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古伊娜和耕四郎以劍相鬥,憑此來敘舊之時,土圓一郎帶著李斯特,進了道場。


    走進修建得高大氣派的道場大門,入眼是個像體育場一樣寬大的訓練場,還有來到道場學習的學生,按年齡歲數,分成不同的方陣,學習一心流劍道。


    李斯特抱著的巴斯,被那些揮著竹劍的身影吸引,一眼不眨的瞅著,然後從李斯特懷裏掙紮落地,跟著比劃起來,隻是他小胳膊小腿兒,比劃起來,未免讓人覺得憨態可掬,惹得練劍的學生憋笑。


    負責教劍的教習,也是耕四郎的學生,認出李斯特,此時也是很激動,聽見學生們的笑聲,又有些羞惱,不由訓斥道:“笑什麽笑,劍在一心,練劍之時,豈能分心?”


    那些學生便又認真練起劍來,教習滿意的點頭,然後才向李斯特深深鞠躬,說:“阿卡姆先生,您好。您可是我最尊敬的人呢,今天終於見到了!”


    “你好,你好。我更應該尊敬你才是,正因為有你這樣的老師,才會教出許許多多品格優秀的學生,你那句劍在一心說得很好呢,不止劍要一心,做人也有一心一意啊!”李斯特笑著扶起他。


    李斯特帶走了巴斯,沒再去打擾學生練劍,來到了舍區。


    “那邊兒是學生住宿的地方,那兒是教習住宿的地方,那座獨院,是以前的老道場,裏麵都沒怎麽變過。”


    土圓一郎當起了導遊,帶李斯特遊覽新道場,也說起一些道場發生的故事。


    “這片田地,是老師帶我們開辟的,到了春耕秋收時,每個教習的學生,都要來田裏勞作,平日裏,還要有學生輪流負責除草、澆水之類的工作,種出來的糧食,夠我們半年吃了。”


    走在長出綠油油稻苗的田埂上,聽著青蛙跳入水中,昆蟲鳴叫的聲音,李斯特頓覺從那繁重的事務中解脫出來,一下子變得心曠神怡了。


    “老師這個主意好,一心道場不僅要教劍,還要教做人,而勞作,是對人最好的教育,尤其仗劍而行的人,更應知曉收獲不易,要不然,就會變成被暴力所支配的怪物。”


    耕四郎對李斯特有指點之恩,稱一聲老師,合情合理。


    “老師也是這個意思,那邊兒還有一片菜地呢,食堂吃的菜,也都是學生自己種的,還養了豬,不僅能鍛煉學生,還能減少道場的花銷。”土圓一郎自豪的說。


    走過田埂,就看到七八個孩子,趴在天邊,在挖著什麽。


    一個小孩子似乎感覺到有人,抬頭看了一眼,看見土圓一郎,嚇了一跳,戳了戳個渾身被泥水弄得髒兮兮的小孩,說:“誌雄,你爸來了……”


    “啥?別吵,馬上就抓到了!”小孩拍了他一巴掌,打開他的手,繼續挖著田埂。


    土圓一郎聽見熟悉的聲音,臉一黑,幾步上前,一把揪起那小孩的衣衫,拎到半空,一巴掌就打在他屁股上,其他小孩子見了,立馬四散而逃。


    “嗷!”挨了一巴掌的小孩頓時哭出來。


    “哭什麽哭?”


    土圓一郎把小孩放下來,喝了一聲,小孩兒立馬不哭了,隻是小聲啜泣。


    “你看看,把衣服弄得這麽髒,回去被你媽看到,不抽死你。”


    土圓一郎揉了揉他的頭,對跟來的李斯特說:“我兒子,土圓誌雄,比我小時候還調皮搗蛋。”


    “小孩子,都這樣。巴斯,叫哥哥。”


    “哥哥!”巴斯聽話的喊。


    “嘿嘿,弟弟好啊!”土圓誌雄咧咧嘴,似乎是缺了門牙,說話漏風,有些含糊。


    黃昏,道場別院的靜室,聽完李斯特的解釋,耕四郎的臉色緩和下來,眼裏還略有些尷尬。


    “咳,嗯,那個,這些年,古伊娜還是多虧了你的照顧。”耕四郎說。


    “都是她自己的努力,我並沒有幫她什麽。”李斯特說。


    耕四郎微微一笑,說:“她從小就是個努力好強的孩子,她的性格,跟她母親一樣,隻要認準了,就一定會去做,哪怕,丟掉性命……”


    似乎想到了什麽回憶,耕四郎的目光,略微恍惚,片刻後,回過神說:“抱歉,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人到了一個年齡,就開始喜歡回憶,那些遺憾,那些美好。”


    “沒關係!”


