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將這些揭了開來,無疑也是帶著情緒的。


    他沒有想到,當初明明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店主還因為蕭夙給了蕭家那麽多東西,到了現在,卻是吃力不討好。


    沒有九州鼎,蕭家早就沒了,他蕭凜生又哪來的本事在這裏叫囂。


    蘇容還是笑。


    “這麽再說,我都不想送他去什麽jingcha局了,阿奴,你們這裏除了不晝不夜,還有沒有別的?不如我們找個有意思的地方把人關著,等蕭家來贖人,他不是蕭家少主嘛,就讓他們用九州鼎來贖。”


    蕭凜生則是早就驚呆了。


    蕭家,有九州鼎?


    他這次來這裏找的東西,就有一樣是九州鼎。


    可是現在,東西沒有找到,他們反而告訴他,蕭家就有。


    他這算什麽?


    浪費時間?


    而且,他是蕭家少主,為什麽蕭家有九州鼎的事他不知道?


    “別的沒有,但是不晝不夜也夠他受了,先關著,等店主回來了再說。”


    敢調虎離山把店主弄走,然後來這裏偷東西的,膽子不小。


    至於簡家人,就更是不知所謂了。


    當初簡家還厲害著的時候,都沒能把時如坊打壓下去,現在的簡家,傳承全部沒了,就那些歪瓜裂棗,還想來時如坊偷東西?簡直找死。


    蕭凜生在一臉懵圈中被人帶了下去,關進了不夜,和那些人分開。


    不晝,就是永遠的黑夜,不夜反之,永遠的白晝。


    也不知道他們誰先忍受不了。


    簡家那些人,店主會怎麽處置,阿奴還是挺好奇的。


    等人被帶了下去,蘇容才問到,“他拿了的東西不要了?”


    阿奴轉頭看她,“他以為自己拿到了鮫人淚,等發現他拿了的不過是一個南珠,不知道會不會氣死,好歹讓他憧憬一下。”


    蘇容對他的惡趣味十分有興趣。


    “也是,知道自己被嚇了半天,廢了那麽大勁兒得到的就是一顆普通的南珠,氣死他。”


    相比之下,淨善和惜曦就不怎麽懂兩人的心思了。


    “今天這件事,要告訴店主嗎?”


    阿奴覺得她是傻姑娘。


    “你以為店主不知道?”


    店主顯然知道他們想要調虎離山,才會離開的,隻是沒想到,來的會是蕭家那位少主。


    說起來,時如坊幾百年不和蕭家有來往,雖然一直都有關係,蕭家也肯定會記著,可是,這人莫名其妙來,本身就不可信。


    隻是他身上的確有蕭家人的血緣,店主才沒有直接攆人。


    這敢過來搶東西了,也不知道蕭家這一任家主是誰,真的無能。


    淨善一野,她是真的不明白他們這些彎彎繞繞的,弄那麽多彎子,好玩嗎?


    不好玩,不晝和不夜最要人命的,就連他們這些傀儡,在裏麵待久了都覺得難受,更何況那些有血有肉的人。


    一兩天估計還能忍,十天半個月,人都得給逼死。


    到時候蕭家說不定就有理由上門來找麻煩了。


    阿奴對她的想法一如既往覺得神奇。


    淨善每次洗去那些記憶,都會有一段時間變得不正常。


    什麽都不懂,太過善良,容易被騙。


    而且,傷春悲秋之餘,有有些神經兮兮。


    明明不懂人類的情感,卻偏偏喜歡感同身受。


    這都幾千年了,她也不煩。


    阿奴覺得,自己一個傀儡人,都要因為她變得有感情了。


    淨善隻覺得迷茫。


    店主知道的,知道的為什麽還要……


    “好了,你們店主就是知道才故意離開的,而且這幾千年好不容易成一次親,當然要出去玩玩,這小公子人比花嬌,美人在懷……”


    “蘇小姐,慎言。”


    他們店主是那種人嗎?


    蘇容衝著她笑,笑得像個狐媚子,不,她本來就是一個狐媚子,“我這不是為了你們店主,這都孤孤單單幾千年了,能給你們找個帳中客,不是好事?”


    阿奴:“……”


    阿奴覺得自己是說不過她的,索性不說了。


    “蕭家那些人讓蕭家來領,簡家那些的呢?”


    不把那些人送到警/局,那就要別的辦法,蕭凜生和那些下屬,等蕭家人來領回去,至於簡家……


    “關到店主回來了再說。”


    他們時如坊和簡家,可謂是宿敵了。


    現在簡家傳承全部沒了,卻還想著來時如坊偷那些東西,阿奴知道,店主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簡家。


    蘇容點頭,“行吧,你們看好就行,我先回去睡覺了。”


    她說著,扭著細腰兒一步分三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阿奴很想翻白眼,可惜設定不允許。


    看著大堂裏麵的剩下的人,她搖搖頭,“都回去吧,這件事我明天再告訴店主。”


    今天現在已經晚了,再打擾店主也不好。


    她還記得剛才蘇容說的,他們店主現在有個帳中客的人了,兩人世界,不能輕易打擾。


    這是阿奴自以為的,然而,時如坊那些有契約的東西,隻要一出事,殷離都能感受得到。


    在蕭凜生將那支像筆一樣的東西扔出去,東西消失了的時候,殷離就已經感受到了。


    ——


    她和謝煥瑾正在他們住的酒店周圍看江景。


    h國最長的河就過青佛市,市中心他們修了人工湖,江景十分漂亮。


    反正他們過來一半多的原因就是來玩的,而且,之前還有些慌的殷離,自從來了這裏,就淡定地不得了,好像一點都不關心那些事。


    也不知道是做給那些人看的還是真的不擔心?


    殷離,兩者皆有之。


    一是為了讓他們放低警惕,二來,東西還在那博物館裏,即便最後他們還是不願意,她也可以找到。


    寬廣的人工湖周邊,柵欄為了一圈,為了防止有人掉下去,柵欄十分嚴實。


    黃色的霓虹燈照耀著湖麵,波光粼粼,不是月色下的銀光,顯得明亮了一些。


    但並沒有純粹的月光好看。


    隻是,青佛市不是迷城,這裏,這個時候早就冷下來了,湖泊周邊的那些人,身上都是穿了厚厚的衣服的。


    她旁邊的謝煥瑾穿了一件長風衣,這兩天在這邊買的。


    來的時候,大概沒有想到這邊會比迷城冷那麽多。


    也是來了後,晚間的時候才發現冷了下來。


    於是,兩人就去逛了服裝店。


    風衣,殷離挑的。


    對這些,她其實並沒有什麽審美的,隻是謝煥瑾讓她挑,她就挑了一件自己看起來舒服的。


    事實證明,自己能夠穿的那麽好看的人,即便對這些一無所知,眼光還是在的。


    “阿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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