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九醒過來的時候,身側還有景止的餘溫,他已經走了。


    床邊的櫃子上放了一張紙條。


    時九揭開被子起床,把紙條上的字反複地看了兩遍,唇角不由得勾起。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時九換了身衣服,洗漱完之後到餐桌旁吃飯。


    飯菜大多是清淡止咳的,但吃起來卻不會覺得過於寡淡,反倒是很鮮和甜,是景止喜歡的口味。


    時九收拾好之後就下樓了,司徒他們已經開始了正常的拍攝進度,今天沒有時九的戲。


    季念冬在片場邊上觀摩,看到時九過來了,對著她招了招手。


    alex坐在季念冬的旁邊,衝時九笑了笑。


    時九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季念冬問道:“宋南兮她沒事吧?”


    時九搖了搖頭,沉聲道:“沒事。”


    季念冬沉默了下來,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昨晚警察來過了,調查原因是線路老化,查了監控也沒人出入,我卻覺得這不像是意外。”


    時九聞言抬眸看向了季念冬,“你知道了什麽麽?”


    “段淺白昨天來了公司,給了一封律師函,要告宋南兮傳播謠言汙蔑她,被法務部告了回去,段淺白當著季總的麵說了,不會放過宋南兮。”季念冬慢慢地說道。


    宋南兮在圈內是出了名的脾氣好,人緣好,能夠和她結仇的也沒幾個人。


    而其中最為突出的,就是段淺白。


    新仇舊恨,誰知道段淺白會幹什麽?更何況段淺白的身後還有宇文熙和宇文晟兄弟二人,這樣的靠山,做什麽都會方便的。


    收買警方這種事情,也不是星耀集團第一次幹。


    季念冬家裏就是開娛樂公司的,這樣的事情,季念冬見過許多。


    為了毀掉一個人,拍戲裏弄道具,綜藝裏故意羞辱,讓人幹危險的事情,再或者,在飯菜或者是水裏下藥。


    在這個名利錢財唾手可得,也隨時可以失去的地方,很多人心理都有點扭曲,不擇手段,隻要結果…


    時九歎了口氣,輕聲道:“我知道了,謝謝你,我會好好調查的,絕不會放過幕後黑手。”


    季念冬點了點頭,言盡於此。


    alex看著季念冬,有些意外地說道:“冬冬,我還以為你對什麽事情都不上心呢?”


    他茶褐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季念冬,像是想要看透一個人一樣。


    季念冬耳尖紅了紅,身體往後蹭了蹭,“這……這沒什麽,有的事情該在意還是要在意的。”


    時九站起身來,對季念冬道:“今天沒有我的戲份,我出去一趟,要是導演問起的話,你就和他說一聲。”


    季念冬點了點頭,現在天色已經接近傍晚,也不知道時九要去哪?


    時九回了房間。


    昨晚吃了虧,沒有加點掩藏裝備,被記者們一直追到了樹上,實在是有失風度。


    找了一頂黑色的帽子,戴上墨鏡,口罩,現在就算是景止來了,可能都認不出這個捂得嚴嚴實實的時九。


    時九從一件大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元錢的硬幣,覺得很適合,塞到了外套的口袋裏麵。


    夜色漸漸昏沉,時九打了車離開了酒店,去了一趟醫院。


    顧知希辦事還是很有效率的,把聚集在病房外蹲點的記者們都趕走了。


    記者們想想也是,時九昨晚救了宋南兮,現在哪裏還有力氣來醫院。


    從來都隻有演員被經紀人照顧,被經紀人救護的道理,但像演員衝到火場裏救經紀人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不知道是哪個幺蛾子說了一句,“朱璣和宋南兮是不是有一腿?要不然她為什麽要衝到火場裏救她?”


    “對啊,那次金球球電影節的致辭也是,聽說獎杯後來都送給了宋南兮。”


    “宋南兮不是某大的高材生麽,為什麽不去搞研究,要來當經紀人。”


    越想越覺得有貓膩,記者們麵麵相覷,覺得他們都發現了新的爆點,忙著回公司寫報道了。


    朱璣和宋南兮,要是細細地八一八,能寫出來的娛樂頭條可是很多的,接下來一個月都不愁沒有新聞了。


    時九坐電梯上樓,正好遇到記者們下樓,幾乎在電梯門開的一瞬間,時九就作出了反應。


    她慢慢地側過身去,身體縮在電梯角落,看起來就像是個疲憊的病人家屬,本來想下電梯,又按了上兩層。


    記者們看到電梯是上行的方向,於是又停在了電梯外。


    時九到了上麵兩層,又從樓梯走了下來,等到時九再繞一圈回來的時候,記者們已經都走了。


    時九敲了敲門,拿下了口罩,顧知希看到了時九的麵容,立刻打開了門。


    時九走到了床邊,朱璣和兔子君都在,床腳邊上,窩著黑黑的一團,是小黑。


    朱璣飄到了時九旁邊,“時九,你怎麽來了,外麵都是記者。”


    時九寬慰道:“記者都走了。”


    朱璣聞言寬心了,點了點頭。


    時九這才恍然間發現,從她昨晚回酒單房間開始,小黑就沒有出現過。


    原來她家貓丟了,還找到了醫院這裏。


    貓的嗅覺是人的好幾倍,比狗還要靈敏,能夠找到醫院也不足為奇。


    像小黑這種會說話的,還會開門坐電梯的貓,就很稀罕了。


    小黑昨晚在大馬路上待了一個小時也沒等到時九,心裏又有點擔憂宋南兮,便隻身來到了醫院。


    看到時九仿佛才發現它消失的模樣,小黑覺得心很塞。


    這樣的主人,不扔了,難道要留下來過年麽?


