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把陶思柔扶了起來,問道:“受傷了沒?”


    陶思柔一看見周博,淚水就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把頭埋在周博的懷裏,嗚咽起來。


    看著陶思柔這個樣子,周博心裏十分自責,如果自己能早一點發現趙鶴的話,陶思柔也許就不會受到驚嚇。


    將她摟在懷中,安慰她的同時,周博順便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


    見沒受什麽傷之後,周博稍稍放心下來。


    陶思柔確實是嚇壞了,昨晚剛遭遇那麽猛烈的車禍,今天有差點被人殺死。


    別說是一個女人了,就是一般的男人,也得嚇個半死。


    而且刺殺還不同於車禍。


    車禍隻是撞擊而已,陶思柔還能勉強保持鎮定。


    但是剛剛的刺殺,卻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險些割開了她的喉嚨。


    這讓她如何能不害怕?


    周博抱著陶思柔,一邊撫摸著她的長發,一邊小聲的安慰著,根本沒在意趙鶴兩個人。


    他們倆的傷勢周博心裏清楚,知道他們一時半會動不了,想跑也是白日做夢,所以就沒管他們。


    在他的眼裏,陶思柔的安全才是首位的。


    過了半晌,陶思柔終於抬起頭來,委屈道:“你去哪了,怎麽才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周博沒有解釋,對於他來說,讓自己的女人受傷了,那就是自己的錯。


    “嚇死我了!”


    說著話,陶思柔又開始啜泣起來。


    又過了一會,陶思柔才在周博的安慰下,情緒漸漸穩定。


    周博問道:“你沒事吧?”


    “沒什麽事,好像有一點擦傷。幸虧今天換包的時候,我順手把護身符放在了褲子的口袋裏。否則……”


    眼看著陶思柔又要哭,周博隻好將她抱回車裏,放在了後座上。


    安慰了幾句之後,幫她關好車門,轉身走向吳二。


    這兩個人得趕緊處理了,這裏畢竟是公共場合,萬一待會來人,被別人看見了,終究還是麻煩。


    “為什麽要殺陶思柔?”


    雖然確定這裏麵肯定有報仇的原因,但周博還是問了一句。


    因為在他想來,昨晚自己才表明宗師身份,趙鶴與他的同夥這麽快就得到消息,背後肯定還有別人。


    否則怎麽會這麽巧,昨天陶思柔才遇到車禍,今天就又經曆刺殺?


    對於他們的幕後主使,周博已經有了些許猜測,但是他要從他們兩個人的口中查出答案。


    那一刀正砍中吳二的後心,雖然被周博掐人中弄醒了,但吳二的眼睛微微眯著,人還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中。


    周博眉頭微皺,抽出三根銀針,以鬼門十三針中的返陽關,直接護住了他的心脈,吳二頓時清醒過來。


    “別……別殺我!”吳二斷斷續續道。


    “說,誰讓你來殺陶思柔的,別想撒謊,我會跟趙鶴求證的!”周博淡淡道。


    吳二沒有絲毫猶豫,說道:“是陳家,陳永昌把我請來的!”


    周博聽了,冷笑一聲,戲謔道:“陳家?本想留他們一段時間,現在看來,他們是活夠了啊!”


    “求求你,放過我……”吳二依舊苦苦哀求著。


    周博站起身來,瞥了他一眼,向趙鶴走去。


    整個人都鑲嵌在suv裏的趙鶴,艱難的從車裏爬了出來,扶著車才勉強站穩。


    周博問道:“說吧,到底是誰要殺陶思柔?”


    趙鶴扶著車,緩緩的坐到地上,看著周博裂開嘴冷笑道:“是我要殺,怎麽了?”


    “還有誰?”周博沉聲道。


    “想知道?你求我啊?”


    趙鶴知道今天自己是真的栽了,但他賭對方不敢殺自己。


    “求你?”


    周博看著他目光,像是看傻子一樣,冷笑一聲,隨手抽出了幾根銀針。


    先是一套返陽關紮在了他的身上,緊接著,便是鬼門十三針裏的另一式,鬼門開。


    這一式針法,本來是以痛苦刺激人體免疫潛能的,以達到自愈的目的。


    但過程實在是痛苦至極,所以在周博手中,往往都是用來逼供。


    陶思柔被綁架的那次,周博曾在豹哥的手下王陽的身上用過,效果不錯。


    而這一次,鬼門開的銀針剛剛刺入趙鶴的體內,他的身體便不可抑製的抖動起來。


    不過身為一名後天武者,又常年行走於生死邊緣,趙鶴並沒有那麽快投降。


    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著,但是嘴裏卻死死的咬著牙,一聲不吭。


    周博冷笑道:“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


    “你……你不敢……殺我……”


    周博冷笑道:“我不敢殺你?理由呢?”


    “我……師父是……韓之壤……你敢殺我……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周博一愣,這個名字聽著極為熟悉,但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五十年前……宗師殺人……”


    周博猛然想起,驚呼道:“海外宗師?”


    “沒錯……現在……你來殺我啊?”


    趙鶴狀若瘋狂的大笑起來,隻不過身上的痛苦,讓他的笑容變得表情扭曲、猙獰可怕。


    他猜得沒錯,師父韓之壤的威名,在大陸隻要是個武者便會知曉。


    師父在大陸殺的那些人,足以讓任何人膽寒。


    即便是那些擁有宗師的世家,也未必願意跟師父這樣的狂人結仇。


    他斷定,周博肯定不敢殺自己。


    他放肆的笑著,心中十分暢快,就連身上的痛苦,似乎也減弱了許多。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玄青色的光芒在他眼中放大。


    “呃……”


    趙鶴的笑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的大鵝,發出“嗬嗬”的聲音。


    濃烈的血腥味鑽進了他的鼻腔之中,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周博,然後伸出顫抖的手捂住了脖子。


    抬起手來一看,手上全是殷紅的鮮血。


    他指著周博,張大了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無論他怎麽努力,都隻能發出那種“嗬嗬”聲。


    沒過多久,他便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渾身的力氣正隨著血液一點點的流失。


    我是韓之壤的弟子!


    你怎麽敢殺我?


    直到此時,他也不明白,周博為什麽敢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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