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九和烏亦絲還有解意擠到了體育場最後一排,此時體育場已經擠的滿滿當當的,男生是為了看球賽,女生是為了打球的人。


    校草大選中的一二三四都集齊了,這次的籃球賽在二中的校運動會曆史上可以算是空前絕後了。


    景止會打籃球時九倒是不怎麽驚訝,她家景小孩無所不能,天賦異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姬安迪大概是警察的臥底,經過專業訓練的人,就連走路姿勢也和平常人不同。


    雖然姬安迪最經常做的事情,就是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掏出兩百塊錢,然後讓烏亦絲給她抄作業。


    以至於烏亦絲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向邪惡的混血兒勢力低頭。


    秦鹽的話,時九不了解,不過差點當選了校草的男生,實力應該不弱。


    可場上的喻言是什麽打開方式啊?!


    幹淨又寡言的英語課代表,無論如何都和籃球這種看似帥的一匹,實則汗臭味逼人的運動毫無關係。


    但讓時九感慨人不可貌相的,還不僅僅是喻言,場上有個纖細的女生熟練地帶球,過人,跳投,然後把球落在了自家的球籃裏。


    當她振臂高呼,打算來個擊掌,場上和場下眾人陷入了沉靜。


    這還是5v5嗎,這是4v6。


    籃球場上的秦韻如也很無奈,她一個糙女漢子,要刷傻白甜屬性值,要不然係統就要來套電擊治網癮療法。


    傻白甜的核心就是要傻,現在那點可憐巴巴的屬性值終於歸正,但她也成功地得罪了所有的隊友。


    最可怕的是,秦鹽對她的好感度再一次歸零。


    哈賣批,這個狗男人的好感度都是一點一點的漲,掉就是一次歸零。


    真心想一刀切他個桃花開。


    她也就是想想。


    在觀眾的唏噓聲中,秦韻如麵紅耳赤地各個方向鞠躬道歉。


    其實她想各個方向都豎個中指,不過那樣可能要崩人設。


    你們這些人知道當一個稱職的傻白甜有多難嗎?傻逼們。


    秦韻如心中瘋狂口吐芬芳,表麵她還是個柔弱不能自理,把籃球投到對方筐子裏的女孩子。


    “這個秦韻如真是夠傻的。”解意搖了搖頭,皺著眉說道。


    烏亦絲的手自然而然地攬住了解意的胳膊,沒骨頭似的靠在解意的身上。


    解意左手伸到臂彎,麵無表情,使勁拉著烏亦絲的手,沒拽下來,反倒被烏亦絲拉住了手。


    兩人交叉握著的手,像是一個被鎖死的鎖。


    烏亦絲笑出了聲,覺得解意這種氣得要死還麵無表情的悶騷實在有點可憐,“我就喜歡你這種看不慣我,還幹不掉我的樣子。”


    時九眸光亮了亮,尾音上揚,“車門我已經焊死了,誰也別想下車。”


    這場景在焦糖那本十八禁畫集裏出現過,當時的路人甲就是這麽說的,時九就此引用了過來。


    兩人卻像是觸電一般,趕忙鬆手,背對背站著,她們已經忘了她們相識的初心了。


    作為一個黑粉頭子和粉絲協會會長,原本的烏亦絲和解意待在一個車上,隻會有一件事,那就隻有把對方懟到死這一個選項。


    但在奶茶的誘惑下,對焦糖黑轉粉的烏亦絲,投身於粉絲協會會長解意直係親友團此時有了別的想法。


    富婆小姐姐她不香嗎?少奮鬥二十年不好嗎?


    不過烏亦絲家其實不窮,窮的隻是烏亦絲一個,她老爹是駐澳外交官,她老娘是個會計事務所的老板。


    她懟人的本事就是繼承了她爹娘的基因,因而在網絡上當黑粉頭頭才能振臂一呼,就得到一堆噴子的支持。


    而解意就不同了,他們家有錢,而她,也有錢,沒有錢做不到的事情,她的粉絲會會長,就是靠實打實的應援數據堆出來的…


    “解意,你覺得我這個人隻看外在,怎麽樣?”烏亦絲眨巴眨巴眼睛,羞答答地問道。


    解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轉而看向了時九,置身事外的時九被迫加入群聊。


    “挺好。”時九答道。


    一看解意是在問時九,烏亦絲覺得自己信心百倍,笑嘻嘻地問道:“那你覺得我內在怎麽樣?”


    解意又一次看向了時九,時九溫和地笑了笑,笑容無懈可擊,麵不改色地說道:“也很好。”


    如果不老是想揩油摸手,就更好了。


    真是個狡猾的人,溫溫和和地笑著,這樣的話,明知道是假話,還是想要去相信。


    時九的目光回到了球場,目光鎖定在了景止身上。


    景止運球入場,從拿起球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氣勢就變得淩冽了起來,眼神銳利,綺麗的麵容霸氣十足,帶著極具侵略性的力量感。


    他帶球繞過前方的秦鹽,毫無預兆,極快地切入到秦鹽旁邊,即便是千軍萬馬也無法阻攔。


    他跳躍了起來,手攀住籃圈,輕鬆落地,灌籃得分,隔著層層疊疊的人群,對時九笑了笑。


    時九望著他的笑容,半大的少年,身上還有一種青澀感,如同青色的檸檬一般,她愣住了,不覺莞爾。


    她見過他許多次,從過去直到現在,可即便看了那麽多次,還是會覺得驚豔。


    也許從雪夜初見的那時起,冥冥之中已有注定,她此生就躲不開這個人。


    姬安迪氣喘籲籲地扶著腿,偏頭看向了喻言,“哎呦,他,他剛剛怎麽就不多用點力氣,現在倒是裝帥了。”


    “他女朋友來了。”喻言淡淡地說道。


    姬大叔酸了,他活了這麽大年齡了,還沒個女朋友呢。


    現在當個偽少年潛伏在人家高中生裏麵,也沒個女孩子看上他的。


    “哎,喻言,你那哮喘沒事吧,禁得住這樣跑來跑去嗎?”


    “沒關係。”喻言甩了甩頭發上的汗,就是因為有哮喘,他才這樣跟自己對著幹,身體訓練好一些,冬天就會好過一些。


    “可別讓我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給你做人工呼吸,那多尷尬。”姬安迪笑著說道。


    喻言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閉嘴。”


    “行行行,還害羞了這是,你以為丟了初吻的就你一個嗎?我保存二十多年的貞操。”姬安迪下意識地改口,“十幾年…”


    但此時喻言已經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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