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9的人襲擊了你們?你沒事兒吧?”


    剛回到東海的李斯特,接到羅賓的電話,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兒,我抓到了他們的司令官,斯潘達姆,這個人是曾經在奧哈拉,使用的屠魔令的斯潘達因的兒子。斯潘達因現在在世界政府內擔任要職,你那兒會不會有麻煩?”羅賓冷靜地問。


    “不會,斯潘達姆一家,隻是為某個天龍人家族服務的,屬於世界政府圈養的一條惡狗。我用考察團試了試,現在世界政府對我們的容忍度很高,沒必要太顧忌了!”李斯特看得透徹的說。


    “何況,他們對你動手,那說明你的身份,還有以前一些事兒,世界政府都清楚了,但目前都沒有給我聯係,說明五老星也不想現在就把事情挑破,直接跟我們起衝突。他們還想利用我們,去對抗革命軍。另外,據我所知,cp9這個部門專門替世界政府幹髒活,任務失敗的後果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殺了也無所謂的!”


    “殺了他,也不能讓奧哈拉複活,我有個想法!”羅賓並未因為仇恨而失去理智。


    “嗯?說說,什麽想法!”


    片刻後,聽完羅賓的想法,李斯特略沉吟說:“可以,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自己注意安全!”


    “嗯!”


    “還有,cp9能準確知道你的動向,說明西海分部內有鬼。”


    “我知道,cipherpol也不全是蠢貨,至少,還是有一批做事兒的人。你那邊兒有人嗎?以總部考核的名義,派個隊伍過來,正好可以借機整頓一下。”


    李斯特挑眉,苦笑一聲,說:“我們之間,不必如此!”


    “西海是一塊飛地,你放心,別人不一定放心。況且,我自己都不放心。西海的發展太快了,而這樣快速的發展,是通過不斷兼並,不斷吞掉別人,這些人,不見得和我們就是一條心,甚至,有一些翅膀硬了,想要飛的家夥,總有一天會出大問題。”羅賓說。


    李斯特考慮後,說:“我知道了,我會派人過去。”


    由於查爾馬可聖的要求,他們的女兒洛雅狄露宮來到東海醫治療養的事情,被最大限度保密。


    一方麵,是因為他們自身的問題,出於自尊、麵子,不希望被外人知曉,這從他們一家子,在這件事兒上一直隱隱藏藏的就看得出來,簡單來說,諱疾忌醫。


    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洛雅狄露宮的安全考慮,查爾馬可聖自己可是在東海被嚇了一次,忽然發現,有時候,有的地方,天龍人的名頭反而不好用,還會招來麻煩,要是再有個夏爾那樣的瘋子,扛著炸藥包襲擊醫院怎麽辦?


    所以,船隻進入東海後,十分低調的來到了提前準備好,專門隻為洛雅狄露宮一個人服務的療養院。


    說是療養院,實際上是一個精心打造出來的小島嶼,島上有一座大宅院。


    洛雅狄露宮入住後,交由醫院抽調的全女性組成的專家組,進行全方位的檢查,柯莉絲則帶著侍女組,以及隨行的醫師們,全程作陪。


    負責保護洛雅狄露宮的肯辛頓,帶人查看了島嶼的環境,外圍是一圈用來遮擋海風的椰林,往裏是一圈平坦草地、農田,再往裏是花圃、池塘、園林之類的景觀,將豪宅環繞,島的西邊高起的坡地,正修建著一座燈塔,等修建好以後,從燈塔上,對內可以俯瞰整個島嶼,對外可以眺望海麵,一覽無遺。


    “我們的人會負責外圍防禦,你們負責內部。”李斯特等肯辛頓看完地形環境回來後,對他說。


    “不用了,你們的布置很好,主人很滿意,接下來會有一批奴隸過來,負責保護小姐的安全。主人不希望島上出現太多不相幹的人!”肯辛頓說。


    李斯特一笑,說:“那也行,出了事,都是你們負責,跟我沒關係了!”


    肯辛頓愣住,咋感覺一下子就多了口大鍋蓋到頭上啊?!


