據不足,結論不下也罷。”老國公說道:“好在也算是有了提防,不至於再被人提溜著做個睜眼瞎。”


    “是。”顧清若和鎮國公齊聲答道,又各自安排了接下來的事情。


    “就算你說的有理,可若照此推論,慶王不也是被算計的?”鎮國公問道。


    顧清若皺眉道:“這就是症結所在了。”要說對顧景蘅下手,讓鎮國公府徹底混亂,怎麽看這周圍一圈的得利者,都是慶王最顯眼。


    可慶王又確實是被算計了。查探的人也不曾尋到半分慶王動手的痕跡。


    “如今三妹妹的婚事已經定下,若是蘅兒一旦出事,世子的人選怕是要挪一挪了。”顧清若冷聲說道。


    老國公和鎮國公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那個人選——


    顧彥荀。


    這可是正經入了宗譜的顧家兒孫,照例可以襲爵的。


    顧清若緩了緩,道:“我信彥荀並無此心,隻是難免被人算計。”顧彥荀不會稀罕這個世子之位,在他看來,可能還不如他如今的校尉來得有意思。


    “如今證據不足,結論不下也罷。”老國公說道:“好在也算是有了提防,不至於再被人提溜著做個睜眼瞎。”


    “是。”顧清若和鎮國公齊聲答道,又各自安排了接下來的事情。


    老國公沉默了半刻,道:“我國公府曆代清明,隻知忠君衛國,不過是為了所求家宅安定,邊境太平。不知是招惹了哪位貴人的眼?”


    顧清若斂目,道:“孫女猜測,與奪嫡有關。”


    “蘇蘇不可胡說!”鎮國公沉著臉立刻道:“如今皇上登基已有時日,朝野莫不敬服。”奪嫡之事,想來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鎮國公府曆代不參與任何黨爭,隻知忠於君上,這才在風雨中立足於今。


    這是祖上傳下來訓誡,不得有違。


    “父親。”顧清若苦笑一聲,道:“從先帝禦旨賜婚的那一日起,鎮國公府就再也做不到置身事外了。”從顧清芷奉旨嫁入皇家那一刻起,鎮國公府便不再能做到獨善其身,他們早就處在漩渦之中了。


    不,或許在他們一直就在漩渦裏,從未離開過。


    “蘇蘇說的對,我們不能自欺欺人。”老國公苦澀地笑了一句:“忠孝本就難得兩全。”


    恪守祖訓謂之孝,從君奉上謂之忠。若是當初聖旨賜婚之時,拒絕了皇家這門親事,可謂不忠;但若將女兒嫁與頗有野心和名望的皇子,便是違背了祖訓不得參與黨爭之言,可謂不孝。


    在忠孝之間,他們早就做了決斷,如今不過是為當初的決定還賬罷了。


    “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老國公下了定論:“蘇蘇,你將事情大致說一說,也好讓祖父和你父親心裏有個數。鎮國公府不挑事,但也從不怕事,你不必慌。”


    “是。”顧清若從出宮起就有些慌張的心忽而平靜了下來,撿著幾樣要緊的說了。


    又道:“還有些不過是孫女的猜測,還要等蘅兒回來瞧瞧情況才能做定論。”


    三人從密室出來,不多時便有人敲響了屋門。


    鎮國公前去開了門,喬裝打扮過的璧青道:“老爺。婢子奉姑娘之命,將少爺帶回來了。”


    “快進。”鎮國公連忙讓開了路。


    璧青朝顧清若回話道:“少爺已經回來了,傅大人那邊已經派人去請了,隻是若要不驚動旁人,還得一會子功夫才能到。”


