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準備拍攝,燈光,攝影,導演,全部都已經就位。


    時九走在廣場上,手裏握著品牌方的包,一襲紅裙逶迤開,造雪機吹得雪花漫天飛舞。


    這一次的品牌廣告,不僅要平麵圖,還要短片,經過商議後,決定同時拍攝,因而每一個場景都要盡力做到盡善盡美。


    “慢慢往前走,側身看過去,把包拿起來,手腕彎曲,撩頭發,轉身回頭看。”朱璣指導道,跟在時九的旁邊。


    時九盡量顯得很自然,最後轉身回眸的那一刻,時九看到了一個小男孩。


    她的越過群演的人群,越過警戒線,越過劇組設置的欄杆,她看到那個男孩,那個漂亮地有些過分的男孩子。


    圓圓的琥珀色眼睛,睫毛濃密而纖長,如同兩隻黑色蝴蝶,輕輕顫動著翅膀,鼻梁挺拔,他的唇角抿在一起,緋紅的唇瓣如同清晨玫瑰花園的花瓣。


    他坐在輪椅上,手裏抱著一本厚重的牛皮包邊的厚書,手裏勾著一副半透明的黑色眼鏡。


    時九在目光觸及他的那一刻,忽然溫柔了眉眼,輕輕地笑了笑。


    啊,是在劇組試鏡時,在評委席看到的那個孩子啊。


    這一次看到了他的正臉,真像那個人,難怪在初見之時,她的注意力就忍不住落到了他身上,再也移不開眼睛。


    那個逝去的景止,他的童年,會不會是也像這個樣子。


    生得那樣好看,在四目相對的時刻,她幾乎都失去了呼吸,心髒隱隱作痛,像是被撕碎了又拚在了一起。


    明明是素昧平生,她卻覺得是久別重逢。


    下雪的時候,原來也是會遇到好事情的…


    男孩的眼睛裏帶著淡淡的疑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心髒,那裏跳的很快,像是要衝出胸腔一樣。


    “我們從前遇到過麽?”他喃喃自語道,垂下了頭。


    他們隻是在拍廣告而已,她看的人又不是他,她笑的時候,也隻是劇情需要而已。


    今天上午遇到的時候,她可是很霸氣又果決地把段淺白裏裏外外地懟了一遍,現在隻是假象,隻是假象,她是個表裏不一的女人。


    演員鏡頭裏的模樣,和現實可是差很遠,不能相信。


    男孩轉過了輪椅,輪椅漸漸走遠,消失在了時九的視線裏。


    廣告導演喊停了,一旁的攝影師已經抓拍到了合適的照片,他們要討論一下再繼續。


    時九回眸一笑時,目光裏潛藏著的溫柔,透著燦爛而璀璨的光芒,心之所往,不過如此。


    雪花紛繁,紅裙美人回眸一笑,這很適合手提包的主題,“紫羅蘭”。


    溫柔而優雅的花,足以驚豔歲月和全部的時光。


    “stop,休息一會兒再繼續。”導演拍了拍手,打了個手勢,這一幕已經結束了。


    時九站在原地,目光依舊看著男孩消失的方向,站在原地。


    他的腿怎麽了,為什麽要坐在輪椅上,是天生的麽,還是後天發生了事故?


    朱璣目光悠悠地看著時九發愣的神情,忍不住提醒道:“時九,他還是個孩子,你這樣不好…”


    時九悶聲失笑,垂下頭道:“你想什麽呢,我隻是看那孩子長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等他長大,這可是重罪。”朱璣湊近了時九,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叉。


    時九眉心跳了跳,扶額道:“老師,你,你這人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變態事情啊,我又不是禽獸,我…”


    “我看你那眼神,明明是很喜歡,怎麽,前世見過那孩子麽?”朱璣八卦地問道,眼睛裏閃過興味。


    她知道時九是執行者,如果把那些經過世界都看作是一個人生的話,那時九已經過很多人生了。


    “不曾見過,但他和我亡夫長得有幾分像。”