    而且,李斯特這話,讓他挺心虛的,畢竟不久前,查爾馬可聖才在東海出了事兒。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真要出事兒了,他哪兒負責得起,以查爾馬可聖和泰弗洛麗宮的脾氣,估摸著他整個家族,都得下去陪葬。


    額頭有些細汗的肯辛頓不由說:“要不,我給主人建議下,最外圍的海麵,由你們負責?”


    就算死,也得找個墊背的,找個能分鍋的人啊!


    李斯特連忙搖頭說:“不不不,還是全部由你們負責得了,我真怕出事兒,別看東海被稱為最弱之海,但是,你聽說過,這兒有個神秘組織,叫貓頭鷹法庭的,就是那些複仇主義者聚集的地方,前些年,東海好多王國貴族,遭到刺殺……”


    肯辛頓:“……”


    肯辛頓也不是蠢人,琢磨過來,李斯特是在敲打他,語氣客氣了許多,說:“我會跟主人說的,外圍防禦,還是要靠你們!畢竟,東海是你的地方。”


    “這話可不能亂說,東海什麽時候是我的地方了?”李斯特笑眯眯的說。


    “我會派人,每天二十四小時,在海麵上巡邏,保證這兒的安全。”


    就在這時,裏麵傳出了吵鬧聲。


    李斯特和肯辛頓同時皺眉,先後走了進去,爭吵是在洛雅狄露宮的住處外發生的,雙方分別是東海這邊兒的專家組,還有原先負責洛雅狄露宮的醫生專家。


    兩夥人吵得挺凶,已經有了肢體碰撞。


    “吵什麽?怎麽回事?!”李斯特嗬斥了一句,讓爭吵的雙方冷靜了一些。


    “小姐就在裏麵,你怎麽不製止他們?”肯辛頓也對柯莉絲說。


    柯莉絲看一眼肯辛頓,略微皺眉,沒有吭聲。


    李斯特見了,問:“誰說一說,怎麽回事?”


    一個留著短發,戴著眼鏡的中年女醫生站出來,說:“阿卡姆先生,是這樣的,因為病人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們在做完檢查後,希望之前負責的醫生,提供一下之前病人的情況,還有他們的一些病情記錄、用藥種類、治療方法等。”


    “那些東西是我們的成果,怎麽能輕易就交給你們?”隨行而來的一個醫生冷聲說。


    “就是,而且,我們已經發現了一種新的治療方法,根本不需要你們這些毫無名氣的醫生,就能治好洛雅狄露宮大人!”


    隨行而來的醫生,語氣傲慢的說著。


    “可是,為了救一個病人,就算隻是負責記錄一下病情變化,也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不是嗎?”一個有著淡金色短發的年輕女醫生忍不住說。


    李斯特看了她一眼,一隊專家組,基本都是四十歲以上的有著豐富臨床經驗的老醫生,混進一個年輕的醫生,的確引人注意。


    不過,如果這個醫生是阿卡姆伯爵領市政廳市長的女兒,那又理所當然了。


    可雅在她父親擔任了奧斯本武器公司管理後,就被送到了阿卡姆學院學習,期間對醫學產生興趣,跟隨學院特聘請來的醫學家朱庇特夫婦開始學醫。


    提一句,朱庇特夫婦,就是那個跟著艾斯,大鬧了可可西亞城的年輕人的父母,艾斯給他取名“戴麵具的丟斯”,丟斯入獄後,是朱庇特夫婦幫他繳清罰款,還成為了阿卡姆學院新建的醫學部的特聘老師。


    一開始說話的那個中年女醫生,就是丟斯的母親,隨了夫姓,叫朱庇特·塔莉婭。


    正因為這些關係在裏麵,可雅才會出現在這兒,當然了,她自身在醫學上頗有天份,也是個原因,能在這樣的專家組中學習,對她的成長有好處。


    李斯特微微皺眉,可雅的臉頰上,有個淺淺的掌印,似乎被誰打了,他大概明白了,剛才吵鬧起來的原因。


    可雅的話,讓一位胡須、頭發有些白的醫生嗤笑一聲,很是不屑的說:“就算是最不重要的工作,也輪不到你這樣毛手毛腳的蹩腳醫生,有我們的護士就夠了,她可比你專業得多。”


    另一個醫生說:“恕我直言,你們算什麽東西,也配跟我們一起工作?我們可是世界上最頂尖的醫生,取得的證書、研究成果,發表的論文,隨便拿出來一項,都是你們一輩子都追不上的!你們隻是一群庸醫罷了!”


