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廂,關上房門之後,褚亮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他看著元豐,冷笑道:“元先生,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在我麵前耍小聰明,否則的話……”


    褚亮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卻把元豐嚇了個半死,連連稱是,不敢有絲毫反駁。


    回到辦公室後,元豐直接就把出主意的胡權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看你出的什麽主意!這下好了,不但沒能討好曹少,反而得罪了他。”


    胡權哭喪著臉說道:“這……我也沒想到他們一眼就看出來啊!”


    其實整個場地都是楊家酒店的,哪有什麽號碼之分,況且一二號包廂一左一右,不論是視線還是位置,根本就沒有什麽區別。


    這些不過是胡權教給元豐的說辭。


    本來他以為,曹少得知自己的這個是2號包廂,肯定會順勢問一下,搶走1號包廂的人是誰。


    這樣,元豐就可以順勢哭訴,說自己等人因為包廂的事情受了欺負。


    以他對這種大世家子弟的了解,肯定會當場找上門去,與寧遠發生衝突。


    雖然曹少估計也奈何不了宗師,但總能惡心一下寧遠,沒想到對方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正在這時,元豐的電話響了起來,看到來電話的人竟然是鄧豐宇,他連忙接了起來。


    “我讓你接待曹虎,那是看得起你,四大世家在我們眼裏,連個屁都不是。


    所以,別把對付那些人的心思放在我們身上,否則你就給你自己準備好棺材吧!”


    鄧豐宇說完,不等元豐解釋,直接掛斷了電話。


    元豐的冷汗當時就流了下來,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說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趕緊準備拍賣會吧,那才是正經事。”


    元成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叔叔,難道就這麽算了?”


    元豐看著侄子臉上的傷痕,無奈的歎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再鬥下去,恐怕咱們元家就得步陳家的後塵啊。”


    ……


    拍賣會的包廂是半開放式,麵向舞台的,是一個開放式的圍欄。


    從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樓會場內的情形,包廂裏還配備了電子大屏,以及一個平板電腦,可供買家近距離觀察拍品,想的十分周到。


    周博等人走進包廂沒多久,拍賣會便開始了。


    這場拍賣會對元豐十分重要,必須有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在台上主持。


    本來應該胡權或者元成上場的,但兩個人都已經被李正青揍成了豬頭,根本上不了台。


    無奈之下,元豐隻好親自上台,擔任拍賣師。


    第一件上台的拍品是一個釉麵花瓶,周博不懂這些,不過有老張在旁邊講解,倒也知道了花瓶的珍貴之處。


    不過周博的目標是自己的《永樂大典》,以及老張的那些東西,所以隻是看著拍賣的過程,卻並沒有出價。


    花瓶的起拍價隻有二十萬,但競爭卻十分激烈,叫價聲此起彼伏,很快就漲到了一百五十萬。


    台上的元豐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開場的火爆讓他十分高興。


    最終,花瓶以一百六十萬的價格,被一名中年商人拍走。


    相比於一樓的熱鬧,二樓的幾個包廂中卻非常安靜,顯然對這些東西不太感興趣。


    緊接著又上了幾個拍品,二樓的幾個包廂依然沒有出價,直到一把連鞘長刀的出現,一個蒼老的聲音,才在其中一個包廂中忽然響起。


    “五百萬!”


    老人的聲音有些中氣不足,但周博卻聽得出來,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個練家子,應該受過很重的內傷。


    周博的精神力猶如潮水一般,無聲的蔓延出去,緊接著,一副包廂中的畫麵,出現在了周博的腦海之中。


    包廂內一共兩人,除了老人,還有一個年輕人。


    老人叫價五百萬之後,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年輕人趕緊上前,輕輕的拍打著老人的後背。


    “爺爺,你沒事吧!”年輕人緊張的問道。


    老人笑道:“沒事,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聽到爺爺的話,年輕人鬆了一口氣,奇怪道:“爺爺,這把刀真有那麽厲害?”


    “削鐵如泥,曆經千年而不腐,這話確實沒錯。”老人笑道。


    在所謂的一號包廂中,周博也來了興趣,正聽著老張講解這把刀的來曆。


    原來這把刀是土夫子盜了一處大墓得來,出土之時,刀身看不到任何鏽跡,刀刃更是鋒利的吹毛斷發。


    這把刀全身漆黑,隻有雪白的刀刃閃著森冷的寒光,讓人看就了就能感覺到它身上的殺意。


    正要出價,卻聽見隔壁包廂中,忽然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六百萬!”


    又是一個練家子?


    周博一愣,笑了笑,沒有繼續叫價,而是等著價格穩定了再說。


    對這把刀有意思的人不在少數,所以沒過多久,價格就直接上升到了一千七百萬。


    直到此時,叫價聲才變得稀少起來。


    主要的購買者,還是二樓包廂那兩位練家子,其他的零星叫價完全成了陪襯。


    兩個人叫價的風格十分凶猛,每次加價都是一百萬,剩下的幾名跟風者很快就堅持不住,歎息著放下了手中的號牌。


    現場隻剩下那兩個人還在你爭我奪,價格也已經上升到了兩千五百萬。


    這時,隔壁包廂的年輕人忽然停止了叫價,站起身來,走到了圍欄邊上。


    圍欄處是一個小型露台,那名叫曹虎的高大青年站在露台上,皺著眉,看著老人的包廂,說道:


    “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在此,晚輩曹虎有禮了。”


    那位老人站起身來,在孫子的攙扶下,走上露台,看著曹虎淡淡道:“老夫曾慶山,你是哪家的弟子?”


    “晚輩曹虎,見過前輩。”


    曹虎的表情十分恭敬,完全沒了剛剛那趾高氣昂的模樣。


    老人聽了他的話,點點頭,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要拿這把刀去藥王穀換東西,治療我多年的老毛病,希望你不要在跟我爭搶!”


    曹虎猶豫了一下,說道:“好,曾前輩,您請便。”


    他這話說的不卑不亢,任誰也挑不出毛病,臉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顯得風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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