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走。”蘇念兒悄悄坐進了馬車,隨後玄辰嘻嘻哈哈的擠了進來。


    他擠在了付清潯旁邊,感歎的說道:“這馬車位置真小,要不然小念念就可以坐我旁邊了。”


    蘇念兒坐在他們對麵,閉目養神,腦中想到了阿青說的那個奇聞,帶著血跡的戒指,難不成也跟什麽命案有關。


    付清潯看著玄辰,有些沉重的說道:“下唐局勢這麽亂,你真的不回去看看。”


    “有我母親頂著,天還能塌下來不成,我這個什麽破世子不就是她弄來的,誰愛幹誰去幹,反正我不想管。”玄辰一攤手,反正他生性不羈愛自由。


    蘇念兒猛的睜開眼睛,這麽說來,他確實是百裏玄辰!?


    那也不關她蘇念兒的事情,下唐國的未來——完了也就完了吧。


    想到這裏蘇念兒可惜的看了他一眼。


    “哎呀,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不是對我的崇拜又加深了一些。”玄辰看到蘇念兒睜開眼睛,逗趣的說道。


    “蘇念兒,他是下唐國的世子,他的身份我必須告訴你,以免你不小心傷了他。”付清潯的薄唇淡淡的說道。


    原來他是故意在馬車中透露給她這些訊息,知道了又如何,下唐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根本就不關心。


    就算他是下唐的王,她的態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如此。凡事隻要不影響她複仇,其他的她都懶得插手。


    “嗯。”蘇念兒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難怪前世下唐國動用軍隊,被付清潯用一封信就解決了。有這麽一個廢物兄弟,還不是說什麽就是什麽。


    馬車緩緩停到了衙門的門口。


    仵作早就已經在衙門門口等他們了:“各位請跟我來,這麵巾給你們,停屍房裏有屍臭,這味道一般人受不了。”


    他們接過麵巾圍到了臉上,蘇念兒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第一次去這種地方。


    玄辰朝她擠眉弄眼,仿佛在說你是不是害怕了。


    蘇念兒白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隻有付清潯跟著仵作大步向前走了。


    仵作身上背著一包工具,通常仵作接到衙門需要驗屍的時候,都會隨身攜帶一些驗屍必須的東西,醋,蔥,川椒,食鹽,臘梅等。


    一般人死之後,皮膚會泛青,不容易辨別傷口,這個時候,隻需要將可以的部位用水清洗幹淨,再用蔥白搗碎,將蔥泥敷在傷口之上,然後用紙蘸醋蓋住傷口兩個時辰,傷口就可顯現。


    又或者使用水滴法,完整的皮膚光滑有彈性,滴水在上邊水會流走,而傷口部分的皮膚組織僵硬,水流到傷口附近的皮膚會停滯不前,由此斷定傷口的位置。


    檢驗骨傷則先用醋將全身洗淨,再用浸過油的絲綢或是油紙隔著太陽光,或火光照看,即可發現斷骨之處。


    如果還發現不了,就用臘梅花與大蔥,川椒,食鹽一起搗碎,做成餅狀,將餅子房子火上烤燙,再以一張紙貼在需要驗看的地方,用臘梅餅在上麵反複熨烙,傷痕就會顯現出來。


    這是穀之群教給蘇念兒的,隻可惜她從來都沒有實踐過。


    仵作將蓋在韓慕的屍體上的布掀了起來,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即使蒙了麵巾,這種味道也消散不去:“你們看,我已經將蔥泥敷在傷口之上,然後用紙蘸醋蓋住傷口兩個時辰了。他的頸部和頭部有兩處傷痕,很明顯受過兩次打擊。”


    玄辰伸手按了按他頸部的傷口:“傷口不重,隻是淤青,看來這一次打擊隻能讓他昏迷。”


    付清潯點點頭讚同道:“而他頭部的傷口十分深,應該就是被鋤頭所傷,凹進去了一個小洞,這個是致命傷。”


    這是蘇念兒第一次見韓慕,沒想到就是見的屍體。他的屍體被放了一段時間,小部分已經開始腐爛。她並不害怕,她這種重新活過一次的人,沒有什麽是能讓她恐懼的。


    細細查看了一番,蘇念兒突然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你們看,他手上有個常年帶戒指的痕跡,戒指卻不見了。昨日,阿青去掌櫃那裏幫我取戒指,說有個人帶著帶血的戒指來當,但是掌櫃沒收,會不會就是他手上這枚戒指。”


    付清潯細細想了想劉彥之當日說的話,他給了一幅畫給韓輕言,也隨之丟失了。


    “有可能是謀財,戒指和畫都丟失了,這個人一定很缺錢。”付清潯腦子裏似乎有些思路。


    “我們應該去問問那個男倌岩之,發生衝突的時候,他也在場。他既然一口咬定是韓輕言殺的,必然是看到了什麽,還有那個柳元,哪有那麽巧他們發生衝突,他就出現在了現場,還成了在場證人。”蘇念兒建議道。


    “有道理,這韓慕有可能是被兩個不同的人所傷。也有可能是一擊不中,襲擊他的那個人又來了一擊。”付情潯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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