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千世界之中,存在數以萬計的星球和星係。


    按照既定的結局,阿爾法星係會在戰爭中被量子核武器毀滅,在戰爭中變成一堆廢墟。


    但在雲荒住了兩百年的居民安巡,在重生回到了他的世界,來到了阿爾法星係之後,卻徹底地顛覆了這個結局……


    不僅僅是他自己的結局,還有數千萬人的結局。


    死者可以生,生者可以死。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阿爾法星係率先成為了各大星係之中率先持有了量子核武器的星係,並且用核武器對其他星係開戰,搞得整個星係民不聊生,死傷無數。


    在雲荒的幾百年裏麵,雖然一直沒有工具來讓安巡來實踐他的量子核武器,但是他已經做好了完整的理論計算,一回到了阿爾法星係之後,安巡就開始投身製作武器。


    在安巡的記憶之中,阿爾法星係的人民被屠殺的時候,沒有一個星係的人願意對著他們施以援手,反倒在他們戰敗之後落井下石,瓜分了阿爾法星係的土地,財富,甚至他們的人民被當做是奴隸販賣到各個星係……


    即便在現實之中,那一切還尚未發生,然而對於安巡而言,那一切的的確確地發生在他的人生之中。


    重活一生,安巡隻想把除了阿爾法星係以外的所有星係都摧毀。


    安巡的做法得到了阿爾法星係的居民的全力支持,他們在曆史之中飽受屈辱,現在他們掌控了這麽強勢的武器,正是他們翻身的時候。


    原本離開雲荒的時候,盛柯設置在安巡身上的那個禁製原本在檢測到安巡異常的仇恨值的時候,就會自動把他的靈魂摧毀。


    但盛柯這個古代人,大概不會想到在科學麵前,符咒之類的東西根本就不管用。


    為了抵擋禁製的力量,安巡把自己克隆了,並且把自己原本身體的意識給摧毀了。


    禁製不在安巡的身上,自然也就對安巡不管用了。


    這到底算是自殺還是他殺,就算是盛柯也不太清楚了。


    雲荒已經毀滅,如今再自殺的話,大概應該歸地獄管了。


    時遲和盛柯對這一切還尚且不知,按照每周去一趟異世界的行程,時遲和盛柯一起去那個世界檢測安巡現在的生活狀況。


    剛剛到達阿爾法星係,然後他們就看到了烏雲密布,世界將要毀滅的景象……


    一個又一個星球,一個又一個的星係,曾經無限繁榮,無限遼闊的疆域,如今被戰火籠罩著,漫天都是黑色的硝煙還有陰霾,天空像是在下著石頭雨,碎石塊從天而降。


    在這樣下去,簡直是世界毀滅的節奏。


    時遲帶著盛柯在這個世界穿梭了好幾次,這才找到了安巡,穿著白色的實驗服,在實驗室裏進行著武器研究。


    時遲和盛柯試圖去阻止安巡這個克隆人繼續戰爭。


    不過原本對他們還笑容可掬的安巡,在他們表述來意之後,黑色的炮口就對準了時遲和盛柯。


    沒有人能阻止他這場複仇,沒有人能阻止阿爾法星係稱霸整個宇宙。


    時遲和盛柯被安巡早已準備好的高科技電子鐐銬給捆綁住了,然後他們就被送入了地牢。


    安巡對他們承諾,等到戰爭結束的時候,他就會把他們放出來參加慶功宴的。


    遇到過了那麽多雲荒的人重生的,大家都開始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就算是遇到一些小打小鬧的,也不會再去違法犯罪。


    看到這樣的情形,還是挺讓盛柯和時遲心生安慰的,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重生一次都會決定好好生活的,也有像安巡這種的瘋狂科學家,心理變態還扭曲的。


