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抱著熟悉的他,她終於能感受自己一直渴望的溫暖了,是她一直舍不得一直想要的東西啊。


    但她還沒徹底感受到真實的來自他身上的氣息,抵在他腰間的額頭就被強硬地推開了,接著兩隻緊攥著他不放的手也被強製鬆開。


    淺藍微不依還要繼續黏上他,額頭就咚地撞在了他已然凝結在兩人之間的結界上,她的力道不輕,額上很快紅了一塊。


    但她並不在意,盈盈欲泣的一雙眼睛緊緊地望著就近的莫白,記憶中溫柔寵愛的眼神不見了,此時的莫白神情淡漠地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對不起,是我太懦弱了……”


    淺藍微哽咽著自責不已,顫抖著嘴唇,眼底帶著分明的思念和痛苦,用力地盯住他。


    莫白則是聽得一頭霧水,她認錯人了吧。


    他搜尋了一下記憶,確定自己從未見過眼前這個少女。


    在他眼皮底下肆虐的妖族,他定是不會放任了去,今夜他本就是打算順手抓了這隻小妖,等他到來之時看到的竟是那隻妖和靈族的人走在一起,不及多想他便出手了。


    “小姑娘,我從未見過你,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一個靈族私自和妖混做在一起,今日我放過你,且收收你的行為。”


    莫白儼然嚴厲起來的口吻,望著她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波動。


    淺藍微淚眼朦朧,質問道:“莫白,你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我?”


    就算他責備罵她都好,她也不要他裝作完全不認識她,不想聽她解釋的模樣。


    莫白凝神思索了一下,看她的樣子好像不像是假的,況且她竟知道自己的名字,心下不免疑慮,不過麵上卻仍是不為所動,“你好自為之。”


    他淡淡拋下這句話轉身就要走。


    “你別走!不要走!莫白……”


    淺藍微再一次著急起來,神情大慟,她被隔離在結界之外,毫無辦法,隻得眼睜睜看著莫白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眼前。


    身後傳來她大聲的呼喊,莫白的眉微微蹙了一下,腳步加快,漸漸聲音散去,再也聽不到了。


    **


    莫白在碧落處理完手頭的工作順道去了一趟花海。


    他之前托了鏡司查閱幾百年前的劄記把那隻遊魂幾世經曆找出來,看能不能牽出與他有關聯的人。


    一查果然有線索。


    鏡司查到遊魂的前一世,經曆幾百年的變遷,如今莫白所懷疑的那戶人家中的妻子李廷芳正是他家族後代所傳下來的人。


    是現在與遊魂有最近血緣關係的唯一之人了。


    隻是莫白一早就探看過李廷芳,她資質普通,絕沒有遊魂那般的異稟,而且在她身上也找不到任何異樣的氣息。


    莫白沉思,那麽他到底會在何處?


    和鏡司聊完此事,他略有打算決定先回人界。


    正欲要走,又忽地想起一事,他停下腳步看向收拾劄記的鏡司道:“你向來不出冥界,很多事要比我清楚,我想問你個問題。”


    他知道自己每千年會遺忘人界的一些事,而鏡司不一樣,他不用體會人間苦樂自然沒有這個禁斷。


    “怎麽了?”


    鏡司看莫白的眼神似乎有點鄭重還是認真的,不像剛才的閑散,他不禁好奇道。


    “我以前是不是有過情愛?”


    莫白問道,自從那晚見過那個靈族少女後,他心底就隱隱有了點猜測,如果不是這個可能,她不可能說那樣的話。


    鏡司一聽手中不穩嘩啦啦劄記散了一地,他匆匆去拾,腦海中已是風浪大作,但他還是很快鎮定下來,嗬笑地否認道:“沒有,你哪會有什麽情愛啊。”


    “看來還真的有過。”


    莫白察言觀色,鏡司隻一瞬凝固的表情,他便知道了答案,雖然心裏想過這個可能很大,但鏡司的反常還是讓他感到一絲古怪的不可思議之感。


    莫白篤定的話語讓鏡司努力保持的平靜終於有了一絲裂痕,他小心翼翼道:“你記起來了?”


    “是和靈族對吧。”


    莫白盯著他神情難辨。


    鏡司雙目睜圓,還沒等他說什麽,莫白又繼續道:“我昨日已見過她了。”


    “你、你……”


    鏡司不由倒吸了口氣,就說吧這肯定會碰上!


    “我對她沒有絲毫感覺,忘了就忘了吧,何況我跟靈族是禁斷,我不知以前為何會去觸碰,現在絕對不會了。”


    鏡司如此大的反應,莫白心下暗忖恐怕不隻單單是在一起過,但細枝末節他已不想去探究。


    後來白澤又來討酒,在鏡司的威逼利透下終於道出了緣由。


    莫白之所以深陷情愛簡單不過兩個字而已——心動。


    他取了莫白的心動,自然關乎情愛的東西都一並拔除了。


    白澤覺得他這辦法簡直是天衣無縫再好不過,不傷人不傷己,輕輕鬆鬆搞定。


    鏡司看他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禁翻了白眼,說得輕巧,一百個放心,難道就不會再莫名心動嗎?


    依他看還是不能放莫白回去,朝夕相對的,萬一又生出情愛來怎麽辦。


    ***


    某酒:鏡司的烏鴉嘴真的是該靈的時候就靈a(感慨臉)


    莫白出冥界的時候紫嫣跟著出來與他說起前幾日魔族祭司罹曜來求見過他,不難想罹曜此行的目的,莫白回絕了。


    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罹曜心裏也是清楚的,何必再來追問呢。


    莫白不欲再過多解釋。


    眼下他隻想盡快收回那遊魂,他積蓄了幾百年若是起了邪念,心鏡的往生名單又要大亂。


    紫嫣已經調查出a市有不少人被攝取過精氣,這般高明的術法隻怕是遊魂所為,每每察覺到一點氣息,很快就斷了。


    照他這樣悄無聲息的作案,真的是有點束手無策了。


    莫白讓紫嫣去a市把那些沾染到哪怕一滴半點遊魂留下的氣息的人都找出來,細細探查一番。


    莫白落腳人界還沒走多久,便覺察了後頭鬼鬼祟祟跟著的人。


    當淺藍微不情不願低著腦袋從身後現出形體的時候,紫嫣的眼神驀地動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平靜。


    “我隻是想找到你……”


    ------題外話------


    某酒:哈哈失憶梗還蠻好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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