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你害的我被賈先生責罰,又被同學恥笑,今天不打得你跪地求饒,我王大成跟你姓。”


    夏辰冷哼道:“跟我姓幹嘛?我又不想認幹兒子。”


    “你!”自知說不過夏辰,王大成氣惱地撓撓頭:“反正不打趴下你,我就算白混了。”


    夏辰輕蔑地掃視過幾人:“這未免太大張旗鼓了吧?用找這麽多人來麽?”村裏的孩子常打架,也動不動就找兩個人去誰家門口堵人,但總歸是小打小鬧。而王大成今日擺出這般陣仗,定是之前被自己刺激的不輕,更想借此在村裏立威。


    王大成一歪脖子:“上次你害我跟弟弟掉糞,掉坑裏的帳我還沒和你算呢,咱們今天就分個高下,輸了的給贏了的當跟班。”


    夏辰嗤笑道:“切!你算哪根蔥?給我提鞋都不配。不過你帶了這麽多人來,我跟個哪分高下啊?”已大欺小、以多欺少他可都占了,還真好意思!


    王大成道:“別管多少人,誰先求饒就是輸。”


    一陣涼風吹過,岑少澤清醒了幾分:“辰兒,你在和誰說話?”說罷又是一陣眩暈,一手支著額頭閉上眼。


    夏辰沒工夫和他解釋,這前有擋路狗,後有攔路狼的!再說他醉得怕是連腦筋都不轉彎了。


    她指了下岑少澤,衝王大成道:“咱們的事和這人無關,他是姚二叔的遠親,來做客多喝了幾杯有點醉了,我把他扶到牆邊歇著。”夏辰心想,說岑少澤是姚二叔的親戚,王大成他們必然不敢傷他,不然姚二叔找上門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王大成果然道:“行,那你就把他放一邊兒。”他剛剛躲在暗處看得清楚,開始還以為和夏辰在一起的是韓奇,一直沒敢動手,後來發現不過是個麵生的白麵少年,而且走路都要人扶著,不是生了病就是喝醉了,他這才放心地出來叫號。


    夏辰讓岑少澤倚著牆:“你在這等我一會兒。”說罷猛地轉回身,挑著離她最近,個頭最小的一個衝過去迎麵一拳,奪下他手裏的木棒。


    “唔!”那小個子根本沒反應過來,痛呼一聲捂著鼻子蹲地上。夏辰聽出是王大城的弟弟王二成,心想自己也算歪打正著了。


    王大成見弟弟被打傷,低吼一聲:“打他。”


    夏辰一邊揮舞棒子護住頭部,一邊直奔王大成而去,雖然背上和胳膊上挨了幾下,她完全不加理會。


    王大成仗著人多,並且比夏辰塊頭大,也沒太當回事,舉起棒子便朝夏辰的肩頭砸去。他到底是個孩子,平時不過仗著家裏的錢勢吆五喝六的,沒打過幾回架,拿著棒子不過是壯膽兼嚇唬人,並不敢下狠手。


    夏辰一側身,躲開他的攻擊,反手一揮,木棒橫掃向王大成的頭,絕對是使足了勁兒。


    王大成倒是也縮了下脖子躲了下,卻仍被打中了額角,腦袋“嗡”地一聲,緊接著一股熱流自額上淌下。


    他用手一抹,聲音立馬變了:“媽呀,血!”


    夏辰一擊得手,正欲再給他一記,忽覺腦後有風,抬肘反手把木棒向頸後一橫,擋住後邊的攻擊,同時抬起腿照王大成下腹就是一腳,王大成應聲倒地,已經是哭爹喊娘了。


    夏辰一邊格擋另幾人的攻擊,一邊抬腳朝王大城的麵部頭部一痛狠踢猛踹。她已經很久沒打架了,加上最近心情不痛快,腳下絲毫不留情。


    “別打了,別打了!我、我認輸,我……啊!”王大成抱著頭一邊哭喊,一邊打著滾躲避,最後竟隻蜷在地上任由夏辰打,不知是暈了還是被嚇傻了。


    另幾人見狀也皆心中駭然,他們從沒見過這麽打架的!


    因為急於想把王大成從夏辰腳下解救出來,下手也加重了,可夏辰像打紅了眼一般,根本就不顧雨點般落在身上的棒子拳頭,隻認準了王大成一個狠k。


    王二成捂著鼻子抬起頭看到這一幕“哇”一聲哭了出來:“他,他會把我大哥打死的!”