    對於朱璣和兔子君,小黑是重要的玩伴,對於宋南兮而言,它是可愛的小貓咪,可對於時九而言,它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樣的認知讓小黑覺得很受傷,但是貓主子是一種征服欲很強的生物。


    你越是對我愛理不理,我越是要往你邊上蹭。


    時九收獲腿部掛飾,黑貓一隻。


    時九坐在病床邊上,宋南兮已經醒了過來。


    “朱璣,你怎麽過來了,也不待在酒店好好休息。”宋南兮責備道,儼然一個操碎了心的老母親。


    “我沒事,反倒是你,還好麽?”時九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握著水果刀的刀柄,給宋南兮三下五除二地削了一個蘋果出來。


    果皮留了一部分,削成了小兔子形狀,放到了果盤裏,遞給了宋南兮。


    兔子君在朱璣的懷裏不寒而栗。


    宋南兮接過了果盤,一口一塊小兔子形狀的蘋果。


    “今天淩晨起來的那場火,你還有印象是怎麽燒起來的麽?”時九問道。


    宋南兮聞言搖了搖頭,“什麽都不記得了,好像就是我很困,然後上床睡覺了,後來就是你抱著我上救護車。”


    時九看了眼病床旁邊疊好的衣服,還有放在床邊的鞋子,問道:“知希,昨晚南兮穿的就是這身衣服麽?”


    站在一旁的顧知希點了點頭,“嗯,宋姐穿的就是這身衣服,我還沒來得及回酒店拿衣服,怎麽了,朱姐?”


    話音剛落,顧知希和時九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得是有多困,才會連鞋子都不脫,就蓋上被子睡覺了?


    “你們怎麽都不說話了?”宋南兮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睡覺都不脫鞋子的麽?”


    “當然要脫鞋的啊,沒脫衣服倒是正常情況。”宋南兮漫不經心地答道。


    可我昨晚把你從火場裏抱出來的時候,你分明是沒脫鞋的…


    時九搖了搖頭,溫聲道:“是我忘了,我給你穿的鞋。”


    聞言顧知希看了一眼時九,隻是沉默了下來,並不說話。


    宋南兮剛剛遭遇了一氧化碳中毒,現在腦子還不是很清醒。


    時九拿過了水果刀,又給宋南兮削了一個兔子形狀的蘋果拚盤。


    “繼續吃吧,知希,你去酒店拿些衣服過來吧,我在這陪南兮。”時九溫聲道。


    “好,我這就去。”


    宋南兮聞言搖了搖頭,“不用那麽麻煩,我明天就出院了,你不是明天還有戲要拍麽?知希在這陪著我就好,你回酒店好好休息。”


    笨到沒脫鞋睡覺的家夥,現在卻把她的行程記得很清楚。


    時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顧知希聽到宋南兮這樣說,立刻倒戈道:“對啊,朱姐,你明天還要拍戲呢,今天又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你還是回去睡覺吧。”


    時九是不會說,今天她抱著景止睡覺睡了大半個白天的。


    “好,那我回去了,你們好好吃飯,知希你照顧好南兮。”時九站起身來,戴上了帽子,口罩和墨鏡。


    時九覺得她這身裝備,比狗仔還要齊全,


    有必要去找一趟段淺白了。


    如果真的是段淺白幹的,那別怪她不客氣。


    時九的手指摩挲著口袋裏的硬幣。


    夜色已深,時九回了酒店,刻意與遇到的幾個演員打了招呼。


    時九關了房間的燈,換了一身黑漆漆的衣服。


    在確定裏樓下沒有人之後,時九身後的翅膀張開,轉瞬之間便飛到了天空之上,去了星耀娛樂分配的別墅。


    那些別墅是星耀集團專門給公司藝人安排的住所,不過有私人居所的藝人就不用住在那了。


    段淺白被安排在離宇文晟的別墅最近的,也就是位於最中心的地方。


    之前中間還隔著個朱璣的房子,後來朱璣和星耀集團解約了之後,段淺白就搬了一下,到了朱璣的房子裏。


    段淺白去年演的戲,現在才上星播出,角色拉了一波好感度,把網上的那些黑料壓了一波下去。


    “暖暖的時光”裏她是個努力向上的元氣少女,靠著愛慕者一路升級,什麽也不會的小職員,變成了銷售總監的勵誌都市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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