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焦糖帶著時九出門找工作,要做好在雲荒長期生活的準備。


    時九決定在雲荒暫時住下來,既然就連盛柯這個雲荒之主都想不到要如何離開雲荒,那就隻能靠她自己慢慢摸索了。


    雲荒的街道上什麽樣的店鋪都有,古代的,現代的,未來的,路上的行人也什麽樣的裝束都有。


    他們的衣服並不能更改,會一直保持著他們記憶中的樣子。


    像時九這樣的短發,穿著西服的“帥小夥”在街上行走,就是人形的荷爾蒙,發散著她無處發揮的魅力。


    時九摟著焦糖的肩膀,焦糖順勢靠著時九的肩膀,但窺探的目光不少反多,在雲荒這個地方,配對率隻有千分之一。


    她們在街上走了一圈,遇到了五個星探,最後沒挖走時九,挖到了黑貓和兔子君。


    邀請它們兩個出道去拍話劇。


    畢竟整個雲荒裏,會說話還有實體的動物,也就隻有黑貓和兔子君了。


    黑貓很高興地去了,順帶著帶上了兔子君。


    時九對此喜聞樂見,小黑和小白也到了該麵對疾風的時候了,要學會自己賺錢買貓糧和菜葉子了。


    逛了一圈之後,時九終於想清楚自己可以找點什麽工作了。


    她可以當個催眠師,找到這些魂魄們內心最糾結的事情,說不定解決了問題,他們就能去投胎了。


    就像是從前時九為林梓她們做的那些一樣。


    至於預言的能力,還是算了吧。


    要是不小心被盛柯看出來,她就是當年害得他亡了國的奸佞小人,那她大概在雲荒也混不下去了。


    焦糖帶時九去找生前是建房子的人,隻有那些人才能建出房子,術業有專攻,大抵如此。


    此時那個建築師正在為另一個鬼魂搭建房子,時九在一旁圍觀著。


    時九看著那人手指放在太陽穴,閉上眼睛冥想,他身上的魂力就慢慢地搭建出了一棟房子。


    然後時九就大致上了解了,魂力到底是個怎麽用法了…


    時九從前學過建築學,她的空間想象力也很nice,擺出一個手勢,聚氣凝神,想象出一個豪華的二層小洋樓。


    然後嘭的一聲,時九發現自己和焦糖,還有那位建築師,以及要蓋房子的鬼魂,都已經在時九用魂力建造出來的房子裏麵了。


    看來…她定點的位置不太對。


    眾人震驚地看向了時九,時九有些抱歉地揮了揮手,一把火焰瞬時間把房子燒成了魂力,又恢複到了時九身上。


    建築師這上百年來,從來沒看見過用魂力建房子還能把魂力收回去的人,當場就要拜師。


    時九很認真地教給建築師:“指尖凝聚出一團火,然後一把把房子燒了。”


    不是,鬼魂本身就是至陰至邪的存在,身體裏怎麽可能凝聚出那樣力量純粹的火焰?


    無法解釋的時九,隻好用一句天賦異稟來解釋。


    回了焦糖家之後,時九在隔壁的空地上建了一棟複古的宅子,就像是她曾經住在時家的宅子一樣。


    順便還在門口修了一段漢白玉的台階,還種了一些夜玫瑰。


    焦糖看到時九毫不費力地建造出這些事物的時候,乖巧地問道:“時哥哥,我想要塊巧克力。”


    雲荒這邊的甜品師很少,大部分愛吃甜品的人,是不會自殺的,因為糖果使人快樂。


    時九想象不出來巧克力的味道,她手裏隻變換出了一把水果糖,色彩晶瑩剔透,都是甜味。


    焦糖站在時九旁邊,問道:“時哥哥,你到底是什麽神仙啊,好像沒有難不倒你的事情一樣。”


    時九手裏解開了一塊糖果,放在嘴裏慢慢地化開,笑著道:“焦糖,我不是神仙,是個惡魔。”


    焦糖嘟囔道:“那哥哥一定是個不靠譜的惡魔,別的惡魔都忙著去做壞事了,你卻在雲荒建房子。”


    時九挑了挑眉,“你覺得什麽樣的,才是個稱職的惡魔?”


