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日子到了,觀眾陸續進入捶丸場,許多女子衝著楊忱而來。觀眾席呈階梯形,越往後越高,半個多時辰後,位置基本坐滿了,翊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中間的大位置是留給衛鐸和妘灼灼的。寒月白和尹清嘉坐一處,仆人們高舉著橫幅,上寫睿王府勝。隱王府那邊,仆人們也高舉著隱王府勝的橫幅。穆瑤菲早已經生了,又生了一個兒子。她和大世子衛鯤坐在橫幅下,他們時不時望向睿王府那邊。兩府的人占了許多位置,比賽還沒開始,他們已經用眼神進行激烈地交鋒了。那支荹花和滿雅她們進來的比較晚,隻能坐到後麵去。衛玦這隊人先入場。他們全副武裝,頭盔、護膝、護肘、護胸;手裏握著捶杖,捶杖就像是倒過來的拐杖。睿王府的人熱烈呼喊。衛玦他們鬥誌昂揚,向睿王府的人和其他觀眾招手。寒月白跳起來向衛玦招手。尹清嘉也站起來招手。


    那支荹花揮動手帕,喊:“睿王加油!”


    衛玦轉過去向那支荹花招手。寒月白撅起嘴巴坐了下去。聲音嘈雜,白蒹葭手攏在嘴邊,貼著寒月白的耳朵講那支荹花的壞話。


    衛鐸要來,愛慕楊忱的女子們不敢喊將軍,隻能喊名字了。她們從觀眾席上跑下來,擠到賽場邊,揮動手帕,瘋狂地喊:“楊忱加油!”


    楊忱紅起臉,恨不得把頭埋進地下去。


    隱王府的隊伍入場了。衛璃、楚天青、楚台風、楚江秋、馮耐和一個守門人,從另一頭魚貫而入,氣勢強悍。隱王府的人喊得比睿王府的人更大聲。衛璃這隊的主攻本來是衛璃和楚台風,在衛鐸下旨說要來觀看比賽後,楚天青請求參賽,當主攻手,衛璃欣然同意。其實楚天青捶丸的技術比衛璃和衛玦都要厲害,他覺得武功已是南安第一,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再出風頭。因為衛鐸來看比賽,妘灼灼才能來,所以他才來參賽。


    衛鐸和妘灼灼來了,所有人起立彎腰準備下跪,衛鐸樂嗬嗬:“免跪,免跪,大家坐吧。”


    兩隊人擺好陣勢,蓄勢待發。丸在衛玦和衛璃的捶杖之間,他們精神高度集中,緊盯著丸,就等裁判一聲令下,率先搶到丸。


    “開始吧。”衛鐸對禮部侍郎殷茂新說。(殷茂新是這場比賽的裁判)


    “開始!”殷茂新喊道。


    衛玦的手速略微快些,搶到了丸,帶著丸跑向衛璃的場地。楚台風上前攔截,衛玦一個漂亮的閃避,躲開了;楚江秋馬上上來攔截,衛玦也成功避開;馮耐一上來,衛玦就用肩膀把他撞到一邊去。衛玦連著突破三人,丸門就在眼前,睿王府的人歡呼助威。衛玦揮杖擊丸,丸貼著地麵射去---楚天青鬼魅一般,突閃到丸門前,揮起捶杖,啪---將丸擊出他們的場地,丸飛到衛玦場地上。衛璃和楚台風飛跑過去。


    “注意,防住!防住!”衛玦邊往回跑邊大叫。


    楊忱他們迅速回防。丸在衛璃杖下,他好像不急著進攻,楚天青跑上來了,他將丸傳給楚天青;楚天青帶丸進攻,左突右閃,樊立想搶丸沒有搶到;林年要防他沒有防住。丸門已近,楚天青揮杖一擊。睿王府守門人張著兩隻手,懾於楚天青的威名,惶惶不定。這時,楊忱衝過來,挺身一撲,捶杖正好擋住了丸。衛玦的一口氣還沒有鬆掉,楊忱的捶杖頭斷掉了,丸繼續向前進,守門人沒有接住,丸進了!


    隱王府眾人熱烈歡叫:“楚將軍威武!”


    睿王府的人直歎氣。尹清嘉站起來望了望隱王府的丸門,失望地坐了下去。


    寒月白心裏急,卻安慰大家說:“沒事,沒事,才剛開始呢。”


    “他祖宗的!楚天青一直深藏不露啊!”楊忱罵道。


    “大家集中精神,要加倍小心了。”衛玦鼓勵大家。


    妘灼灼好想和別人一樣為楚天青歡呼,好想跑下去擁抱他;這些她都不能做,她隻能正襟危坐,隻能露出微笑。衛鐸不喜歡她拋頭露麵,不喜歡別的男人看見她的美麗。這次能來看比賽也是撒嬌求了好幾次才求到的。秦姮雙手緊握,眼睛不離楊忱,她才不管誰輸誰贏,她隻祈禱楊忱不要受傷。


    “楚將軍不光打仗厲害,捶丸的實力也相當驚人啊。”衛鐸誇道。


    “是挺厲害的。”妘灼灼嬌笑,“謝謝皇上帶臣妾來開眼界,臣妾下次還想來看。”


    衛鐸笑笑沒有答應她。


    比賽繼續,楚天青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氣勢凶猛。第一場快要結束了,睿王府對隱王府的比分是十五比二十五。


    衛璃進了不少,得意洋洋。衛玦急得不行,這樣下去一定會輸了比賽,輸得很慘,顏麵無存。寒月白急得坐立不安。那支荹花的頭靠在滿雅肩上,咬著手帕,滿眼焦急。


    楊忱想搶衛璃的丸,衛璃直接揮杖一擊,丸飛起來,擊中了林年的頭,林年晃了一下,倒了下去。比賽暫停,單敬亭和樊立把林年抬到邊上。太醫診治過後說,林年不能比賽了,幸好戴了頭盔,要不頭骨頭都裂開了。


    比賽繼續,衛玦這邊替補上來一個,實力根本不如林年,結果輸得很慘。殷茂新敲了一下鍾,噹---第一場比賽結束,寒月白急不可耐地走出觀眾席,把衛玦拉到一邊,直截了當地說:“我替上。”


    “你胡說什麽!乖乖呆著看球。”衛玦嚴肅地瞪著她。


    “替上來的人太差,沒有一個能和我比的。瞧隱王那得意的小樣,楚天青那張揚的死樣。”寒月白望著對麵,衛玦也望了一眼。


    “我戴上頭盔護具,貼上胡子,沒人能瞧的出來。皇上第一次來看比賽,他是為你來的,尹絡沒了,他老人家是來給你打氣的。楚天青凶猛,可我靈活啊,我快如閃電,讓我上吧。”寒月白撒嬌地搖晃著衛玦的手,有故意給那支荹花看的意思,“比賽快開始了,沒工夫想了!”


    衛玦不想慘敗,心存僥幸,心一橫便答應了。他帶著寒月白,叫上樊立到了後麵的換衣房裏。樊立不同意寒月白上場,但是衛玦同意了,他反對也無用。衛玦之所以叫樊立來是打他胡子的主意。衛玦用刀在樊立茂盛的絡腮胡上,東割一點,西割一點,割完胡子,還叫他跑外麵買糯米粽子。衛玦打算用糯米把他的胡子貼到寒月白下巴和嘴唇上。衛玦邊幫寒月白穿戴護具邊叮囑,千萬別被他們碰到身體,如果被他們碰到,那他比輸了比賽還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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