    另一個年長些的反應過來:“要出人命了!快點跑吧。”


    個子最高的愣了一下,上前一把抱住夏辰的腰便往前撲。


    夏辰畢竟太小,身子輕膊腿兒也不夠長,重心一個不穩被那人按倒在地。她立刻雙臂護頭,雙手護頸,蜷起身體采取防護姿勢,等著將要落在自己身上的一頓好打。心裏解氣地想,王大成一個月也休想爬起炕。


    “咳!”感覺又有人猛地壓在了身上,她幾呼窒息。心中暗罵,媽*的,他們想給她來個疊羅漢,活活壓死她嗎?可緊接著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隨即聽到幾聲悶響。


    幾聲痛呼後,她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辰兒,你沒、沒事吧?”


    夏辰看了眼還有些半迷半糊的岑少澤,又看了眼地上橫七豎八或撅著或趴著,嘴裏還不時發出痛苦呻*吟的幾個人,露齒一笑:“沒事,走吧,回家。”


    岑少澤茫然地點點頭,那模樣就像一個剛睡醒的孩子,顯然他還是沒太弄清楚狀況。剛剛恍惚間看到有人打架,還以為在做夢呢,不過就算做夢,有人打辰兒也不行啊,於是在那幫人正準備集體落下家夥的瞬間,他衝上先用身體護住夏辰,然後三拳兩腳把那些人打倒在地。


    王大成所帶的人都沒練過武功,除了兩個十六歲的,其他幾個也不過十歲左右,哪裏是練過武功的岑少澤的對手,莫說岑少澤隻是喝醉了,就是閉著眼,他們也不是對手。而還有句話叫酒壯熊人膽不是,他雖不是熊人,卻是個斯文人,要不是喝醉了,下手興許還能輕點兒。


    夏辰走了幾步停下腳:“岑大哥,你等我一下。”說罷回身來到王大成身邊。


    王大成剛被一個高個子的扶起來,此時他的臉已經麵目全非,加上光線有些暗,夏辰仿佛看到了一個碩大豬頭。


    一看她過來,那高個子嚇得拖著王大成連連後退,一邊驚聲道:“黃毛,你贏了還不行。”


    夏辰揉了下酸疼的胳膊:“服了?”


    王大成的聲音連抽嗒帶哆嗦:“服,服了,真服了。”他剛才明明就喊認輸了,隻是“服”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夏辰一腳踢嘴上了。


    夏辰清清嗓子:“明天開始,每天替我撿兩籃子糞,割四筐草送到家門口,我會事先預備好藍筐。”然後她一揚拳頭咬牙切齒地道:“要是敢不送或是裝不滿,要你們好看!而我若是不小心摔著、傷著、碰著,我就告訴姚二叔你們欺負他的親戚和我。”


    夏辰心想岑少澤畢竟不能總跟著自己,這幫家夥會不會再伺機報複可不好說,但他們也知道姚二叔是什麽樣的人,又獨獨稀罕自己,所以搬出姚二叔來最穩妥。


    王大成吸著鼻涕連連點頭:“黃毛,我一定照辦,我真的服了,你狠。”現在想起來他仍心有餘悸,這小子看著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打起架來竟然這麽厲害,而且真下死手啊!


    夏辰心中冷哼,就憑你們這幾個小孩丫子,還敢跟我打架,我可是看過上百場地下拳賽的人,什麽狠角色沒見過!今天就算沒有岑少澤在,王大成也絕不會比我傷得輕。


    回到家,岑少澤坐在椅子上一直垂著頭搖晃著:“好暈,怎麽看什麽都在轉啊!”


    夏辰歎了口氣,替他倒了杯水:“不會喝酒逞什麽能啊!”


    岑少澤抬手握住水杯,眯著眼皺著眉頭:“酒我也是喝過的。”


    夏辰有些無奈:“你也不想想,姚二叔喝的都是什麽酒,他一身傷疾,為了緩解疼痛喝慣了烈酒。”


    岑少澤把水喝下肚,頭靠在椅背上閉起眼:“是啊,那酒辣得嗆人。”


    夏辰此時渾身酸疼,挽起袖子一看,胳膊上一塊青連著一塊紫,有些地方還腫了,要不是她一直護著頭,自己怕是早就變成釋迦牟尼了!低頭擼起褲管一看,也是一樣的情況。“岑大哥,你有藥酒沒有?”


    岑少澤晃了晃頭:“藥酒?怎麽了?”


    夏辰把胳膊一伸:“你看。”


    岑少澤酒意一下子消了八分:“這怎麽弄的!”


    片刻後,屋子裏傳來夏辰一陣陣痛呼哀叫。“你輕點兒”


    “疼!疼!疼!”“哎呀!那裏不用你擦……”


    接著是岑少澤一聲怒吼:“再亂動我就把你綁起來!”


    安靜了片刻,夏辰的驚呼再次響起:“你衣領上怎麽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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