    大部分人自從知道了雲荒的存在,在雲荒生活了幾百上千年之後,就會下意識地有一點敬畏之心。


    死後既然不得安眠,那生時就會想要當一個好人。


    可安巡就是其中的異類,還是個高智商的異類,他早已準備好了他所有的退路。


    重活一生,要是敵人過得不高興,安巡就開心。


    如果在別人的痛苦上尋找快樂……


    那就會陷入這樣的魔怔之中。


    此時此刻,盛柯和時遲蹲在地牢裏麵。


    時遲的開鎖技能沒得用了,時九現在隻是傳授了一部分給時遲,關於機械電子鎖到底要怎麽解開,時遲並不知曉。


    原本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在這樣的情形下,要是小蜘蛛在他的身邊的話,那麽小蜘蛛會幫助時遲來開鎖。


    不過今天就不行了,因為集多功能能於一體的戰鬥機器人並不在這。


    小蜘蛛機器人被小白哥哥和小黑叔叔,還有布偶娃娃拿去追劇了……


    墨菲定律還是生效了,就這一次沒有帶上小蜘蛛,結果就這次讓他們遇到了這種情況,回天乏術。


    所謂的墨菲定律就是,無論一件倒黴事情發生的概率有多低,它一定會發生,簡直就像是注定要發生一樣。


    關在陰暗的豪華地牢套房的時候,時遲心中有一百萬個後悔。


    在地牢裏麵待了好幾天,也沒人記得給他們送口飯菜之類的,而盛柯和時遲則是餓了好幾天。


    在幾天之後,時遲已經餓得開始咬盛柯的手了。


    原諒他恍惚之間,竟然把盛柯的手看成是白斬雞了。


    還自帶辣椒油和芝麻粒的那種白斬雞,一口咬下去,啊,真香。


    盛柯已經開始念起了大悲咒了,往生咒到底是個什麽內容,盛柯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反倒是大悲咒,現在還記得一兩句。


    聽說地獄已經被時九炸了一次了,也不知道現在恢複過來了沒有,聽說地獄的王叫什麽來著,和時九據說有點感情糾葛還有金錢糾葛,想不起來了,反正隻要大家都討厭時九,那咱們就是好朋友。


    “時遲……別咬我手了,我可不想死了的時候缺胳膊少腿的。”盛柯有氣無力地道。


    時遲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現在咬著的,並不是白斬雞,而是盛柯的手,於是默默地吐了吐口水。


    他才不喜歡吃人肉,尤其是盛柯這家夥的肉,他就算是餓死了,也不會吃盛柯的肉,他也是有底線和原則的人。


    盛柯和時遲靠在豪華的沙發上,手上戴著的電子鐐銬背在身後,自帶電擊效果。


    它就是為了時遲量身定做的,一旦時遲的腦海裏麵出現門,穿越時空之類的概念,就會電擊一下,把時遲的手電地麻木了。


    對小孩子真的一點都不友好啊。


    時遲吃了許多苦,終於選擇了放棄,然後決定聽天由命。


    後來的時遲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怎麽父親和母親都把好用的能力讓景初給繼承了。


    例如什麽創世的能力,會飛的翅膀啊,很大的力氣啊,這種很實際的能力,偏偏把智商這種軟件一樣的能力,給了他……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腦袋再怎麽好使,也不管用。


    畢竟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安巡似乎已經為了他和盛柯到來準備了許久了,女兒才是真愛,兒子隻是順帶。


    時遲後來慢慢地暈了過去,而盛柯也暈了,都是被餓的。


    睡著了還能節約身體能量。


    不知道他們到底睡了多久,等到時遲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的嘴巴裏麵有一股血腥的氣味,唇角還殘餘著一滴血。


    他的肚子還是很餓,但已經沒有那種餓得快要暈過去的感覺了,反倒有一種饜足的感覺,這真奇怪。


    時遲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黑色的天空之上,一道又一道的流星劃過天空,這是星係滅亡之後留存下來的痕跡。


    而在時遲的腳底下,踩著的是一塊石頭,剛好隻夠一個人躺平的,懸浮在半空之中。


    星球外麵籠罩著一層屏障,現在已經開始裂紋一般的痕跡,劈裏啪啦地響著,火花帶閃電的。


    看來安巡請他們吃的慶功宴是看不到了,首腦所在的星球都已經被炸了,還有這漫天的流星……


    可悲可歎。


    現在的情形就像是宇宙都被摧毀幹淨了一樣,現在正在進行重組。


    時遲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就算是宇宙級別的戰爭,那最後還是有幸存者的,這樣的情形一點都不正常。


