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撐不住了與我說,我過些靈力給你。”


    罹曜見她堅持的模樣,沉了沉臉色隻好妥協,但若是那時候的他能多留意一分不隨著她的性子來,那麽之後的事也就不會發生。


    以後的他每每想起今日都會抑製不住地痛恨自責,疏忽了碧笙眼裏那絕決的神色。


    碧笙連忙點頭應承,淡淡地扯了抹笑容。


    回頭過去刺眼的場景終於落幕,周圍的聲音開始嘈雜起來,眼前穿梭過一個個人影,而自己要捕捉的那個人漸漸被人影遮住退出了她的視線,再也看不見了。


    剛綻起的笑容苦澀滋味隻能自己品嚐。


    碧笙掩在袖中的手慢慢曲了起來。


    待到罹曜不情願地離去後,小紅才從領口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來,它咬著嘴唇,語氣有些埋怨道:“你為什麽不告訴他……”


    “你不許去和哥哥說知不知道,你就算告訴了他又能怎樣,還不是讓他陷入兩難,我自己犯的錯我總要自己承擔的,不要別人來替我分擔,你要去和他說我便不要你了。”


    碧笙盯著它正色道。


    小紅絞了絞手指,囁嚅道:“我不說了……”


    它垂頭喪氣地垮下了小臉。


    碧笙見此柔和了一點神色,伸手摸了摸它肉嘟嘟的臉,“你以後也不能長久地伴在我身邊,若是你有喜歡的人了便隨她去吧。”


    食夢貘生長於冥界,原隻是不起眼的極小精靈的一種,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技能,隻因長相嬌小可愛性格又是溫和,深受穿梭於往生路的各界引魂師的喜愛,所以便有引魂師起了圈養它為寵物之心。


    但屬這種精靈族的食夢貘極難捕捉,數量不多不群居分聚在往生路口,逃跑的速度又令人咋舌,所以真的能抓住它並且馴服它的引魂師並不多。


    後來又有引魂師把它帶向了人界意外發現這小東西居然能在人界存活而且還有能吞食人類夢境以保持它在人界形體的靈力,隻是它自身靈力幾乎微不可見不足以對人界產生什麽實質的影響,冥界也就放任不管了。


    不過食夢貘出了冥界就需要引魂師的庇護,若失了保護在人界遇到任何異族都有被吞噬的危險。


    “我不,我不!”


    小紅連連搖頭,一頭撲在碧笙的頸間哇地哭出了聲,然後就淚水決堤再也收不住,越哭越傷心,哭了個昏天暗地。


    碧笙見狀隻好安慰它,不敢再說些什麽了。


    充斥耳邊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哭聲像是永遠也不會停般,碧笙托著它胖乎乎的身子,原本積鬱的煩悶愁緒也不禁消退了一些,若不是它的陪伴自己恐怕就熬不住了……


    她站在原地,神色淒惶,恍然醒來,發現自己原來已經失去了這麽多。


    後悔麽?


    後悔的啊。


    ****


    小紅:笙笙別怕,我守著你。


    某酒欲言又止


    小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想打什麽壞主意了。


    某酒繼續欲言又止


    小紅:小心我撓你!(亮爪中)


    某酒:你話好多,下回不寫你了。


    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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