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九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警察友情贈送的紙巾一包,悶聲不吭地擦著鼻血。


    她以前也沒這麽覺得過自己是一個鬼迷心竅,見色起意的人,現如今才明白,那是沒有遇到長得足夠好看的。


    兩人並排站在看守所前的階梯上,天空中雲層很厚,空氣有些冷,大概要下雪了。


    景止看著低頭不語的時九,毛茸茸的黑色腦袋,平日裏披散在肩膀上的漆黑而柔軟的長發此時紮了一個很低的馬尾,穿著一身黑色的連帽衫,整個人像是都要融化在黑暗之中,帶著點說不出的孤寂。


    他心裏有一種奇異感覺,問道:“要抱抱你嗎?會暖和一點。”


    時九的身形頓時僵住了,覺得自己花了許久才平息的氣血又翻湧了上來,手裏的那卷抽紙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她隨即彎下腰去撿,像是生怕別人會跟她搶一樣。


    理智告訴時九,此時應該說不,但她偶爾也會想要衝動一把,順著自己心中所想……那可是景止美人啊,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過了這村,說不定下次就沒有這店了。


    時九黯淡的眼睛裏迸濺出一點星光一般燦爛的光芒,使勁地點了點頭,“要抱。”


    會暖和起來的,對吧?


    景止湊近了一步,時九卻往後退了一步,而後又後知後覺地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原來的地方,景止伸出一隻手,攬住了時九的肩膀,像是哄小孩一樣地拍了拍時九的肩膀。


    時九覺得自己的心跳地很快,像是有一百隻蝴蝶在心裏上下振翅飛舞,撲通撲通,又快又急。


    她的鼻尖能夠嗅到景止身上的香水味,混合著玫瑰,桑葚,還有鬆枝,是冷冽又冶豔的香氣,如同高嶺之花一般,高不可攀……


    景止都不敢喘息,一直屏氣凝神,他甚至有些害怕,自己一個呼吸就會驚擾到自己的那份模糊不清的心意。


    這不該算是個擁抱,充其量算是個拍拍肩膀……但時九的心裏已經覺得很滿足了,滿滿的,沉甸甸的溫暖。


    兩人隨即分開,各懷心思地後退了一步,但他們身邊的氛圍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旖旎了。


    天空中開始下起了小雪,在黑暗的夜晚,白色的雪花洋洋灑灑地從天而降,帶著白色的微光,輕盈而飄逸。


    “我們回家吧。”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隨即相視一笑,有些不確定的東西在這一瞬間似乎得到了確定。


    景止開著車,送時九回家,他沒有問時九,江城大橋邊,揍人的林小姐到底揍了誰,也沒有問時九,她開的那輛賓利車到底是誰的,因為都可以輕易猜到。


    隻是有些事情他也沒料想到,時九拿到證據之後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去把許竹白打一頓。這樣果斷又解氣,但殘局解決起來可能會很麻煩的方法。


    時九坐在車座的後麵,景止透過後視鏡看她,她趴在車窗邊上,很認真地看著車窗外的雪景,漆黑的眼睛裏帶著星星點點的光亮,像是很在意這場雪,但又好像什麽都沒放在心裏。


    她身形瘦削,而脊骨卻總是挺直的,是再堅韌不過的人。


    當景止注視著時九的時候,他總是能看到她對自己的喜歡,是很純粹的喜歡,很笨拙,有很小心翼翼的喜歡,看到自己的時候,眼裏是藏不住的高興,犯錯的時候,會很笨拙地抱歉。


    這樣的女孩,為什麽會喜歡許竹白那種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十年,還差點被他們兄妹害死在那片山坡上。他覺得自己的舌尖上有點酸澀的味道,感覺很不好。


    而此時的時九也有點糾結,她很想告訴景止,自己其實不喜歡許竹白那種家夥,他長得又沒有景止好看,喜歡許竹白十年的人,也不是她,是林梓。


    但自己現在用著林梓的身體,借屍還魂這種事情,大概她又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景止單薄的唇抿著一條線,琥鉑色的眼睛裏閃過血紅的光芒,他要解決掉許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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