    時遲隨手打開了一扇門,打算回去了。


    這次的經曆讓他對自己的自保能力產生了深刻的懷疑,並且決定要回去給自己加一點高科技裝備,好好研究一下開鎖技能。


    時遲的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打算回到原來的世界的時候,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盛柯不知道去哪了。


    時遲環顧四周,都是一片斷壁殘垣的荒蕪景象,空氣中到處都懸浮著破碎的石頭塊,如同失重了一般。


    要是把盛柯丟在這裏的話,要是盛柯死了的話,那母親一定會責備他讓公司失去一位優秀的十佳員工的。


    時遲站定在石塊上,對著空氣大聲地喊道:“盛叔叔,盛叔叔,盛柯……你在哪兒?盛叔叔……盛柯,盛柯……”


    時遲喊了一會兒,片刻之後,他看到了盛柯,站在他身後一個很逼仄的方向。


    盛柯對著時遲招了招手,他依舊是穿著一身白袍,看起來白衣勝雪,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我在這裏。”盛柯喊道。


    時遲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睛,不對啊,他明明記得,剛剛那個地方,他看見過一次,是沒有人的。


    時遲頓時變得有些戒備了起來,他的手心竄出一道火焰。


    說不定,這個盛柯是機器人的偽裝,或者是盛柯的克隆人呢。


    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就算是在世界末日的情況,也要保持警戒。


    盛柯看著時遲手心裏麵竄出來的火焰,嘴角抽了抽。他們之前被抓著的時候,也沒看見時遲放火。


    盛柯撕開了虛空,陡然間回到了時遲的旁邊。


    “你要是放火燒我的話,那我會告訴你妹妹的。”盛柯道。


    時遲確定了,這是個真的盛柯。


    隻有真的盛柯,才會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仙人之姿,說著這麽不客氣的話語。


    “盛叔叔,你怎麽突然就在那了,我都沒有注意到你。”時遲收起了手中的火焰,有些疑惑地問道。


    盛柯的目光閃爍,沒有回答時遲,反倒說:“快回去吧,我餓了許多天,現在很想吃點東西。”


    “盛叔叔,這裏是哪裏啊?我們現在還在原來的阿爾法星係嗎?”


    “啊,是啊,現在我們還在阿爾法星係的首腦星球上麵。不信你看那幾顆星星,從我們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們就是那個方位了。”盛柯垂下眼眸,給自己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啊?那阿爾法星係怎麽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嗎。”時遲繼續問道,漆黑的眼眸裏閃爍著亮光,眼前發生的一切,實在讓他感到有些過於的難以理解。


    “戰爭結束了,所有人都死了,這個世界重啟了。”盛柯歎了口氣,幽幽地答道:“天命如此,不必感傷。”


    “阿爾法星係怎麽突然就毀滅了,我還期待著安巡叔叔能成功複仇呢,那樣聽起來還挺勵誌的,真遺憾啊。”時遲道。


    遺憾?盛柯默默地搖了搖頭,搞不懂小孩子的腦海裏在想什麽。


    不過這次倒是好在有時遲在身邊,要不然的話,要不然大概真的就算是他死在了地牢裏麵,也沒人來救他。


    安巡這個家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也許他重生之後,最大的錯誤,就是招惹了時遲這個小孩子。


    盛柯一時間思緒萬千,時遲在他的麵前晃了晃手,他都沒有注意到。


    “盛叔叔,我暈過去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知道是誰救了我們麽?阿爾法星又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時遲問。


    盛柯淡定而平靜地答道:“大概是某個路過的好心人救了我們吧。”


    “一直打仗的話,會死很多人,那倒不如世界重啟。”盛柯道。


    時遲默默地搖了搖頭,“也許有一個結局是不用世界重啟,所有人都死去的,要是安巡叔叔沒有重生就好了。”


    “小孩子的想法真簡單,那也有很多人重生之後,世界變好了。”盛柯微微笑了一下,隨後眉毛又皺了起來,“安巡……隻不過是個例外。”


    時遲定定地看向了盛柯,陷入了沉思。


    “也許父親的選擇是對的,隻是現在雲荒已經不在了。”


    “咱們回去吧,母親現在一定已經準備好大餐了。”時遲隨後笑了小,就像剛剛還在沉思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隨手拉開了門,一隻腳已經邁了進去。


    “時遲,你想念天道嗎?”


