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見情況不對,這次大主母是來真的了,便任由周嬤嬤怎麽哭嚎,她也仍然沉默不語。


    周嬤嬤心中一慌,趕緊轉頭爬到了蘇念兒腳下,淒慘的說道:“二小姐,是奴婢錯了,救救奴婢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這樣做了,奴婢給您磕頭,磕到您滿意為止。”


    周嬤嬤猛的磕起頭來。


    蘇念兒無奈的看著她,搖了搖頭:“嬤嬤,這事我幫不了你,您磕到頭破血流也沒用。涉及到髒銀,就是官府的事情,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饒過的。”


    周嬤嬤猛的抬起頭,看著蘇念兒,她一開始就把賬本給了大主母,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她三言兩語的把她的性命推給了官府,是不是都在她的算計之中。


    這趟上尚書府不是來領獎賞的,來送命才是真的!


    給她磕頭定然是沒用的,她的心機之沉,把賬本換玉佩的那天就埋下了。


    為什麽早點沒用想到呢,還指望她真的傻傻的把賬本留在自己身上,以為她的膽子還沒有大到敢和大夫人正麵衝突,是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鑽了這個野丫頭的陷阱。


    如今能救她的隻有大夫人了,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不起魚死網破!


    周嬤嬤想明白以後,也不哭了,轉身默默的回到大夫人身邊,悄悄的說道:“夫人,我若有事,你也脫不了幹係。”


    大夫人本來前幾天就被大主母罰了,連賬本都不讓管了,如今這事千萬不能糊在自己身上。為一個奴婢求情,根本就犯不著,賤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


    想到這裏大夫人一把推開了周嬤嬤,將她推倒在地上:“說的什麽胡話,快把這個賤奴拖去常理寺。”


    周嬤嬤眼看大夫人是不打算救她了,幹脆破罐子破摔。


    “大夫人,這賬你也有份的,你貪的那些銀子遠遠比我多,你過河拆橋,也別怪我不客氣!大主母,她貪的銀子都在賬本裏記著,全都是真的——”


    大夫人轉身一巴掌扇到周嬤嬤臉上:“你個賤奴,瞎說些什麽,來人給我掌嘴!”


    大夫人使了個眼色,家丁趕緊用手拿出腰間的掌嘴木條,狠扇了周嬤嬤幾嘴巴。


    周嬤嬤的嘴瞬間被掌出血來,連舌頭說話也不利索了。但還是堅持用聽不清的聲音喊道:“你也——有份的!”


    “繼續給我扇!”大夫人劈頭命令道。


    家丁一把揪起周嬤嬤的頭發,向地上一拖,一腳踩住她的心口,用掌嘴木條狠狠的打了起來。


    周嬤嬤被打得痛不欲生,最後吐出一口鮮血,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被軟軟的拖出了門外,地上隻留下一道血跡。


    看著她閉嘴了,大夫人心裏稍微安心了一點,轉而捏著帕子哭泣道:“主母,是我管的不嚴,手下沒教好是我的錯,我已經好好懲罰她了,求您原諒我。”


    大主母看著她,心知肚明的事情,也好意思讓人替你頂罪!可惜文家不好得罪,要不然這不是幾句話能了的事情。


    “你且把這賬本的銀子,三日之內補齊,這事就算了。”大主母盯著她,也不好懲罰過頭了,要不然她母家又會鬧得府裏不安生。


    “是是。”大夫人低頭咬了咬牙,這麽多銀子,就這樣白白被一本賬本給出賣了,周嬤嬤真是死不足惜。


    “還有,你今日竟敢聽了小人的胡言,把蘇念兒也差點打了,這口氣我慪不下。


    聽莊子裏的人說是周嬤嬤每日毒打我的好孫女,念兒才還手的。念兒發現了她的賬本,她才胡說念兒偷了她的銀子。


    你這樣是非不分的當家,該罰!以後的例銀減去三成,全部給念兒送去補貼家用,半年之內全都得這麽做。”大主母心疼的看著蘇念兒,差點被家法處置了,真是可憐。


    “這????????????”大夫人心中的不快又加深了幾分,給狗吃了也不想給這賤人,因為她連狗都不如。


    “怎麽,不願意,你剛剛打人紮人的氣勢去了哪裏!?是不是要我對你用用家法,你才能同意。”大主母皺著眉頭看著文瀾,臉上的皺紋更加深的擠在了一團。


    “我是老了,但是不代表我說的話,不頂用了。你看看這個家,被你管成了什麽樣子,好好和諧的一家子,為什麽要這樣爭鋒相對!”大主母氣的咳嗽了起來,最近她時常夢到那個女人,身體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大主母教訓的是,以後的例銀我一定按時給蘇念兒送去,今日是我魯莽了,聽信了小人的讒言。”大夫人跪下來朝著主母拜了一拜,心裏卻咒道老東西趕緊去死吧。


    什麽事老是壓人一頭,在這府中也是煩透了。


    “行了,你好好思過吧,今日的事情我也不想傳出去,實在是醜事一樁。”大主母不耐煩的看了大夫人一眼。而後拄著拐杖,有些不穩的向門外走去,看到了一表人才的付親雲,鞠躬與他行了一禮。


    “這位是三王爺吧,老身參見三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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