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九看向了身後的兩排人,唇角帶著溫和的笑意。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應該都是吸血鬼獵人,也就是景止id同伴們。


    “嗨,妹子好。”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孩吹著口哨道,他長著一個很漂亮的臉,隻是高大的身材和過度發達的肌肉,讓他看起來添了些男子氣概。


    旁邊帶著巫師帽子的女孩拿著手中的黑色巫師魔杖戳了戳男孩,小聲道:“叫嫂子。”


    男孩回過神來,撓著頭發笑著道:“嫂子好,我是屠龍者,是吸血鬼獵人軍團的,剛剛看了嫂子的測試了,那身材真是絕了。”


    “身姿,啊不是,身手,特別絕。”男孩對著時九豎起來了一個大拇指,讚許地道。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點了點頭,他們老大帶回來的這個姑娘,看起來倒是挺溫和漂亮的一姑娘。


    隻是那利落的身手和玩得很順溜的火焰,還是讓人不容小覷。


    時九點了點頭,對著他們招了招手,溫聲道:“你們好,幸會了。”


    金發的男孩對著時九伸出手,想要握個手之類的。


    時九有些抱歉地擺了擺手,手指上躥出了火焰,“和別人握手,我就控製不住手上的火了。”


    這話真假參半,時九有潔癖,如果別人真的和她握手的話,那時九也許真的會忍不住放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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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手臂都被時九燒地禿嚕皮了。


    後麵的幾個人了然地點了點頭,魔法師本身就稀有,尤其是不用魔杖直接動手點火的,那定然對手的敏感度要求很高。


    團隊裏一共有五個人,都是吸血鬼獵人。


    金發的男孩和巫師女孩是一個團隊的,他們一個是坦克,一個是輔助。


    巫師女孩的名字叫做莎莉亞,看起來有些害羞和膽怯。


    也許因為莎莉亞和屠龍者是同伴的緣故,對彼此都很了解了,莎莉亞對屠龍者倒是放的開。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會吟誦的牧師,叫做貝隆,他的搭檔是個刺客一樣的近戰者,叫黑鷹。


    剩下的那一個人,頭上帶著黑色的頭巾,臉捂得嚴嚴實實的,肩膀縮著,整個一社恐患者,坐在最後麵的地方。


    他叫縹緲,慣來是一個人去打怪的,並不和小夥伴們一起玩耍。


    這次所有的吸血鬼獵人都從周邊的城市趕過來,是因為收到了景止的加急信件,關於在巴塞倫納遇到的奇怪事件。


    他們初步的估測是吸血鬼要偷襲巴塞倫納了。


    那群吸血的怪物,哪天能老老實實的,那都不是天上下血雨了,是天上下金豆子了。


    他們和時九聊了一些關於景止有多麽地高冷,多麽地無情,多麽地不解人意,除了那張臉是符合女孩子的擇偶標準的,其他,那簡直了。


    時九點了點頭,確定了這些人絕對是損友,遇到感情問題,那一定是個勸分不勸和的。


    後來兔子君拉了拉時九的衣袖,囁嚅道:“主人,我餓了。”


    兔子君懷中的人偶娃娃也說道:“主人,我也餓了。”


    房間有片刻的寂靜,屠龍者第一個爆了粗口:“草(一種植物)。”


    黑鷹道:“日(一種恒星)。”


    莎莉亞囁嚅著嘴唇道:“所以,它們兩個都是活的。”


    時九點了點頭,麵色坦然。


    貝隆默默地扶了一下掉到鼻梁上的眼鏡鏡框,“這也太邪門了吧。要來個神聖的詠唱來驅一下邪麽?”


    時九目光沉了沉,隨即笑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小白,腦袋很好用,會各種語言,這個是紅寶石,會詛咒的人偶娃娃。它們是我的同伴,以後也要請大家多多關照了。”


    眾人聞言點了點頭,原來是同伴啊,時九和景止那麽強,身邊帶幾個不同尋常的同伴,也是情理之中。


    身為牧師的貝隆喟歎道:“會詛咒的人偶娃娃?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密族的那個魔偶了。”


    時九摸了摸兔子君的頭,兔子君摸了摸魔偶的頭,不巧,就是這位。


    “我們家紅寶石很乖的。”時九眉眼含笑,溫聲道。


    不久後,景止從阿方索的會議室中走了出來。


    到了聖教堂的一樓,看到的就是現在的時九和他的隊友們,言笑晏晏,相談甚歡的模樣了。


    上一次瓦蓮娜在西澤爾家的宴會上,也見過景止的這些隊友們,當時瓦蓮娜被嚇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在角落裏,瓦蓮娜哭著告訴景止,他的隊友們身上有血腥味,實在是太可怕了。


    景止冷眼看著自己婚約對象,一言不發。


    他不需要一個過於嬌弱的妻子。


    瓦蓮娜不願意打擾他們宴會的興致,就先離開了宴會,景止並未去送。


    原本宴會的後麵,是有一場宣布他們婚約的儀式的,隻是瓦蓮娜錯過了。


    後來的一年內,景止再也沒有在巴薩倫納城待著,更遑論踐行婚約。


    如果不是他們殺了那些吸血鬼,那這群貴族們大概就隻能在死人堆裏麵跳舞,在墓地裏享用美食。


    景止站在不遠處,直到人偶娃娃先看到了景止,提示時九道:“主人,主公來了?”


