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銀白色的蛇在靈貓的手腕遊了起來,像活過來了一般,猩紅的蛇因子從它嘴裏吐了出來。


    活靈活現,唯妙唯俏。


    “別動!”靈貓醺紅著一張臉,伸手掐著它的腰,按住它頭,不讓它動彈。


    那蛇仿佛有靈性一般,掙脫開了她的手,如軟骨般纏繞著她的手臂,焦急的來回的遊走。


    “叮鈴鈴”


    “叮鈴鈴”


    催人生魂的鈴鐺聲不斷的響在耳旁,聽的靈貓揮手就劈了過去!


    頓時那隻小白蛇暈菜般搖搖晃晃了幾下,張口就咬了她一口,細長的身子霍的一下掉到了地板上。


    靈貓步伐蹣跚的彎腰檢了起來,好奇的眼眸盯著它看了看,白皙如玉的手指捏著它的身子晃了晃,這小蛇完全沒有反應。


    “死了?”靈貓喃喃自語,輕嗤了一聲,手一揮就給扔出了窗外。


    小白蛇細小的身子做了個拋物線降落的姿勢,霍的一下掉進了草從裏。


    這全天下人都趨之若鶩想要的寶貝,就這麽被眼前的人當破爛給扔了出去,這要說出去,得讓多少人眼紅!


    他們恨不得舉起劍殺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女人!


    鬧耳的聲音終於消失殆盡,靈貓軟綿綿的趴在桌子上,幾瓶妃子笑都入了她的肚子,跎紅的臉上發著熱潮,一身大紅鳳冠霞帔鋪蓋在地上,美人顰蛾眉,鳳眼半彎藏琥珀,朱唇一顆點櫻桃。


    媚眼如絲,丹唇半點朱砂,軟弱無骨般趴在桌子上。


    宛如一幅美人圖,美人醉酒,醉臥美人膝。


    “吱呀”一聲,門從外麵被人推開來,房間裏的三人動作一致看了過去。


    風裹著雪從風清明月般的相爺身上撲簌簌的落了一地,月下影、隔簾形,待安錦華看清來人的麵貌之時,整個人身子都軟了下來,謝景逸連扶著他,才讓他不至於跪到了地上。


    要問這皇城之中,這個混世魔王最怕的是誰,也就當朝宰相了!


    “顏……相、相、相爺”安錦華哆嗦著從嘴裏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老師!”謝景逸鬆開安錦華朝著自己的老師拱了拱手,臉微微紅了起來。


    安錦華一個不防備,直接四腳朝地撲到了地上,謝景逸想去扶,在自己老師清冷的目光下又不敢做過多的動作。


    “……老師”謝景逸內心忐忑不安的看著顏相,畢竟,他老師是出了名的雅正,最討厭的就是花天酒地的不務正業的人。


    以往,他也沒看見他老師對那個貪官汙吏有個好臉色,正直清白的人被他看上眼了,勉強能說上一兩句話。


    現下,他被當場抓了個正著,內心難免會有些焦慮的。


    “民女見過相爺”憐月彎了彎身子,恭敬的叫道。


    顏相微微點了點頭,抬眸看著謝景逸的眼神清冷:“來這幹什麽?”


    安錦華一聽這聲音,這語氣,頓時覺的自己命不久矣!


    這擺明了會興師問罪!


    “學生、學生、學生”謝景逸紅著一張俊臉,吱唔了半天,爺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抬頭看著自己老師那張清冷的臉色,心猛的一緊:“學生,出來喝點酒。”


    “今日剛好是學生的生辰,所以,有些胡鬧了些,還請老師懲罰!”謝景逸臉色微白,直接說了出來。


    顏相看了眼地上的空瓶子,空氣中還韻釀著一股醇香。


    “妃子笑?”


    “回相爺,確是妃子笑。”憐月低頭含笑說道。


    “安小侯爺是憐月的恩人,他向來待朋友如至親,前些日子跟憐月提過謝小公子今日生辰,想帶他來見識見識,所以憐月才準備了幾瓶妃子笑。”


    “你也到了該喝酒會友的年齡了。”顏相看著他說道。


    謝景逸有些詫異的抬頭看著自己的老師。


    這裏可是煙花場地。


    老師不怪罪他嘛?


    “你老師平時是對你苛刻了些,但不至於不通情達理。”顏相淺笑著說道:“今日,這地方我要了,你們另尋他處吧。”


    三人神色一凝,那敢出來跟眼前的人爭搶?


    安錦華聽見這話,立馬舉手示意:“我沒意見!”


    說完他不管裏麵幾人怎麽說,一溜煙就跑了出去,謝景逸反應過來,對著自己老師拱了拱手:“老師,我們先下去了。”


    “嗯”


    憐月爺彎了彎身子,提著裙子走了出去。


    安錦華一出門,整個人渾身出了冷汗,他虛虛的扶著柱子喘著粗氣。


    “顏歡沒跟上來吧?”安錦華四處張望,忐忑不安的問道。


    “老師在裏麵,沒出來。”謝景逸跟憐月緩步而來。


    “安小侯爺怎麽這麽怕相爺?”憐月淺笑道:“憐月還以為在這皇城之中,沒有你小侯爺能怕的人呢。”


    “錦華被家族送到老師那上過一段時間的課,我跟他也是在那時候認識的。”謝景逸笑道。


    “他啊,最怕的就是老師了。”


    那會兒安錦華被從小溺愛的老爺子給送進去的時候,淚眼婆娑的求了很久,聽說還鬧了絕食,被安家人一咬牙,狠心的送了進去!


    剛開始這人很狂,連當時的謝景逸都皺眉,他當時是不怎麽想跟他交道的,這人進去的時候有多狂,出來的時候就有多心悸害怕老師。


    後來相處下來,發現這人並不如他表麵的那樣輕浮,倒是個至情至性的男子,他便同他拜了靶子。


    安錦華為兄長,他為小弟。


    “得,得,別提這些陳年舊事了,小憐月,你還有妃子笑嘛?”安錦華猥瑣的跑了過去,暗搓搓的搓了搓手,笑著說道:“這不,錦華難得來一趟,你不給人家好好招待招待?”


    “有是有。”憐月瞟了他一眼,安小侯爺眼巴巴的等著她的下文,憐月笑著說道:“不過,謝公子可以免費喝,但你?”


    “不行!”


    “為何?”安錦華跳腳了,對她的話很不滿!


    “總得有人為那幾壇子妃子笑買單吧?”憐月看著他,給了他一個溫柔似水的笑容。


    “那跟我有何關係?”安錦華抽了抽嘴角,他喝都沒喝一口!


    “那你以後還想喝嘛?”憐月抿唇笑道。


    安錦華給了她一個眼神,這不廢話嘛?


    “那就給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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