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鳳血珠給人療傷必須全神貫注,集中精神,將全部的內力匯聚於掌心,這樣才能催動出鳳血珠的神力。一但運功,就不能受絲毫的到幹擾,如果受到幹擾,運功的人會走火入魔,輕則癱瘓,重則全身暴血而死。所以燕其羽想趁楚天青給怪人療傷時搶回鳳血珠。他守著小院好幾天了。


    由於黑蛇魂魄作祟,鳳血珠神力受其限製,是不能徹底治好重症的。那個怪人必定還會恢複原樣,楚天青還得去,隻要堅持守下去,總會碰上楚天青的。想到這裏燕其羽不由得露出微笑,守的雲開見日月。


    天剛蒙蒙亮,又是一夜過去,楚天青沒有來,一無所獲,燕其羽離開了七裏巷。一夜未合眼,他有些困倦,饑腸轆轆,先去填飽肚子,再回孟小山家睡覺。


    各種早點攤鋪是街上開的最早的買賣。燕其羽來到街邊一餛飩攤,要了碗餛飩。老板掀開鍋蓋,往鍋裏下了餛飩,又加了點柴火;等了等,老板打開鍋蓋,熱乎乎的煙升騰起來,老板的臉籠罩在煙氣中。老板用竹笊籬撈出餛飩,倒進大碗裏,撒上一撮蔥花,最後倒上滾燙的肉湯。混合著蔥香肉香的熱氣鑽進燕其羽的鼻孔裏,雖未入口,口水已流三尺。他用勺子撈起一個,用力吹了吹,迫不及待地送進嘴裏,還是有點燙嘴。美味給他帶來了幸福感,大增其拿回鳳血珠的信心。


    餛飩攤的客人陸續多了起來,老板連接不斷地添柴,燒餛飩。柴火很旺,火苗激烈地從灶門口衝出來。老板滿頭大汗,燕其羽坐得近,感到一股灼熱。


    吃完餛飩,燕其羽回到孟家,家裏空無一人,燕其羽忍不住罵道:“這個不靠譜的臭小子,管自己跑了。”


    四天前的早上,燕其羽剛到孟家家門口,鄰居就上來告訴他:鴞衛軍來抓孟小山,原因是他畏罪潛逃還打傷士兵。孟小山和老刀逃走了,鴞衛軍抓走了他奶奶、奶娘和四毛。鴞衛軍說,隻要孟小山去自首就把孟奶奶他們放了。(鄰居把燕其羽當成孟小山的親戚了)


    燕其羽往床上一躺,床板嘎吱作響;他雙手疊放在胸口,閉上眼睛,心裏有了一個點子。


    杜鵑山


    洞外是黃昏,洞內已經黑乎乎。孟小山給寒月白點了一堆火。寒月白在洞裏換衣服,她穿上一套黑色的男裝,取下發髻上所有頭飾,再把頭發全部攏起來,紮成馬尾。一切就緒,她衝洞外喊道:“我好了,你們進來吧。”


    孟小山和老刀應聲進來。


    “我的背簍先放在山洞裏,拿到鳳血珠之後,馬上回來把瑪瑙龍給你。”


    “楚天青可不是一般人,你可千萬要小心---”孟小山顯得有些不安。


    “我也不是一般人。”寒月白把馬尾往後一甩。


    “我不是說他地位高貴,而是---”


    “你想說他是南安第一高手,很可怕。”寒月白自信滿滿地說,“那是你沒有見識過我的武功。”


    “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是我告訴你鳳血珠在楚天青那裏的。”這是孟小山第三次對寒月白說同樣的話,他怕萬一寒月白失敗被抓住,把他供出來,所以千叮嚀萬囑咐。


    “放心吧,我的耳朵沒有問題的,記住你說的話了。”寒月白有些不耐煩了,“你不用再囑咐了。”


    寒月白拿起大石頭上的金蝴蝶和碧璽耳環,遞給孟小山:“這些東西對我沒有用了,送給你吧。”


    老刀兩眼放光:“真的啊?”


    “拿著吧。”寒月白說。


    孟小山接了過來:“謝謝寒姑娘。”


    老刀馬上拿了一隻金蝴蝶,對著火光端詳起來:“寒姑娘真是大方!真是好東西!”


    孟小山聽燕其羽說過,楚天青白天隨身帶著鳳血珠,到了晚上才離身。


    “這麽重要的東西,他肯定會換著地方藏。你早點去,看清他把鳳血放哪裏了,等到他睡著了再下手。”孟小山說。


    “好的。”


    寒月白又等了半個多時辰,天全黑了才出發。


    寒月白走後,老刀擔心地說:“小山,萬一她要是失敗了,會不會把我們供出來?”


    “哪裏知道她會和睿王鬧掰。如果天亮了她還不回來,咱們就得離開這兒。”


    “那你奶奶和四毛他們怎麽辦?”


    “再想辦法吧。”孟小山遲疑了一會兒後,“實在不行,我就去自首。”


    寒月白一路疾奔,來到了翊城外。城牆就像一條臥在夜色裏的龍,守衛著翊城內的繁華。城牆三丈高,無須使用鳳羽鞭,寒月白隻須腳尖踩著牆磚間的縫隙,就翻過了城牆。此時,翊城內燈火輝煌,好似星星灑落到人間;房屋高低錯落,如同高高低低的山脊。房屋裏的人絲毫未覺察出,有個姑娘正踏著他們的屋頂,如履平地般地飛走奔突。


    如果沒有在睿王府住過,就算是花上一天的工夫,寒月白也是找不到楚天青住處的。將軍府沒睿王府大,格局也是八九不離十。她很快就判斷出,第三進靠東的一處最大的院子就是楚天青的住處,院子左右各有兩條長廊。她就躲在這處院子大屋頂的屋脊後麵。恰好此時,有兩個人從左邊長廊的一頭走過來,兩人漸漸走近,有一個人手裏提著燈籠,樣子很謙恭。另一個人走路大搖大擺,她斷定楚天青來了。


    “該死的楚天青,叫我出醜!原來師傅的鳳血珠在你這兒,你這種小人怎麽配把我師傅的東西帶在身上!”寒月白心裏咒罵。


    吱呀一聲,門關上了,仆人提著燈籠原路返回。


    寒月白跳下屋頂,躡手躡腳走到窗邊,貼近窗紗,用手指把窗紗扣了一個小洞,凝神靜看。楚天青先是來回走動,過後,他就坐在案前看書,神情專注。第一次窺視別人,寒月白很緊張,朝屋裏盯一會兒,就向身後、左右掃上幾眼,怕有人過來。楚天青一直保持端坐的看書姿勢,她都急了,希望早點看見鳳血珠,盼著他趕緊睡覺。盯得眼睛都累了,一直彎曲著的腿也酸了,她直接坐到地上休息會兒。突然,她想起了衛玦看書的時候也是那麽的聚精會神,心無旁騖。她搖了搖頭,要把衛玦從腦海裏趕走。怕錯過看見鳳血珠,她起來繼續窺視。這時,楚天青合上書,她竊喜:終於看完了。沒有料到,楚天青一伸手,另一本書從對麵的書架上直接飛到他的手裏。她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除了鳳琝,凡人不可能有這種能力,肯定是鳳血珠讓楚天青練就了這樣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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