    “其實,我反對古伊娜練劍,是因為自從她母親死後,她就拚命的練劍,將悲傷壓抑在心中,日漸沉默寡言,所以……我更希望她能像其她女孩子,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長大。”耕四郎輕歎口氣。


    哪個父親希望女兒吃苦呢?


    劍道的艱辛,耕四郎最為清楚。


    在自己有了孩子之後,李斯特也已明白耕四郎當初反對古伊娜練劍的初衷。


    “她現在有了一群支持她的夥伴,我想,你應該放心了。”


    “是啊,她長大了!”耕四郎端起茶,輕抿了一口。


    “你們這次回來,還有別的事兒吧?我雖然很少出門,但那些在外遊曆的學生,偶爾回來,也會帶來一些消息。”


    李斯特微微點頭,說:“我得到消息,世界政府的一支特別考察團,將抵達東海,對我的領地進行考察。考察團中,有一位天龍人,就是十年前,出訪了哥亞王國那位。天龍人的惡習,老師應該了解。這次世界政府忽然派出天龍人考察團,無疑是五老星的耐心到了極限的信號,來者不善,為防意外,我想將巴斯,暫時寄養在你這兒。”


    耕四郎喝著茶,靜室沉默著,許久後,耕四郎微笑著說:“沒問題,就是,他的母親同意嗎?骨肉分離,是每個母親最不願接受的事情吧?”


    “她很有智慧,她清楚該做什麽樣的選擇。”


    “當然,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等天龍人的考察團離開,我們就會接他回去。”李斯特語氣輕鬆的說。


    “要是不順利呢?”


    “你們就該做好轉移的準備了。”李斯特說。


    “戰爭?”


    “也許!”


    “有勝算嗎?”


    “沒有結束之前,任何戰爭的勝負,都是未知數。”


    ……


    可可西亞港,繁華熱鬧的港口,千帆竟過,這兒已經成為東海最繁華的港口,從東海各王國滿載著貨物駛來的船隻,登記交易後,又帶著從各國,乃至世界各地運來的大批貨物,趕回各王國,又在各王國的海岸,被各個商會瓜分,運送往國家各地。


    據統計,僅是可可西亞港去年,一年的貨物吞吐量,就占據了整個東海去年貨物運輸量的一半以上,因此,可可西亞港,如今又被稱為“東海碼頭”。


    在眾多來往忙碌,吃水線壓得很深的商船之中,一艘小型的卡拉維爾帆船向著可可西亞港而來。


    帆船上懸掛著一麵戴著草帽的骷髏頭海賊旗,就在羊頭船首上,坐著個戴草帽的少年,帶著笑容和好奇,打量著那些不時經過,卻沒有懸掛風帆的船隻。


    “喂,烏索普,那些是什麽船啊?!”少年轉頭,指著剛剛經過,還發出“嗚”的像是打雷一樣聲響的大船,問戴著護目鏡,正眺望港口的同伴。


    “啊,那個啊,你是從深山裏跑出來的嗎?路飛!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啊!那個是無畏造船廠製造的,以蒸汽為動力的蒸汽船啊!因為不需要用風力作為驅動,蒸汽船可以造得比帆船更大,能運載的貨物,也就更大了!”


    “噢,好厲害,不用風就能動了嗎?好厲害,好像要啊!”路飛兩眼放光。


    “別想了,因為製造更為繁瑣,還需要使用特殊的能源,所以,蒸汽船的價格,要比帆船貴得多。你連帆船都買不起,這艘船,還是梅利送給我的!”烏索普得意的說。


    路飛對烏索普的打擊絲毫不以為意,依舊十分有興趣的向四周看著,忽然,他喊:“喂,有船衝我們來了,那個也是蒸汽船嗎?”


    烏索普望去,立即說:“那個叫汽艇,在大海上,它們比船跑得更快,是這個領地的海防護衛隊的標準配備,哦,那個標誌,是海防護衛隊的巡邏汽艇!”


    這時,駛近的汽艇上,傳來了喊話聲:“前方的海賊船,請停下接受檢查!”


    “重申一遍兒!前方的海賊船,請停下接受檢查!”


    ……


    “他們是來抓我們嗎?”


    路飛站起來,笑著甩動手臂:“橡膠橡膠……”


    還不等路飛手臂拉長,腦袋就被烏索普敲起個包。


    “住手啊,蠢貨!這就是例行檢查,他們不會抓我們的,但是,你要是動手的話,我們就別想離開了。要知道,在東海,就算是那些賞金上千萬的海賊,來到這兒,都要規規矩矩的!”