    “辛苦你了。”顧清若點頭。


    直到被帶入鎮國公書房,顧景蘅整個人都還是暈暈乎乎的,此刻見到祖父和父親都在房中更是不解,至於顧清若現在此處,顧景蘅更是驚訝了。


    “二姐姐,你怎麽回來了?”顧景蘅心中萬個疑惑,到嘴邊卻隻有這一句話了。


    “此事如今不好多說,待傅大人到了,一並與你解釋。”顧清若答道。


    璧青在旁提了一句:“姑娘,回來了。”果然片刻便再次有人敲門。


    進得門來,果然是顧清若的人帶著傅紅月來了。暗衛隻是與顧清若單膝點地問了個禮,得到顧清若的吩咐便飛身離去了,從頭到尾再無半字。


    傅紅月進門後揭了臉上的偽裝,將那仿製的人皮麵具往匣子裏一放,朝老國公和鎮國公見了禮。


    “傅大人不必多禮,有勞跑您跑這一趟。”鎮國公先說道。


    顧清若笑著親自給傅紅月倒了杯茶,道:“此事了了,你若見著我庫裏有什麽好的盡管挑,我絕不多說一個字。”


    “這話聽著真是耳熟。”傅紅月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回京以後這話還真是聽過不少次了。


    顧清若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今日請你來,是想讓你幫忙看看蘅兒的情況。”


    傅紅月這才抬眼看了一眼顧景蘅,還沒等她開口,顧景蘅先發出來疑惑。


    “二姐姐,這是做什麽?”顧景蘅問道。


    顧清若安撫道:“無妨,隻是有些事情需要確認一下而已。”


    “哦。”顧景蘅半知半解地點點頭,將手腕亮了出來。


    傅紅月把著脈半天不見一句話,顧清若三人都想從她神情裏分辨出些消息,可惜傅紅月神色不見半點波瀾,什麽都看不出來。


    當中最著急的當屬鎮國公,若不是顧清若有言在先,傅紅月診病時不喜歡旁人說話,鎮國公怕是要開口詢問了。


    好不容易等傅紅月抬了手,鎮國公連忙問道:“傅大人,小兒情況如何?”


    “國公爺莫急,我還沒診完呢。”傅紅月說著從隨身帶的匣子裏取出來一個針包和一隻小瓷碗。


    傅紅月從攤開的針包中抽了一根,看了顧景蘅一眼,便眼也不眨地將針紮到了顧景蘅的手指上。


    顧景蘅被這麽一嚇,差點沒出手將傅紅月打出去,幸而顧清若料到傅紅月有這麽一出,提早摁住了顧景蘅。


    傅紅月將顧景蘅的指尖鮮血擠出來三滴,又在另一隻手取了三滴血。她將盛放著獻血的碗放在桌子上,從匣子中掏出一包粉末,打開在指尖拈了些,散到碗裏。


    瓷碗中的鮮血頃刻間便沸騰了起來!


    “這話聽著真是耳熟。”傅紅月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回京以後這話還真是聽過不少次了。


    顧清若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今日請你來,是想讓你幫忙看看蘅兒的情況。”


    傅紅月這才抬眼看了一眼顧景蘅,還沒等她開口,顧景蘅先發出來疑惑。


    “二姐姐,這是做什麽?”顧景蘅問道。


    顧清若安撫道:“無妨,隻是有些事情需要確認一下而已。”


    “哦。”顧景蘅半知半解地點點頭,將手腕亮了出來。


    傅紅月把著脈半天不見一句話,顧清若三人都想從她神情裏分辨出些消息,可惜傅紅月神色不見半點波瀾,什麽都看不出來。


    當中最著急的當屬鎮國公,若不是顧清若有言在先,傅紅月診病時不喜歡旁人說話,鎮國公怕是要開口詢問了。


    好不容易等傅紅月抬了手,鎮國公連忙問道:“傅大人,小兒情況如何?”


    “國公爺莫急,我還沒診完呢。”傅紅月說著從隨身帶的匣子裏取出來一個針包和一隻小瓷碗。


    傅紅月從攤開的針包中抽了一根,看了顧景蘅一眼,便眼也不眨地將針紮到了顧景蘅的手指上。


    顧景蘅被這麽一嚇,差點沒出手將傅紅月打出去,幸而顧清若料到傅紅月有這麽一出,提早摁住了顧景蘅。


    傅紅月將顧景蘅的指尖鮮血擠出來三滴,又在另一隻手取了三滴血。她將盛放著獻血的碗放在桌子上,從匣子中掏出一包粉末,打開在指尖拈了些,散到碗裏。


    瓷碗中的鮮血頃刻間便沸騰了起來!