    主公?


    時九揉了揉人偶娃娃的頭發,孩子真會說話,應該送去學校上學了。


    景止看到了時九側過臉對著他笑,心情莫名地變得輕快了一些。


    景止快步走了過來,原先還在聊著景止和瓦蓮娜的眾人們立刻安靜了下來,乖巧地打著招呼,“老大好。”


    “老大好久不見了,哈哈哈。”


    “沒想到老大這次,還給我們帶了一個嫂夫人回來。”


    景止緩緩拍了拍屠龍者的肩膀,一巴掌把他拍地矮了一截。


    “別胡說,時九以後就是我們的隊友了,不要隨便開這種玩笑。”


    所有人一齊看向了時九,時九唇角的笑容異常溫和,隻是身後躥出來的火焰,就不是表麵那樣地平靜了。


    “你再說一次。”時九溫聲道。


    猖獗的火焰烤地作為路人甲的他們,都覺得臉在發燙。


    兔子君抱著人偶娃娃,淡定地蹲在時九懷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各位吃瓜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景止平時裏一副老子就是天下第一強的模樣,他們還是很期望有人能夠把景止收了的。


    “給大家重新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妻,時九。”景止有些無奈地道。


    他本來想帶著時九去西澤爾家訂下婚約之後再說時九的身份的。


    不過現在說也沒差了。


    時九身後的火焰頓時收了起來,一腔怒火化作繞指柔。


    她伸出手挽著景止的手臂,“嗯。”


    一旁沉默了很久的社恐患者縹緲突然開口道:“我牙齒最近不好,有點酸,我先去看牙醫了。”


    眾人沒忍住笑了。


    “這次有重要的事情把大家聚在一起,去我家說吧,機密一些。”景止沉聲道,神情有些嚴肅。


    “好耶,又可以去住豪宅了。”


    “老大,我很想念你家廚師烤出來的蘋果餡餅。”


    “啊,感覺好幸福,是什麽蒙蔽了我的眼睛,是奢華的生活啊。”


    “這都是嫂子的功勞…”


    時九問:“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要不是想讓嫂子住在西澤爾家,老大怎麽會讓我們一起住進去。”黑鷹道。


    “真相了,大兄弟。”貝隆拍了拍黑鷹的肩膀。


    “好了,別貧了,阿方索在外麵給我們安排了馬車。”景止無奈道。


    似乎有時九在場,他們也放縱了不少,這一路上,他們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關於景止從前的傳奇事跡。


    西澤爾家族的繼承人,教皇的內定人選,結果把自己的私生子弟弟給推上了教皇的位置。


    還成為了一個吸血鬼獵人…


    用普通的想不開,已經無法形容景止了,人家這是真的視金錢和名利如浮雲,一點都不在意的。


    穿過一大片草地,馬車停在了一棟豪華的玄鐵色城堡前麵。


    帶著白色手套的年輕管家拉開了車門,“歡迎伯爵大人回家。”


    “唐德,把房間收拾出來,讓廚房準備最好的食物,好好招待客人。”


    “遵命,伯爵。”


    男仆和女仆夾道歡迎,地上還鋪著紅色的地毯。


    景止已經一年沒有回西澤爾家了,在收到了他將要回來的消息的時候,管家唐德就早已開始準備了。


    眾人見狀都嚴肅拘謹了不少,盡量板著臉,擺出作為貴客的架勢。


    時九挽著景止的手臂,鎮定地走著紅毯。


    關於時九,西澤爾家早已掌握了第一手的消息,那就是景止的搭檔。


    被教皇封為尊貴女騎士,亞特蘭蒂斯大陸的新一位吸血鬼獵人。


    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止於此,也許還會是將來西澤爾家族的伯爵夫人。


    唐德熟悉每一位巴薩羅那城的名媛小姐,而時九顯然不是。


    但時九的確是位氣質淡然的美人,加上吸血鬼獵人的身份,配得上他們的伯爵。


    晚飯的時候,景止屏退了仆從,眾人這才拋棄了他們冠冕堂皇的拘謹,敞開了肚皮吃東西。


    兔子君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看著時九正在吃著兔肉,孤單寂寞地抱著懷裏的人偶娃娃。


    忍不住在想,如果它不乖的話,主人會不會在某一天的時候,把它養肥了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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