    “就像是很久以前那樣,壞壞地說,有想要實現的願望麽,我什麽都能為你做到,就像是那樣啊。”


    時九點了點頭,覺得焦糖說的很有道理,“大概是覺得很累,沒那個人在身邊,好像做什麽都提不起幹勁來。”


    “是景少麽?時哥哥,景少是個凡人,生老病死,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焦糖低聲道。


    “誰說他是一個凡人的?他可是我的命中注定。”時九唇角勾起,粲然一笑。


    “該打起精神了。”時九伸手在自己臉上拍了拍。


    焦糖片刻後才回過神來,笑著點了點頭,如果是時九想要做到的事情,那就一定能做到…


    時九在雲荒開了一間催眠診所的事情迅速傳開。


    這是雲荒的第一個催眠師,說不定,就能幫他們直到自己潛意識裏麵的心結到底是什麽。


    開業的第一天,時九收到了一百份的預約,一天有十個問診的名額,會一直往下延伸排下去。


    時九還是第一次給鬼魂催眠。


    不過雲荒的鬼魂們大多有自己的意識和想法,跟活人也沒多大的區別,催眠起來應該不會困難。


    但出乎時九意料的是,她的第一個病人,竟然是朱璣。


    朱璣大美人在雲荒生活的順風順水,作為一個想象力豐富的演員,她也能變換出很多別人想象不出來的事物。


    雲荒的娛樂業並不發達,因為沒有電視,電話,也沒有電腦。


    大多都是劇場之類的地方,可以讓演員們去表演。


    交流全靠麵對麵,簡直是社恐的災難之地。


    一些家用的電器設備倒是很齊全,比如電冰箱,電磁爐之類的。


    這大概是雲荒莫名其妙的規則中的一個。


    時九看著坐在對麵的朱璣。


    朱璣穿戴的依舊像是個風華萬千,光芒萬丈的女明星,渾身散發著老娘最美,覺得不對你就憋著的囂張氣息。


    “六十多年沒見了,想我了沒?”朱璣揚了揚頭發,笑著對時九道。


    朱璣似乎總是很擅長,用最佳的出場方式,在別人的腦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嗯,偶爾會想老師。”時九不由得笑了笑。


    “嘁,隻是偶爾想想。不過,你怎麽會來雲荒,時九,好好的執行者怎麽會來雲荒?”朱璣的臉色有些嚴肅。


    時九聳了聳肩膀,淡淡地笑了笑,“又死了一次老公。”


    朱璣一言難盡地看著時九,“從前我隻知道紅顏禍水,沒想到還有藍顏禍水。你怎麽死的?”


    這下子反倒是時九開始感到有些無奈了,這大概是雲荒特有的問候方式。


    無論是焦糖也好,還是朱璣,都對她是怎麽死的很好奇。


    於是時九又把告訴給焦糖的那些事情告訴給了朱璣。


    朱璣聽了隻是默默地口吐芬芳。


    “你要是早說你後來會成為百億富翁,時九,別說是你讓我當你對象,就是讓我給你當情人我都願意。”


    “老師,你的側重點在這麽…”


    “那可不…”


    時九問道:“老師,你真的是來找我催眠的麽?還是來看望我的?”


    朱璣把帽子拿到了一邊,答道:“看望你是主要原因,不過找你催眠也是一方麵啦。我也挺想知道,我的心結是什麽來著。”


    時九聞言點了點頭,把凳子搬到了朱璣的正對麵,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小小的咖啡桌。


    時九的手裏拿著一個棒棒糖和一個水杯,棒棒糖在水杯的邊緣慢慢地輕聲敲打著。


    在朱璣的腦海被敲打聲影響了之後,時九拿出了一塊懷表,在朱璣麵前搖晃著。


    直到朱璣的瞳孔慢慢地收縮,陷入了昏睡之中。


    時九開始輕聲詢問道:“老師,你知道我是誰麽?”


    “你是時九。”朱璣悠悠地醒了過來,她以為自己現在很清醒,其實她現在還在催眠狀態中。


    “老師有什麽缺失的,想要的麽?”


    朱璣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像是在打瞌睡。


    時九道:“老師想要一個孩子麽?還是一個丈夫?”


