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信十分”顏歡放下筆墨,信誓旦旦的笑道:“他對靈溪有虧欠,你今天的那番話,無疑是在往他心窩子裏捅。”


    而他要的就是這效果。


    “話說,這墨北城到底是愛自己多一點,還是愛靈溪多一點?”靈溪有些好奇。


    這樣的位居高位的男人,權力、地位、身份他都有了,他還缺個什麽?


    以至於要他去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做自己正妃,卻把自己心愛的女人給擱置在一邊。


    奇談。


    “他要的是絕對,要的是萬無一失,他墨北城是異性王爺,插手月國皇族的政事,終歸是個外人,於情於理,不符合皇族血統,朝堂中對他的議論聲隻會更大。”


    “輿論導向不得不讓他退步,君者舟也,眾人者,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要想堵住這天下的幽幽眾口,就隻能娶皇室的公主。”


    “這,才名正言順。”


    “所以,這樣的男人,終歸還是愛自己,愛權力多一點?”靈溪道。


    “這靈溪的眼還真是瞎!”


    “眼光確實不好。”顏相淺笑。


    “這隻肥貓去了那?好幾天沒看見它了。”靈溪瞧了顏歡一眼,轉移了話題。


    “估計,是去深山老林捕獵去了。”顏相淡淡的掃了景寶一眼,輕聲道。


    “……”靈溪。


    “顏歡,你學過貓語?”靈溪問道。


    “嗯”顏相點了點頭。


    “難怪”靈溪低低道。


    眼前的人,真是個怪物一樣的男人。


    “顏歡,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


    “想知道?”顏相輕挑了挑眉。


    “本小姐現在不想知道了。”靈溪看著他一臉戲謔的表情,坐直了身體,收回了話。


    這廝一看就話中有話,跟顏歡說話,得保持著十二分警惕心。


    稍不注意,就能被他連皮帶骨的給吞了下去,這黑心腸的就披了張秉性純良的麵皮,去做盡所有的壞事,內裏的芯子隻怕壞到黑紅。


    “想知道,很容易。”


    靈溪豎起了耳朵,顏相輕笑了一聲:“跟本相相處久了,你便知道了……”


    吐出來的話平淡無奇,說話的聲音響在人耳朵邊呼了口熱氣。


    靈溪感覺到呼吸一滯,開口的聲音還很淡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小姐怕相處久了,便變成了你這黑心貨了!”


    顏相聽聞,嘴角微勾,麵如冠玉的臉上帶著些許笑容。


    “靈溪,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一道極淺淡的聲音緩緩響起。


    “本相心黑?”


    “本相可有騙過你什麽?”


    “本相向來秉性純良,不與人爭論,你要顛倒是非,汙蔑本相,在外壞了本相的名聲,你要對我負責任的……”男子的聲音嘶啞,帶著讓人難以揣摩的語氣。


    不知何時,顏相移到了靈溪的麵前,他微微俯身,那張溫潤如玉般的臉靠了過來,在離靈溪鼻尖還差幾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眼眸直盯著她,讓靈溪心裏不自覺的跳了一下。


    近到能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毛絨,幹幹淨淨的臉上潔白無瑕,像塊美玉,漂亮的臉令任何女人都自歎不如,長在顏歡的臉上,隻會顯著幾分傾國傾城之姿,卻沒有一絲女氣。


    這男人比任何女人都美,像從畫裏走出來的一般。


    靈溪呼吸一窒,手腳被他這樣壓製著,有些發軟,她身子往後靠了一下,抬手朝著顏相劈了過去。


    靈溪皺眉厲聲道:“說話就說話!離這麽近幹嘛?”


    顏相微微避開了靈溪的手,往後退了幾步,看見靈溪難得的羞澀樣,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挺直的鼻翼下,薄薄的唇豐潤鮮紅。


    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牡丹花開,這男人,笑起來,比牡丹花還好看。


    靈溪腦海中想起幾首現代詩句。


    牡丹花、如人半醉,抬頭不起。


    幾時流落在人間,半間仙露,馨香豔冶,吟看醉賞,歎誰能留住。


    三月牡丹呈豔態,壯觀人間春世界。


    天真無處窺神化,欄畔新妝卻自羞。


    綺羅不妒傾城色,蜂蝶難窺上相家。


    瑤台月下天雙豔,春色人間第一香。


    靈溪想著念叨了出來:“何人不愛牡丹花,占斷城中好物華。”


    顏歡長成這副傾城容貌,估計,連男人都要心動幾分,要不是他的身份在那擺著,讓人忘而去步,隻怕,眼前的這人要惹出許多禍端出來。


    禍國妖姬。


    禍國妖姬這詞,靈溪想不到,平生第一次居然還是用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你竟還會做詩?”顏相淺笑。


    “本小姐不會,不過借用罷了。”靈溪毫無隱瞞的說道。


    靈溪看著他那張讓人癡醉的臉,問道:“顏歡,有沒有人說過,你長的很好看?”


    顏相淺笑:“沒有”


    靈溪皺眉,他們是瞎嘛?


    顏歡這張臉,千年難出一副這麽好看的皮囊!


    顏相看著她那鬱悶的臉嘴角微勾,淡淡道:“本相是一國之丞,位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輕易議論本相?”


    “靈溪,你喜歡本相這張臉?”顏相笑看著她,挑眉問道。


    靈溪嘴角抽搐,解釋道:“愛美之心,人人皆有,本小姐隻是喜歡你那張臉,卻不是喜歡你這人,你別誤會!”


    顏相厚顏無恥的點了點頭,道:“那還是喜歡本相。”


    “顏歡,本小姐今天才發現,你居然是個如此厚臉皮之人!”靈溪咬牙切齒道。


    顏相拂袖,淺笑:“以後,你還會發現更多,不急這一時。”


    靈溪:“……”不能跟這人說下去了,她說不過他。


    顏相看靈溪不再說話,笑了笑,也不再為難她,他朝著靈溪指了指身後:“那東西送給你,本相拿著無用,還不如拿給有用之人。”


    “什麽?”靈溪道。


    她轉頭看去,目光突然一凝,大步朝著顏歡說的地方走去,撩開簾子,她伸手取下掛在牆壁上的血笛,眼睛發光有些愛不釋手。


    她拿捏在手上,感覺一股暖流襲擊著她的身體,一股無形的力在她體內流竄,強悍你氣息席卷而來,讓她都感到一絲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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