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輕語,看爹爹給你們帶什麽回來了!”阮啟牧一踏進家門,便開心地呼喚兩個女兒。


    “哇,好漂亮的簪子吖。”看著阮啟牧將手中的布包打開,露出兩支精致的銀簪,阮輕語不由驚歎道。


    “這支鳳蝶簪是輕語的,還有這一支是鈴蘭的,為父恰好看到這支簪頭是鈴蘭花,便買了回來,你們可喜歡?”


    “謝謝父親,我很喜歡!”兩人齊聲道。


    阮玲蘭看著貼合自己名字的銀簪,很是歡喜。簪頭上掛了一串鈴蘭花,小巧細膩,煞是可愛。


    “你吖,怎麽又亂花錢了!”阮啟牧進屋後,妻子李暖忍不住嗔怪道。


    “今年輕語和鈴蘭都滿十五歲了,這兩支簪子是她們及笄之年的禮物。”阮啟牧解釋道,又掏出一些銀錢交於妻子,“今日是學生們上交束脩的日子,這些銀錢你且收好。”


    “知道啦,你這個爹爹真是寵女兒,我這個娘親可都要吃醋啦!”


    “才不是呢,暖暖,一直以來我最疼愛的隻有一個人,那便是你!”阮啟牧一把環抱住李暖說道。李暖聽完立刻耳根通紅,害羞不已,忍不住用一隻小拳拳輕輕捶了下丈夫的胸口,抬頭對上阮啟牧溫柔又深情的眼神,頓時一股甜意湧上心頭。


    “時間過得好快吖,女兒們都這麽大了,也得考慮她們婚嫁的問題,我得好好置備她們倆的嫁妝。”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李暖話鋒一轉。


    “嗯,到時候給輕語多置備一份吧。”


    “這鈴蘭知道了得多傷心吖,從小到大你都偏心輕語多一點,到底誰是你的親生女兒吖?”李暖聽到丈夫的話很是不滿,明明鈴蘭才是兩人的親生女兒,輕語是兩人收養的。雖說自己不是個斤斤計較、小心眼的人,一直以來也都對輕語關懷備至,盡量做到對兩人一視同仁,鈴蘭有的,也絕不會少了輕語的份,但丈夫卻總是多偏心輕語一些,今日聽到丈夫的話讓李暖氣惱不已。


    “你別生氣,我是想著萬一以後輕語想要去尋找她舅舅的下落,可能會需要一些銀錢,我們能幫的話總要幫上一些,”說著卻變得有些哽咽,“總想著我對輕語好一點,能多積一點福報,希望夕顏也能遇到好人家,能如此這般疼愛她。”


    聽到丈夫提起大女兒的名字,李暖立馬悲從中來,啜泣起來。


    原來十年前,阮啟牧、李暖夫婦為躲避鄉中惡霸欺淩,帶著兩個女兒奔走他鄉,路上偏遇到江湖勢力的大型廝殺,差點殃及性命,混亂中與大女兒阮夕顏走散,路上救了被江湖廝殺波及而痛失父母的溫輕語(即阮輕語),便收養了她。後定居此地,因阮啟牧識文斷字,就此成了梅山村的教書先生,一家四口過得還算殷實。


    “爹爹,娘親,吃飯啦!”屋外傳來阮玲蘭清麗的聲音。


    “暖暖,莫傷心了,若讓鈴蘭和輕語看出來怕是不好。”


    “嗯...”李暖用帕子擦去了淚水,緩了緩情緒,才和阮啟牧一起出了房門。


    飯後四人洗漱之後,不久便夜了,就各自回屋待著。


    傍晚寧靜安逸的小村莊被急躁的馬蹄聲打破,四人縱馬疾馳,深入村子後,才勒馬緩緩而行,帶頭人一揮手勒馬道:“今夜便先在這裏歇息,明日再查訪,若此處也毫無音訊便再去別處繼續尋。”


    “好的,大哥。”其餘三人應聲道,接著便下馬,找了村莊裏宅院較大的一戶人家。


    “篤篤篤,”其中一人一邊敲門一邊問道,“有人在家嗎,我們路過此地,想要借宿一宿。”


    阮啟牧聽到敲門聲,心想這個時辰村裏一般不會有人來訪,便囑咐妻子:“阿暖,你去鈴蘭和輕語房裏,讓她們別出來走動,就在屋子裏待著,我先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李暖應聲好,便去了女兒們的屋子。“也不知來的是何人,你們倆今夜就待在自己屋裏別出去了,有陌生人上門,總是小心一點的好,知道了嗎?”


    “知道了,娘親。”兩人齊聲應道。


    阮啟牧開門見四人身著黑衫,佩戴刀劍,還隱隱地散發出一股煞氣,頓感惶恐不安,說話也有些口吃起來,“不...不...不知...各位有何...何事?”


    帶頭之人抱拳施禮後說:“先生,我們兄弟四人途徑此地,現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宿,明日天一亮就起身離開,不知先生可否答應讓吾等叨擾一晚?”


    阮啟牧見對方還算有禮,又考慮對方是江湖中人,萬一不同意,對方動刀劍的話反而危險,所以思慮再三,回答道,“不過家中隻剩一間空房,可能要委屈俠士們擠一擠,我這就為俠士們準備被褥,請進。”四人將馬匹拴至門外的樹上,便跟著進了門。


    阮啟牧將其帶至廂房安排妥當後,便回了主屋,和妻子李暖說明了情況,也讓妻子再次叮囑了兩個女兒。


    由於四名陌生男子的闖入,阮輕語輾轉反側了好久也沒有睡著,突然很想去如廁,便起身走向房門。鈴蘭聽到聲響問道:“你做什麽去?娘親不是說了今日來客不太好相與,讓我們不要走出屋子免生事端!”


    “我肚子疼,想去茅房如個廁,去去就回來了,又不會招惹他們,怕什麽。”


    “你別瞎鬧騰了,屋子裏有淨桶,就在這裏解決。”阮玲蘭想製止阮輕語出去,生怕她驚動了那個屋子裏的不速之客而生禍端。


    “才不要呢,在屋裏的話,一股味道,散也散不去,可怎麽睡覺吖。”不等阮玲蘭起身阻攔,阮輕語便出了屋子。


    “哎,又作妖,希望別惹事...”阮玲蘭很是無奈。


    方便之後,一身輕鬆,見客人的房中還亮著光,阮輕語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也不知怎麽的就靠了過去,躡手躡腳地趴在屋外偷聽。屋裏的四人此時正在交談中,本以為宅院的主人們都已入睡,所以並未刻意控製講話的音量,“幫主命我等各處尋找一個名叫阮玲蘭的女子,也不知是何目的?”


    “誰知道吖,這一年多來,光我們四人就不知道探查了多少個村子,人海茫茫,連個範圍也沒給,就知道名字,年紀十五,祖籍荊州黃山村,父母叫阮什麽和什麽來著?”


    “阮啟牧和李暖,你個呆子。”


    “哦,對對對,阮啟牧,李暖,你說說,這個找法不是大海撈針嗎?”


    “啊...”聽到屋中之人說起阮玲蘭、阮啟牧和李暖的名字,阮輕語不由自主地驚歎了出來,意識到自己的失誤,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並轉身想離開。


    “誰!”這一聲嚇得阮輕語完全不敢動彈,內心極度想逃離現場,腳卻硬生生挪動不了半步。


    話音剛落,屋中一人立刻飛衝出來,直奔阮輕語的位置,不等她有所反應,便瞬間一手用力抓住她的脖子,一把將她提起,離地半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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