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時九去了司徒的電影工作室和司徒聊了一下合同。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財務爭端,等到時九和四季娛樂簽好了合同,就可以把電影的合同敲定下來。


    宇文熙原本是電影的編劇,之前朱璣的角色被段淺白搶了,也是他的緣故。


    但在網上傳開宇文晟和段淺白的緋聞之後,把暗戀段淺白的宇文熙臉打的很疼,他就辭退了電影的編劇。


    司徒在試鏡的時候,就比較看好時九的表演,這一次就敲定了下來。


    新的編劇是圈內的一個新秀,去年大火的兩部劇,“來不及說愛你”,“坐等雲起時”,都是偏向於懸疑的愛情電影,思維縝密,情節精妙。


    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涉及純懸疑劇,不過這不妨礙他把副線的cp寫出愛情的火花。


    他叫司空,兩人回老家過中秋節,意外發現彼此是遠方親戚,司空是司徒七大姑的二伯父的兒子。


    論起輩分來,司空還要比司徒大好幾輩分,無奈年齡小,現在被司徒叫做是弟弟。


    司空是個很清瘦的男孩,屬於怎麽吃也長不了脂肪的人那種。


    司空和肌肉男司徒站在一起,真的是弟弟。


    初次見麵,時九對司空的印象很好,但對方那種看著偶像的目光,還是讓時九覺得有點別扭。


    “我從小是看著你的戲長大的。”


    這句話出來,時九喉嚨裏卡了一口老血,卻還是微笑著說道:“我很榮幸。”


    朱璣從十五歲開始演戲,真算起來,還真是一些人的少年時期。


    時九的脾氣很好,對角色的定位也有一個清晰的認知,這樣的演員合作起來會方便很多。


    雙方基本聊了一下劇本的設定,已經是傍晚了。


    宋南兮在會議室的外麵玩手機,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鍾了,而時九還在會議室裏和司徒,司空聊劇本。


    這種事情從前也經常發生,朱璣一談起劇本的時候,就進入了忘我的狀態,一直到大半夜也有。


    時九正聊著慕筠殺人的那段戲,電話響了起來。


    時九下意識地想要掛斷,看了一眼來電信息,是景止。


    她連忙站起身,對司徒和司空說道:“我愛人電話,我接一下。”


    司空立馬翹起了耳朵,作為一個死忠粉他們粉圈都很好奇,到底偶像的男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司徒連忙說道:“既然是愛人打電話,那還是接吧。”


    時九笑了笑,走到會議室的角落,接通了電話,“喂,景止。”


    “嗯,我馬上就回家。”


    “好,我去店裏買,帶給你吃。”


    豎起耳朵聽的司徒已經詫異到難以言說的地步了,“景止?”


    是他認識的那個,坐在輪椅上,永遠是個九歲小孩模樣的景止麽?宇文熙的表叔麽,景清醫藥的董事長。


    司空看著司徒一臉驚愕的模樣,問道:“哥,你認識朱璣的對象麽,就是那個叫景止的…”


    司徒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我認識一個叫景止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景止。”


    時九片刻後掛了電話走了過來,有些抱歉地說道:“家裏愛人讓我早些回家。我先回去了。”


    司徒連忙點頭道,“好好好,今晚天色也不早了,那你先回去吧。”


    時九點了點頭,宋南兮一抬頭看見了時九,隨即把手機的消消樂頁麵關掉,從會議室外的座椅上起身。


    “辛苦了。”她笑著對時九說道。


    像是無數次習慣了一樣,宋南兮伸手接過了時九手裏的背包。


    時九笑了笑,說道:“不重,我拿著就好,我們回家吧。”


    司徒和司空也跟著出來。


    司空說道:“朱璣,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話,我們可以繼續聊一下劇本的事情麽?”


    司徒臉微紅,點頭道:“還有很多細節,我們都可以一起繼續聊一聊,和有經驗的演員聊起來,還是不一樣的。”


    宋南兮對著司空和司徒笑著說道:“司導,司編導放心,明天我一定把珠璣的時間安排給你們。”


    最近行程很寬泛,和導演編導相處好一些,到時候拍電影的時候,對彼此多了解一點,拍攝也會順利很多。


    時九路過蛋糕店的時候,買了一塊巧克力慕斯。


    夜色深沉,群鴉掠過天空,黑色中帶著一抹沉悶的紅。


    時九的心情莫名地很愉快,像是刀尖上跳舞一般,興奮而刺激。


    宋南兮開著車,看了一眼時九,溫聲問道:“今天心情很好麽?”


    時九手裏拿著巧克力慕斯的蛋糕盒,把上麵的絲帶重新係好,一個很漂亮的雙層蝴蝶結。


    “嗯,不知道為什麽。”時九看了一眼宋南兮。


    “開心就好,說起來,以前我怎麽不知道你會做飯呢,以前一起去吃飯的時候,你糖和鹽都能搞混了。”


    車輛駛入黑暗的隧道,昏黃的燈光照在臉上,時九沉默了良久。


    隨後說道:“為了騙你的,做飯其實還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宋南兮慢慢地點了點頭,泯著唇,良久後才問道:“朱璣,我們最近是不是疏遠了一些,從你遇到了景止開始。”


    時九睫毛顫了顫,尾指動了動,笑著答道:“南兮,是你太緊張了,就算景止出現了,你也還是我的經紀人,我最好的朋友。”


    一個謊言之後,是一個又一個謊言,無窮無盡的怪圈。


    宋南兮沉默了下來,勉強笑了笑,“可能,真的是我最近,有點神經過敏了。我其實,其實很高興你能和景止交往的,他是個不錯的人。”


    宋南兮的聲音裏帶著哭音,時九卻不敢看向她。


    時九覺得很抱歉,但那個很在意宋南兮的朱璣,已經在屬於她的時間線裏死去了。


    即便是現在朱璣還在宋南兮的身邊,可宋南兮看不見她,也觸碰不到她。


    時九將自己的身體,偽裝成朱璣的模樣,代替朱璣的身份繼續生活,為的隻是複仇。


    這些都是,時九不能告訴給宋南兮的事情。


    “朱璣,你明白我對你…”宋南兮低聲道,隧道裏光影斑駁。


    時九打斷了她,“南兮,別說了,我們還能是朋友。”


    她其實,很久前就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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