    血仿佛鍋中被烈火燒開的水一般翻滾,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但平靜下來的同時,也消失得一幹二淨,瓷碗白白淨淨,似乎從來不曾存在什麽東西在裏麵一樣。


    顧景蘅驚訝道:“這……這是何故?”


    直到這個時候,傅紅月才歎了一句:“好生厲害的蠱毒。”


    蠱毒!


    顧清若跟傅紅月對視了一眼,顯然二人想到的是同一個人。


    顧景蘅更是震驚:“蠱毒?我身上怎會有蠱毒呢?!”


    “顧公子,我隻是大夫,可不是會斷案子的郎官。”傅紅月回了一句。


    “這個你且別管。”顧清若神色凝重,問到:“你隻說能不能治。”


    “能治。”傅紅月平靜地說道。


    幾人還沒來得及放下心,傅紅月又說:“但我治不了。”


    知道顧清若心中著急,傅紅月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便接著說了下去:“我不擅此除蠱,但是我師父或者師兄都可以拔除此蠱。”


    一時間老國公和鎮國公都愣住了,師父師兄?他們隻知道傅家乃醫學世家,醫術一脈相承,這傅紅月又哪裏冒出師父師兄來?


    不過若真有,便也能解釋如何傅紅月的醫術如此詭譎神奇了。


    “怎麽請他們出手?”顧清若不管這些,直接問重點。


    “請來不難,難的是如何找人。”傅紅月說道:“他們素來四處遊醫,我也沒有十成把握能尋到人來。”


    “但求一試。”顧清若道:“此事隻能托付於你了。”


    “在尋到人之前,我會嚐試壓抑住他體內的蠱蟲,但你們定要小心,莫要逼急了手握母蟲之人,否則那人動起手來,我是抗不過的。”


    顧清若咬牙點頭道:“我知道了。”若是如此,在給蘅兒醫治完成之前,卻是動不了那人了。


    “我在何處治?”傅紅月問道。


    顧清若知道傅紅月從不在人前行醫,這意思是要不給她找個地方,要不就全都出去。這廝可不是個會客氣的。


    “傅大人,這邊請。”鎮國公起身,將傅紅月帶往密室。


    這邊顧清若隻與顧景蘅承諾日後定會與他解釋,便讓他跟進去了。


    顧清若示意璧青離開,片刻後收到璧青傳進來的消息,這才道:“我已經派人暗中加強了府裏的布防,不過眼下府裏已然是多了暗鬼,還得祖父和父親盡早拔去。”


    “這是肯定的。”鎮國公沉著臉說道。


    老國公問:“蘇蘇,方才傅大人提到蠱毒,似乎你並不驚訝,是否已經知曉是何人動的手腳?”


    顧清若心下暗道糟糕,讓祖父看出來了。


    但轉念一想,讓祖父他們知道了也好,總比被蒙在鼓裏強。


    “如今也不過是懷疑而已,並沒有十足的證據。”顧清若道:“此事還得從女兒節說起……”


    顧清若將女兒節那夜的事情細細說來,又道:“若非蠱毒的緣故,慶王豈是如此好糊弄之人?”


    “就算你說的有理,可若照此推論,慶王不也是被算計的?”鎮國公問道。


    顧清若皺眉道:“這就是症結所在了。”要說對顧景蘅下手,讓鎮國公府徹底混亂,怎麽看這周圍一圈的得利者,都是慶王最顯眼。


    可慶王又確實是被算計了。查探的人也不曾尋到半分慶王動手的痕跡。


    “如今三妹妹的婚事已經定下,若是蘅兒一旦出事,世子的人選怕是要挪一挪了。”顧清若冷聲說道。


    老國公和鎮國公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那個人選——


    顧彥荀。


    這可是正經入了宗譜的顧家兒孫,照例可以襲爵的。


    顧清若緩了緩,道:“我信彥荀並無此心,隻是難免被人算計。”顧彥荀不會稀罕這個世子之位,在他看來,可能還不如他如今的校尉來得有意思。


    “如今證據不足,結論不下也罷。”老國公說道:“好在也算是有了提防,不至於再被人提溜著做個睜眼瞎。”


    “是。”顧清若和鎮國公齊聲答道,又各自安排了接下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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