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白不屈不撓,憤怒的雙眸直視楚天青:“想我陪葬就一刀殺了我好了!”


    “疼吧?受不了了吧!一刀殺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楚天青獰笑著,“我要將你活活打死,好讓衛玦看看,他心上人慘不忍睹的樣子。”


    楚天青一巴掌扇過去,寒月白撞到鐵柵欄上,雪白的臉上顯出了五個紅指頭印,嘴角留出了血。楚天青繼續折磨她,抓住她的頭發往牆上撞,一次次地撞。她額頭血肉模糊,血流過太陽穴,流到臉頰上。有兩道血流從眼瞼上流下,就像兩道血淚掛在臉上。她被折磨的毫無反抗之力,命懸一線,軟塌塌地躺在地上,血模糊了雙眼。


    楚天青也打紅了眼,蹲下去:“反正你也不肯說,那我就送你上路吧!”楚天青的手伸向寒月白的脖子,掐住---


    寒月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掙紮---


    鳳血珠從楚天青懷裏飛了出來,一道紅光射出,將楚天青彈飛,撞到牆上,牆磚裂的如同蜘蛛網。隨後,鳳血珠向太陽一樣射出光芒,紅光刺眼,楚天青趕忙擋住眼睛,牢裏紅燦燦一片,什麽也看不清。


    衛玦趕到了,他瘋了似的往牢裏衝,第一個衝進來,被紅光射到,下意識地轉過身,用袖子將臉擋上。後麵進來的楊忱、樊立、尤奇各個如此反應。楚江秋慢悠悠地走了進來,也被紅光閃到眼睛。不一會兒之後,紅光漸漸弱了,但仍然懸浮在牢房最高處。楚天青跳起來,拿下鳳血珠。衛玦他們跑進牢門內。顧不上鳳血珠;看見寒月白的慘樣,衛玦暴跳如雷,發狂、捏緊拳頭揮向楚天青。衛玦的拳頭被楚天青給握住了。樊立、尤奇上前拉開他們。尤奇斥責楚天青不光明磊落,跑到牢裏私自用刑;楊忱拖住衛玦,勸他不要激動,快看看寒月白怎麽樣了,趕緊找郎中治。


    衛玦心如刀割,將寒月白抱進懷裏,吼道:“快叫個郎中來!”


    尤奇跑出去,叫醒看守讓他去請郎中。


    衛玦一邊輕呼寒月白,一邊輕輕地用自己的袖子擦去她臉上的血。她毫無反應,已經昏迷。


    “楚天青!寒月白進了我鴞衛軍的牢房就歸我鴞衛軍管!”楊忱憤怒地說,“你怎麽可以在我的這裏動用私刑!”


    楚天青眼睛裏盡是輕蔑不屑:“楊二公子,你現在隻是個小伍長了。別一口一個我鴞衛軍,我這裏的。”


    “楚天青你這是殺人!”衛玦悲憤交加,聲音發抖,“她要是死了,本王饒不了你!”


    “她殺了我兒楚台風!”楚天青怒目相對,“殺了她,以告慰我兒,天經地義!


    牢裏氣氛緊如弓弦,隨時會斷,隨時會大打出手。尤奇站到兩撥人中間,勸完這邊勸那邊。


    “她殺了你兒子,自然有律法製裁。”樊立氣憤地說,“你把她打成這樣,純粹是泄私憤。你堂堂一個大將軍,將一個女子打成這樣,不覺得羞恥嗎?”


    楚天青指著寒月白說:“她是縱火犯!殺人犯!任憑一個罪名本將軍就可以殺了她!”


    楊忱他們太激動,隻顧著與楚天青理論爭執,衛玦更是一心撲在寒月白那。楊忱突然想起剛才發光的珠子。


    “楚天青剛才你塞到懷裏的是什麽東西?”


    “楊伍長,尊卑有別,請用敬語稱呼本將軍!”


    “我就不尊敬你了,你上哪裏告我去!”


    “楚將軍說,珠子是他家的傳家寶。”尤奇說。


    “難道---這珠子就是鳳血珠!”衛玦心疼地看著寒月白,大聲哭起來,“你找了鳳血珠為什麽不來告訴我啊!”


