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咕嚕…”時九的肚子,在她掛了景止的電話放下手機後,恰是時候地響了起來。


    她有些犯愁,想起來今天早餐吃的冰箱裏最後的兩個雞蛋,不由得皺起了眉,對林梓說道:“林梓,我餓了。”語氣裏帶著點不經意察覺的委屈。


    茶幾上還放著時九作案未遂的餐刀…如果撒嬌有用的話,要生氣幹什麽…


    此時林梓的憤怒值已經到達了一個巔峰狀態,她已經不想理會時九了,餓?餓死拉倒!餓死比拿刀把自己捅死好多了。


    時九覺得自己肩膀上一股子涼意,一摸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林梓此時已經判定,時九這個家夥根本就是一個見色起意,見色忘義的家夥,她在時九的心裏還不如個野男人…人間不值得。


    時九喊了好幾次林梓都沒人理睬她,便明白了這丫頭是要和她冷戰了…但卻沒明白林梓生氣的地方在哪?


    她們這是遇到了好事情了啊,景止要送線索來了,都不用她自己付錢雇人查了。


    時九看著茶幾上那把明晃晃,反射著冷光的餐刀,忽而福至心靈,懂了。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貌似不經意地說道:“自虐型人格,大多都是因為在年幼的時候,經曆了被虐待的經曆。”說著,十指交叉,握得很緊,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她的聲音又清又淡,卻帶著些許和風的暖意,全無先前發病,要割手時候冷冽的模樣。


    林梓到底還是個心軟的姑娘,她想犯病這件事,終究不是時九所願的。要怪就怪那病,不怪時九。


    在聽到時九說,大多數的有自虐傾向的人又都是有什麽,被虐待的經曆,她心中的那根戒備的琴弦便徹底斷了……


    自動腦補了小時九小時候遭受種種非人虐待,母性光環點亮了起來,把時九先前種種惡劣行跡一筆勾銷了。


    她心神大震,下意識地把時九歸於大多數人中的一個,認為時九定然也是經曆了些什麽事情,卻不曾想正中時九下懷。


    時九垂著眸,眼角微挑,分明藏著笑意。卻極力抿著唇,說道:“唉,你害怕我,討厭我,都是應該的,誰讓我是個偏激的精神病人呢。”


    說著,肚子又恰到時候地咕嚕嚕叫起來了。


    這一回林梓倒是理會她了,甕聲甕氣的,像是初見之時,聲音裏透著點陰暗詭譎的意味,“儲藏室裏有罐裝的肉還有蔬菜,水果。”


    時九卻是明白的,林梓這是消氣了。溫聲細語地說道:“林梓,你真好。”真是個好孩子,好騙。


    念灣地處偏僻,有的時候到市區一來一回,算上堵車的時間都有兩個小時了,因而林梓囤積了許多的罐頭食品,雖然味道差強人意,不過也可以填飽肚子。


    時九換了身衣服,套上外套,轉身出了正門,去儲藏室,她留了門,門吸老老實實地吸著門。


    儲藏室裏光線很暗,她按了幾下門後的燈,卻是按了幾下也沒亮,趁著手機的那點微光,伸手摸索了一下架子。


    罐頭上的字模糊不清,時九問了林梓都是什麽罐頭,但林梓她自己也不記得了。


    自打她死後,意識昏昏沉沉的,不甚清明,一直停留在了厄運開始的那個山坡,直到時九的到來……因而她也不記得到底自己當年都買了些什麽東西。


    林梓說道:“真奇怪,當年到我死了,儲藏室的燈都沒壞過。”


    時九一愣,神情有點茫然,拿著手機對著那燈照了照,但這麽點光線,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放棄了,隻當是個巧合。


    時九把大小型號的罐頭都拿了一個,外套裏左右裝了兩個大罐頭,懷裏抱了一摞子罐頭,腳尖勾著,關上了儲藏室的門。


    她抱著罐頭往回走,原本大開的門,此時在風中來回晃悠,嘩啦作響。


    時九皺了皺眉,抱著罐頭的手緊了緊,尾指顫了一下,那是她想事情的時候,慣常帶著的小動作,一般意味著有人要倒黴。


    她嘴角帶著溫柔而漫不經心的笑容,說道:“我其實是不喜歡打架的,打架不好。”


    人閑的時候,就會很能找事,時九在精神疾控中心的前幾年,還是個小孩的時候,沒少被其他的病人揍,後來被一個身手很好的女藥販罩著,自己跟著她學了些招式,還有藥理。


    女藥販在境外專門走私藥的,還幫人偷渡。她有一十歲多的孩子,有肌肉萎縮症,後來孩子死了,她念想沒了,就自首了,最後判了死刑。


    但後來不知托了什麽關係,改了刑,轉到了精神病院。雖說每天日子驚心動魄了點,但好在還有條活命。


    時九說道:“你放心吧,一般都是我打別人,我不吃虧的。”


    林梓沒明白時九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她卻隱隱約約覺得,大概又不是什麽好事情。


    明明時九和她近在咫尺,但林梓卻覺得此時的時九離她很遠,遠到她看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不過隻要不是別人揍時九,是時九揍別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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