    朱璣下意識地閉上了嘴,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她發現自己的插科打諢,在時九這裏總是踩到雷。


    一個看起來對誰都溫溫柔柔的絕世渣女,卻是個真心誠意的癡情種……


    朱璣小心翼翼地說道:“看那孩子的五官,就知道以後又是個讓小姑娘神魂顛倒的,你喜歡那人,長得一定也很好看。”


    “嗯,他啊,他特別容易招女孩子喜歡,但他隻喜歡我一個。”時九緩緩地說道,笑靨如花。


    “曾經擁有了,失去了之後,就會愈發孤單。”朱璣沉聲道,心髒脹脹的,有點心疼時九。


    “至少現在,我還擁有了一份珍貴的回憶。”時九喘了口氣,看著造雪機吹出一片片的雪花。


    宋南兮跑到了時九的麵前,給她遞了熱水,化妝師跑過來補妝。


    “珠璣,剛剛那一幕真的太漂亮了,我的小心髒都在咚咚咚地跳著。”宋南兮說道,她拍著自己的心髒。


    今天拍攝的風格,與平常的朱璣不同,但卻有另一種觸動人心的美感。


    溫和無聲,卻又悄無聲息地將人籠罩,囚禁在名為溫柔的牢籠中。


    時九喝了口熱水,閉上了眼睛,任由著化妝師給她補妝,對宋南兮溫聲道:“別愛上我,沒結果的。”


    是一句玩笑話,卻說的異常認真。


    化妝師聞言被逗笑了,“朱姐真幽默,不過說真的,最後那一幕,真的太仙了,笑起來的時候,我一個女人都在想,這個女人怎麽能這麽好看。”


    “都是靠餓出來的。”宋南兮心疼地說道,“胃現在還難受麽,難受一定要和我說。”


    化妝師三下兩下地補完妝,時九和宋南兮一起到休息區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現在不過初秋,天氣並不冷。


    造雪機吹出來的漫天雪花,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老師,小黑和小白呢?”時九有些疑惑地問道。


    “它們啊,剛剛跑到不知道哪裏去了,說是待會兒就回來,小動物的天性吧,就愛蹦躂來蹦躂去的。”朱璣不以為意地說道。


    時九發著呆,什麽也沒想,又好像腦子裏千絲萬縷的念頭都混雜在一起。


    宋南兮又拿了個裝了溫水的熱水袋給時九放到了手裏。


    時九抱著暖手袋,道了句謝。


    朱璣聳肩道:“真拿南兮沒辦法,小小年紀就跟一個老媽子一樣。”


    宋南兮研究生畢業,再加上兩年工作,年齡應該有二十七了。


    而朱璣十五歲開始演戲,藝齡十年,大概是二十五歲。


    但從兩人的相處方式來看,朱璣更像是姐姐,而宋南兮是負責給灑脫愛闖禍的姐姐加限製的妹妹。


    就像是孫悟空的緊箍咒。


    時九來了好奇心,問道:“老師,你多少歲了,宋南兮多少歲了。”


    朱璣想了想,隨後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說道:“我二十五,那孩子,二十七了…”


    “都是娃娃臉的鍋,她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朱璣咬唇道,“反正不是我笨。”


    時九輕聲笑了,“好,老師不笨。”


    朱璣埋怨道,“你總是對人這麽溫柔,會被誤以為是喜歡的。到時候哪天被個愛而不得的女人捅了腰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時九一晃神,目光沉了沉,“老師,女孩子為什麽會喜歡我,而不是喜歡男孩子。”


    “見你生的漂亮,動了歹念,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麽?”


    “我對亡夫,也是第一次見的時候,就動了歹念。那天,也下雪了。”時九托著下巴,無知無覺地笑了。


    原來在很久前,下雪天就遇到過好事情,隻是隔了久了,她隻記得那些不美好回憶了。


    ------題外話------


    新年快樂,新的一年,也請多多關照,希望大家都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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