    朱庇特·塔莉婭皺眉,麵色不快的說:“救死扶傷才是醫生天職吧,為什麽要去比那些東西呢?隻要你在治病,在救人,那就是一位值得令人尊敬的醫生。我敢說,我救過的病人,絕對隻會比你多,不會比你少!庸醫?耽誤了病情,你們比庸醫還要可恨!”


    “你說誰呢?”


    ……


    眼看兩撥人,火氣又壓不住了,而肯辛頓、柯莉絲還在冷眼旁觀,李斯特咳嗽一聲,上前一步,說:“大家給我個麵子,都少說兩句,大家都是為了救人,不用把關係鬧得太僵,是不是?”


    “哼,伯爵閣下。我們才是查爾馬克聖和泰弗洛麗宮大人欽點的醫生組,你讓這些小地方的醫生,參加進來,要是出了問題,你能負責嗎?你負責得起嗎?”說話的女醫生陰陽怪氣的說。


    李斯特瞥她一眼,嗬嗬一笑,說:“學術上的問題,庸醫還是良醫,我不跟你討論。我隻是想問一句,誰在這兒打的人?誰動的手?”


    “嗯?”


    大家愣了下。


    這話題轉移的太快了吧。


    “怎麽,沒聽清楚?”李斯特指了指可雅的臉頰,眯眼問道:“誰打的?”


    可雅也怔了下,連忙說:“校長,這個沒關係的,是我的錯……”


    從阿卡姆學院出來的學生,對李斯特的稱呼更多時候是“校長”,這樣獨特的稱呼,一開始隻是阿卡姆學院的學生,為了跟外人交談時,凸顯自己的“與眾不同”,久而久之,反而成了畢業的學生們不成文的規矩。


    “可雅!”朱庇特·塔莉婭叫住可雅,然後對李斯特說:“剛剛我們做檢查時,這些人在旁邊兒,不但不幫忙,還動些小手腳,故意絆了可雅一下,讓她差點兒摔倒……”


    “我打的!”一直冷眼在旁的柯莉絲開口說。


    “她差點兒打到了小姐,打一巴掌都是輕的,要是在家裏,直接就殺了!”


    李斯特看向她,說:“你也說了,是在家裏,這裏是東海,那隻手打的?”


    “你想做什麽?別以為你因為自己的能力,得到了主人的青眼,就能對我們指手畫腳,一個下等人而已,就算再有力量,也隻是下等人。”柯莉絲冷笑說。


    “柯莉絲!”肯辛頓皺眉,這話太過了,連忙說:“阿卡姆先生,柯莉絲隻是……”


    李斯特抬起手,製止了肯辛頓的話,說:“我其實是個很好講話的人,一直都是。可雅,她用哪一隻手打的?”


    可雅感覺氣氛不太妙,忐忑的說:“校長……”


    “可雅,老師平時怎麽教你的,要做一個誠實的孩子!”朱庇特·塔莉婭說。


    可雅想了想,說:“右手,她用右手打的!”


    “你用右手打的啊?”李斯特問。


    “是又怎麽樣?我告訴你,我可是小姐的……啊!”


    柯莉絲慘叫起來,隨著鮮血飛濺,一條手臂落地,她也倒在了地上,哀嚎:“啊……我的手,我的手……”


    從她右臂斷裂處湧出的鮮血,四濺到了周圍所有人的衣服上、臉上,那溫熱的液體,哪怕是每天和病人打交道,看多了流血的醫生,都有種害怕的情緒,從內心浮出來。


    李斯特擦了擦濺到臉側的鮮血,語氣輕鬆的說:“怎麽有的人,當狗還當出優越感了?肯辛頓,你說這裏是哪裏?”


    肯辛頓皺著眉,說:“當然是您的領地!”