    路飛抱著頭,說:“知道了,真是奇怪,我們是海賊啊,為什麽要遵守他們的規矩?而且,他們竟然敢放海賊上去,就不怕海賊去鬧事嗎?”


    “因為,這裏是阿卡姆·李斯特的地盤啊!”一個身影來到兩人身邊兒,一臉冷峻的說。


    “喂,索隆,你的傷好了啊?”路飛和烏索普偏過頭,站在他們旁邊的,正是東海出名的海賊獵人索隆。


    路飛離開風車村,擊敗了近海之王,打飛了亞爾麗塔,和克比去到了謝爾茲鎮。


    然後恰好目睹了索隆和一位神秘劍士的戰鬥,索隆被擊敗後,不願讓自己後背留下傷口,而主動讓對方砍了自己胸膛一刀的舉動,讓路飛極為欣賞。


    那位神秘劍士,放了索隆一條生路,路飛跑去把他送到了醫生那兒,並希望索隆加入自己的海賊團。


    索隆一開始沒有答應,但聽到路飛要去偉大航路後,想到了那位神秘劍士放過自己時說的那句話。


    “你太弱了,去偉大航路吧,那裏才是強者的戰場!”


    對方以冷漠的口吻,如此說。


    並且索隆想到自己也算是被路飛所“救”,出於劍士的榮譽,理應報答對方,就答應了路飛,一起前往偉大航路。


    索隆傷勢略好後,就和路飛,在謝爾茲鎮,和路飛從亞爾麗塔船上救下來的克比告別。


    克比在受到路飛激勵後,勵誌要成為“正義”的海軍,以成為海軍大將為夢想,加入了謝爾茲鎮海軍支部,成為蒙卡上校麾下的一員新兵,並結交到了新的朋友,那是和他一起入伍,卻是蒙卡上校兒子的貝魯梅伯。


    被改變了命運的蒙卡上校,因為沒有被讚高洗腦過,導致性格突變,是謝爾茲鎮受人尊敬的長官,也因為父親是一位心懷正義的正直海軍的關係,貝魯梅伯,也沒有成為一個二代紈絝,而是渴望成為像他父親一樣的正直的海軍將官。


    蝴蝶扇動的翅膀,在東海,改變了無數人命運。


    路飛和索隆離開謝爾茲鎮後,路過了橘子鎮,這兒沒有了巴基海賊團的禍害,百姓安居樂業,兩人隻是進行了短暫的停留,進行了補給,再度出發,前往路飛的目的地,壁虎島!


    很快,他們又在偏離航道的珍獸島,遇上了和珍獸為伴的被卡進了箱子裏的海賊卡蒙,並幫助對方,解開了島上的財寶之謎。


    之後,兩人來到了壁虎島,路飛找到了在壁虎島上的烏索普,並告訴了烏索普自己和他父親耶穌布認識的事情,邀請對方成為自己的夥伴。


    盡管受到了布蘭迪一家的關照,但是烏索普的母親,還是因病去世。


    母親死後,烏索普因為感激布蘭迪一家對自己母親生病後的照顧,拒絕了前往阿卡姆學院上學的邀請,卻接替了他母親的工作,成為了布蘭迪家族老宅裏的男仆,和管家梅利生活在了一起,以此來報答布蘭迪家族。


    克洛的命運被改變之後,本該被他害死的布蘭迪夫婦,也沒有死去,克洛成為了阿卡姆集團駐偉大航路樂園段的負責人,布蘭迪則於今年成為阿卡姆伯爵領市政廳的市長,步入上流社會,他們的女兒可雅,被送到阿卡姆學院上學,並在去年畢業,進入了阿卡姆集團下轄的醫院,成為一名實習醫生。


    位於壁虎島的布蘭迪家族老宅,已經隻是布蘭迪一家偶爾會回去住兩天的地方。


    烏索普在布蘭迪家族老宅,在梅利的照顧下長大,受到梅利的關懷,雖然他也會說謊,但沒有成為鎮上人人喊打的大騙子,而且,他還從梅利那兒,學習到了一些工匠的技術,加上他靈活的頭腦,成為了鎮上頗為有名的大發明家!


    麵對路飛的邀請,以及對方提到的自己的父親,烏索普那顆向往大海,向往成為像自己父親一樣的男人的心,又跳動了起來,在經過一番思考後,烏索普向梅利,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梅利沒有阻攔烏索普,反而還將自己在閑暇時製造的一艘船,送給了烏索普。


    同時,梅利還交給了烏索普一封信,要他帶去給布蘭迪老爺。


    乘坐上黃金梅利號,路飛、索隆、烏索普三人,為了送信,來到了阿卡姆伯爵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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