    “當然是孩子,丈夫是什麽?男人算什麽,宇文晟是個王八蛋,噗。”朱璣抬起頭,笑嘻嘻地說道。


    “時九,那個孩子死了,是我喝了宇文晟的打胎藥…”


    “那不怪你,你是想留下那個孩子的……”時九手指顫了顫,溫聲道。


    “我沒能留住他,你說他去哪了?他會去天堂麽?還是地獄…”


    時九聞言也笑了笑,“老師,你的孩子會去天堂的,又或者,步入輪回,地獄都被我燒了,他不會去地獄的。”


    “天堂?真的有那種地方麽?”朱璣喃喃自語道。


    剛剛的朱璣還是個女強人,現在的朱璣,隻是一個被內疚和遺憾漸漸壓垮的女人。


    當時間變得漫長,我們就開始逐漸遺忘愉快的記憶,隻剩下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既然這世界上有地獄,又怎麽會沒有天堂。”時九的聲音很溫柔,“我從來都沒騙過老師。”


    時九走到了朱璣的麵前,輕輕地抱住了朱璣,為什麽她當初做任務的時候,就沒注意到這些…


    “就這樣相信著吧,那個孩子去了天堂,天堂不是都說隻要相信就會存在麽?老師也試著相信吧。”


    朱璣木然地點了點頭,神情有些疲憊。


    “當我喊到三的時候,你就醒過來。”時九退後一步道。


    “一,二,三。”時九打了一個響指,看到朱璣慢慢地醒了過來。


    她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時九,你怎麽都把我催眠睡著了?剛剛,我們都聊了什麽?”


    時九手腕翻轉,不動聲色地道:“舊事重提了一下,老師最討厭的人。”


    朱璣撇嘴道:“算了,反正你也不會告訴我實話的,你想事情的時候,尾指總是會顫抖,下次藏著些。”


    說完,朱璣拎著包走了,而時九也感到身體裏有一股和從前相似的力量。


    朱璣的一部分魂力,自動轉移到了時九的身上。


    下麵還有九個問診的,進入深層催眠的時候,時九才意識到,原來雲荒的自殺者們,他們的苦惱,大多並不是來源於自己,而是來源於他人…


    有很擔心老婆在他死後過得不好的,時九施加了一個“你死了,他們可能活得更好”的心理暗示。


    有很擔心砸了家裏的熱水壺,等到爸媽回家要被打屁股的小孩,時九隻是告訴他,“越是害怕的事情,越是要麵對,熱水壺砸了要收拾好。”


    然後時九變出了一堆熱水壺給這孩子砸,然後讓他清理幹淨,把地掃了,再順便拖了。


    還有明明瘦成了一張紙,還是覺得自己太胖的女孩子,她希望自己的身材平平無奇,跟大眾一樣就好。


    時九隻是淡定地帶著女孩子對雲荒來了一次女性身高體重調研。


    看,你已經是全雲荒最瘦的姑娘了,現在該增肥了,把體重保持在一定範圍內就好。


    時九漸漸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和催眠師這個職業差距越來越遠,幹脆就把招牌改成了心理醫生。


    也是在這段時間裏,時九查出了林梓的消息。


    林梓在雲荒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調職到了雲荒的一個機密的部門。


    時九了解到了林梓最後去的地方,是雲荒的一個當鋪。


    當鋪的老板是個修道的老怪,精通岐黃之術,以物換物。


    林梓消失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林梓像是一團空氣一般消失了,就在典當鋪的門口。


    時九有點在意,到底是林梓去投胎轉世了,還是和這老道做了什麽交易。


    他叫羿王,外號羿老道,對於當初林梓交易的東西避而不談。


    時九袖子一揚,火焰如同火龍一般,吞沒了整個店鋪。


    羿老道終於還是妥協了,告訴了時九,林梓來這裏是典當她所有的魂力,要讓時九和景止重逢。


    但羿老道沒答應,因為就算按照命數,時九和景止也注定是要重逢的。


    他雖然是個生意人,但也是個道士,講究天道承付,順其自然的。


    林梓消失了,那是她自己已經想明白了,滿足了離開雲荒的條件,這才消失了,和他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時九問羿老道,他是不是知道雲荒的條件,結果這老道又是要以物換物,又挨了時九的一頓毒打。


    然後,時九就被盛柯,以危害公眾安全的罪名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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