    “這就是鳳血珠啊!”尤奇高興地說,“小時候聽我爹說過,原來雲燕國的國寶,沒有想到楚將軍這兒。”


    楚天青知道鳳血珠的事情瞞不住了,憤怒與冷峻交融的目光直逼衛玦:“哦---原來她是來偷本將軍的傳家寶的,一定是王爺你指使的吧?放火燒屋是調虎離山計。”


    “楚天青你別血口噴人!”樊立怒斥。


    楚江秋緊繃的臉上,那對燃燒著怒火的眼睛裏殺氣騰騰:“你一個小小侍衛長,盡然敢直呼我爹名諱!讓本公子教你怎麽尊重人!”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南安第一高手的兒子是不是個草包!”樊立回敬道。


    兩人擺開架勢,一場大戰即將爆發。尤奇左手擋住楚江秋,右手頂開樊立。


    “楚天青,我不是和你說了,這件事情和睿王沒有關係。”楊忱又直呼名諱,如同火上澆油。尤奇沒有攔住,楚江秋與樊立動起了手。


    衛玦把寒月白抱到牢門外看守坐的椅子上。等他再進去時,楊忱和楚天青也打了起來。這時候,郎中正好到了,牢裏的情形把他嚇了一跳。衛玦讓看守把寒月白抬下去,讓郎中好好救治。


    “都給本王住手!”衛玦吼道。


    楊忱和樊立先停住了。楚江青父子也收了手。


    衛玦克製住激動的情緒,抬起下巴,桀驁自若,說:“楚將軍,對於楚大公子的死,本王很抱歉。除了寒月白的命,其他的要求你都可以提。”


    “這算什麽話!”楚江秋說,“我們就要那個女的償命!”


    “楚將軍,那顆鳳血珠你能否割愛?”衛玦問。


    “我沒有聽錯吧?”楚天青說,“這話是從睿王您的口裏說出的嗎?”


    楊忱他們也感到疑惑不解。


    “玦表哥,你冷靜下,”楊忱說,“我們都冷靜下來吧,動手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楚將軍,鳳血珠本王要了。”衛玦語氣堅決,“寒月白的命本王也要保住。你有要求盡管提出來。”


    “哈哈哈---”楚天青仰頭大笑,嘲諷道,“一向賢明的睿王為了美色理都不講了。鳳血珠是我的家傳寶物,睿王你的要求太強人所難,是非不分了吧!”


    “睿王爺,這個要求恐怕不太妥當吧。”尤奇說。


    楊忱對衛玦耳語:“能保住寒姑娘的命就不錯了,這珠子雖然神奇,但現在不是要的時候。”


    “他要不給,我搶也要搶過來。”衛玦小聲說。


    楊忱瞠目結舌---


    “本王聽說,當年雲燕滅國,鳳血珠被燕族中一年輕人帶走了,十七年過去了,那年輕人的年紀應該和將軍你差不多。”


    “燕族人人額頭有顆血紅色的痣,本將軍可沒有啊。”


    “那你這鳳血珠哪裏來的?”衛玦問。(衛玦沒有見過燕族人)


    “我父母早亡,跟著叔父長大。鳳血珠是我叔父給我的。十幾年前,他救下了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身負重傷,快不行了,他把鳳血珠給了我叔父。我叔父去世前把珠子給了我。”楚天青自如地遍出了這段謊言。


    衛玦堅持讓楚天青把鳳血珠給他,楚天青就是不肯,他們各不相讓,各執己見。直到郎中進來告訴衛玦,說寒月白傷得太重,他盡力了,救不醒寒月白,也許活不過今晚,也許永遠昏迷。衛玦衝出去,抱起寒月白離開。離開牢房前,他甩給楚天青一句話,如果寒月白死了,他不會與楚天青善罷甘休!楚天青父子無懼衛玦的威脅,帶著楚台風的遺體離開。


    回王府的路上,衛玦派人去請柳一進。柳一進幾乎與衛玦同時到達王府。柳一進確診,寒月白頭顱裏積滿血水,要給她頭上開個小孔,把血水引出來;引出血水,清醒過來的希望比較大。寒月白頭腦受損是肯定的,醒來後,也許會失意,也許會變癡呆。衛玦聽後臉都白了,呆呆地站了好久。柳一進忙到天大亮,才把血水全部引出來。衛玦坐立不安,默默祈禱寒月白能快醒來,一夜未眠。早上,尹清嘉也趕來了,看著頭上包得嚴嚴實實,鼻青臉腫的寒月白,她的表情和心情一樣複雜;口中重複一句話:“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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