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西格忽然慶幸鮮有人知自己當過海賊,甚至生出要不要將知情者全部殺掉,防止事情敗露的念頭。


    屁股決定腦袋!


    念頭一閃而過,西格自己都被嚇到了,他首先就想到李斯特,他清楚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從何而來,那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少年,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西格顯然忽視自己的妻子,犯了燈下黑的錯誤。


    “整個計劃,其實是她提出來,我不過跑跑腿,補充一些細節,比如直接把兩個中校,四個少校踢進旋渦。”


    餐廳的二樓,圓桌,三把椅子。


    李斯特享受著可口的午餐,慢條斯理的解釋。


    “他膽子比我更大,我的計劃需要三年,他隻用三個月!”


    波利塔亞搖著紅酒杯,漂亮的臉蛋帶著淺淺的笑容,視線在李斯特、克洛身上來回。


    克洛輕推眼鏡,每當他思考,或是情緒變化時,習慣性的會做這個動作。


    “克洛,高智商的罪犯,之前以詐騙為職業,要不是遇上我,他肯定會去當海賊,成為狡猾的克洛船長。”李斯特放下刀叉,給波利塔亞介紹。


    “海賊?我是被逼的。”克洛強調,他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哪怕犯罪,但商船發生的事,讓他不再完美。


    “百計克洛?”波利塔亞紅唇微張,似乎很驚訝。


    “你認識他?”


    李斯特一愣,他還以為“百計”是克洛成為海賊後才有的外號。


    “當然,他在哥亞王國臭名昭著,專門騙取富豪的財產,花樣百出,很多人都知道他,但還是會受騙,贏得‘百計’的美名。”波利塔亞道。


    美名顯然是反義詞。


    “多謝稱讚!”克洛客氣道。


    “她是少校夫人,也是謝爾茲鎮的眼睛,隻要她想,謝爾茲鎮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隻是有一些朋友。”波利塔亞微聳香肩。


    “所以,我們為什麽坐在這兒?”克洛問,他不喜歡事情不按計劃進行的意外,更討厭同樣聰明的人,而這兒坐著兩個,糟糕透了。


    “海圓曆1500年,羅格鎮,海賊王哥爾·d·羅傑被處刑,臨死前,他說,‘想要我的財寶嗎?想要的話可以全部給你,去找吧!我把所有財寶都放在那裏。’無數追逐財富、名聲、權勢的人奔向大海。大海賊時代拉開序幕,夢想著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在偉大航路廝殺、拚搏,闖過偉大航路的大海賊,瓜分新世界,爭奪皇者之位,世界最強男人愛德華·紐蓋特、最強生物百獸凱多、bigmom夏洛特·玲玲,被眾多海賊,尊為三皇。為抗衡並限製三皇壯大,防止第四皇出現,海軍設王下七武海,征召偉大航路的大海賊,賦予他們合法劫掠的權利。”


    李斯特語氣平靜,卻帶給波利塔亞、克洛巨大的震撼,在這個有著海賊勢力四海最弱稱號的東海,世界政府牢牢控製著信息的傳播,李斯特講述的內容,鮮有在東海流傳,就跟某島的人認為大陸吃不起茶葉蛋一樣,東海人對偉大航路、新世界,缺乏客觀、中肯的認知,一切僅憑流言和想象。


    李斯特給克洛、波利塔亞揭開了冰山一角。


    “這是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海賊王?不,我更喜歡世界之王的稱號!我希望有一天,我們的名字,被世界傳唱,被曆史所銘記,這就是我們坐在這裏的目的。”


    針落可聞的安靜。


    波利塔亞美眸眨動,胸脯起伏。


    克洛神情平淡,唯有輕推眼鏡的手顫抖。


    “你是個瘋子!”


    許久,波利塔亞輕拍胸口,緩緩地說,她的眼中燃起野心的火焰,笑顏綻放。


    “但是,世界之王?我喜歡!我來了,我看見,我征服!”


    她重複李斯特說過的一句話。


    克洛深吸口氣,說:“我拒絕!我對一個沒有希望的計劃不感興趣。”


    “拒絕無效。”


    “你……”


    “我想哥亞王國的受害者,一定對克洛先生很感興趣,他們願意出多少賞金呢?”波利塔亞好奇。


    李斯特說:“我一直覺得克洛先生是個聰明人!”


    克洛:“……”


    “所以,為了完成我們的目標,波利塔亞,我希望你的情報網,擴張到整個東海,甚至,朝偉大航路延伸。就叫它,迷霧,怎麽樣?”


    “迷霧?我喜歡這個名字。我是不是也要起個代號?”


    “謎語人,如何?”


    波利塔亞滿意的頷首。


    “克洛,我們需要貝利,大量的貝利,我需要一份計劃書,利用謝爾茲鎮賺錢的計劃書。”


    “喂,我沒說要加入吧?”克洛額頭冒黑線。


    “你不加入嗎?”李斯特偏頭看他。


    克洛:“……”


    他敢說不加入嗎?


    “你瞧,我們達成了協議。”


    克洛無言以對,輕推眼鏡,問:“那你呢?你做什麽?”


    “我?我要去修行,變得更加強大。”


    “偉大航路?”波利塔亞問。


    “還不是時候。東海出人才啊,羅傑、卡普……我們需要人才,任何偉大的事業,都需要足夠的幫手,包括兩位。”


    克洛心裏嗬嗬,他才不想加入呢,什麽世界之王,完全不靠譜。


    “計劃書?劫掠,還是搶奪?”克洛推眼鏡。


    “不,發展!記住,我們不是海賊,劫掠是海賊才會做的事情,我們要合法的賺錢。”


    “發展?我需要對謝爾茲鎮有足夠的了解。”


    “波利塔亞和西格會幫你。”


    李斯特站起來,左手按住克洛的肩膀,右手按住波利塔亞的肩膀。


    “謝爾茲鎮就拜托兩位了,這兒是我們偉大事業的起點。”


    走出餐廳,李斯特來到港口,乘上前往霜月村的商船。


    霜月村。


    一座流傳著武士傳說的村莊,位於謝爾茲鎮東南方向,村民個個佩刀,善於劍道,是海賊都不願招惹的強大村莊。


    和建築密集的軍鎮謝爾茲鎮相比,霜月村是典型的鄉下村莊。


    山林、農田,木屋,嫋嫋炊煙。


    問過村口的老者,李斯特敲響科爾曼家的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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