    “是啊!那怎麽總有人搞不懂狀況?你說是不是,總有人想要高高在上,不肯低頭。怎麽辦?令人頭疼啊!”李斯特問。


    肯辛頓脊背發涼,低頭說:“這兒是您的地方,當然是您說了算!”


    “希望是這樣吧!”


    李斯特說著,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可雅,說:“她打了你一巴掌,你應該要打回去!給那些自以為是的人一巴掌!因為你不止是你自己,還是阿卡姆伯爵領的子民,你站在這裏,代表的是阿卡姆伯爵領上所有的醫生,就要肩負起你的責任!要不然,這些人就會覺得你好欺負,就會覺得我好欺負,更會覺得阿卡姆伯爵領好欺負,就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明白了嗎?”


    可雅愣了愣,低頭說:“明白了,校長!”


    “但願你真的明白了。對付敵人,他伸出一隻手,你要砍斷他的一隻手,他伸出一隻腳,你就要砍斷他的一隻腳,他敢覬覦你的東西,那就砍了他的頭。”


    李斯特語氣森冷,看向那幾個已經不敢喘大氣的醫生,說:“現在,你覺得砍一條手臂夠不夠了?不夠?再砍幾個腦袋!”


    “啊,不要殺我!”伸腳絆了可雅的女醫生,受到柯莉絲斷臂的畫麵衝擊,又聽到李斯特的話,嚇得直接癱在了地上,哭著說:“對不起,我錯了,不要殺我!”


    其他幾個醫生咽口唾沫,情不自禁的佝僂了腰。


    “其實病情記錄、用藥、治療方案,都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就在我們的行李裏麵,你們想看的話,隨時可以去看。”


    “是是是,大家都是醫生嘛,相互交流,相互進步。”


    “我覺得我們新找到的治療方案,還有一些需要改進的地方,也許有你們的加入,會有新的突破啊!”


    ……


    隻是一個轉眼,之前還高昂著頭顱的人,低下了頭,露出討好了的表情,就像一條條被馴服了的狗!


    可雅看著這一幕,對於生活和社會,似乎一下子就多了新的認知。


    李斯特轉頭對肯辛頓說:“也許,下一批來的人中,應該帶上位新的侍女長了,一位斷臂的侍女長,似乎不能再服侍你們的主子。”


    肯辛頓低頭看了眼疼得昏厥了的柯莉絲,心裏暗道活該,自己作死,還差點兒連累他,他說道:“這個當然,會有一位新的侍女長。”


    “還有,一些隻顧私利,竟沒有把你們小姐的病情放在心上的人,難怪你們小姐的病,一直好不了啊!”


    肯辛頓冷冷瞥向那幾個瑟瑟發抖的醫生,說:“我會處理的!”


    “那就這樣,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朱庇特夫人,能否跟我說一下病人的情況?”


    朱庇特·塔莉婭鎮定的說:“好的,阿卡姆先生!”


    “我在樓下等你!”


    李斯特走後,朱庇特·塔莉婭給了同伴們個眼色,也跟著離開,隻剩下肯辛頓他們。


    “肯,肯辛頓先生……”那幾位醫生有些畏懼的看向他。


    肯辛頓陰著臉,抬手就一巴掌打在胡須花白的醫生臉上,巨大的力量,讓他原地轉了三圈,才頭暈眼花的倒在地上。


    “蠢貨,你們求名求利沒問題,但是拿小姐的命開玩笑,找死嗎?小姐要是出了意外,你們全家都得陪葬!”肯辛頓把憋在心裏的怒氣發泄出來。


    其他醫生噤若寒蟬。


    肯辛頓深吸口氣,說:“還愣著做什麽,快救人啊,要看著她死嗎?”


    幾個醫生手忙腳亂的去看柯莉絲。


    肯辛頓看到一個醫生拿起了柯莉絲的手臂,皺眉說:“等等,手臂就不用接了,給她長個記性,扔出去喂狗吧!”


    “這……”


    “怎麽?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肯辛頓豎眉。


    “是是……”


    肯辛頓看著他們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由厭惡說:“你們真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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