    “我父親隻是我父親,和天道無關。”時遲淡淡地道,“他已經死了,而天道會一直存在。”


    小孩子的心思真複雜,盛柯拉住了時遲的衣服,時遲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轉身回頭看向盛柯。


    天空上流星劃過,星球上空的保護罩上漸漸被一層黑色的陰霾籠罩,有一條雪白的蛇,遠看像是閃電一般,可仔細看過去,它有紅色的眼睛,帶著冰冷的光。


    在蛇的三角形的腦袋上,站著一個穿著黑灰色衣服的男人,半張臉蓋在黑色的兜帽下麵,他的皮膚蒼白,像是薄雪一般。


    他給時遲的感覺,陌生而熟悉。


    時遲的胸膛起伏,還沒來得及仔細地看清楚,那條蛇和那個穿著黑灰色衣服的男人已經消失了。


    時遲揉了揉眼睛,隨後轉身就走了,反倒是準備好被時遲連環十八問的盛柯,頓時沉默了下來。


    時遲把目的地設置在了家裏麵的餐廳。


    時九正在把烤箱裏麵的曲奇餅幹拿出來的時候,就突然聽到了身後的一聲巨響,她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一個彎腰,敏捷地把將要和地麵親密接觸的曲奇餅幹全都撈到了盤子裏麵。


    時九轉過頭來,看到了地麵上時遲壓在盛柯身上,而盛柯的臉正對著地麵,麵目猙獰,手指像是爪子一樣,向著空氣中伸著。


    盛柯很少有這樣失態的情況,主要是從高空中墜落的時候,實在是太疼,更何況他身上還壓著一個時遲。


    黑貓正在和兔子君在沙發上,人偶娃娃在兔子君的懷裏麵,小蜘蛛機器人投影出影像嗎,它們正在一起看爆笑蟲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在聽到了聲響之後,快速地往著廚房跑了過來。


    於是盛柯的身上,就不僅壓著一個時遲的重量了,現在還多了一隻兔子,一隻肥貓,一個人偶娃娃,還有一隻小蜘蛛。


    盛柯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壓出內傷了,他向著半空中伸出手,掙紮著喊道:“你們……咳咳咳……放開我……”


    “遲遲,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黑貓拿著自己毛茸茸的貓腦袋蹭了蹭時遲的臉頰,好一隻沒羞沒躁的貓,一點做貓的矜持都沒有,活成了像狗一樣的貓,除了小黑也沒有誰了。


    “你們這一次怎麽花了那麽久的時間才回來,是遇到了什麽意外的情況嗎?”時九問道。


    時遲點了點頭,隨手把盛柯從地麵上拉了起來。


    “此時說來話長,就不說了。”盛柯咳了咳,他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有點怪味道了,對自己由衷地感到嫌棄,“我要換身衣服,洗個澡。”


    時遲附和道:“母親,我也要先洗個澡再吃飯。”


    時九唇角噙著笑,溫和地點了點頭,“嗯,那我就去上班了。”說著,時九隨手扔出了幾朵火花,在飯菜上麵飄著,維持著溫度。


    “嗯。”時遲乖巧地點頭,“初初不在家嗎?一般我回來的時候,她都在等我的啊。”


    “她和你糖姐姐去宴會玩了,等會兒應該就能回來。”時九溫聲道。


    時九離開了家裏,開著勞斯萊斯幻影去上班,不同於曾經的精神病時九,是絕對不被允許開車的,現在的時九,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有錢人。


    她從前可是跨時空飛船都敢開的人,開車算什麽,都是小場麵。


    時九開車前往公司,路上卻意外遇到了一輛出租車的後麵,有一個女孩子從後備箱伸出了手,拚命地揮動著,出租車是外地的牌照,看起來是新上的,不過車子是半舊的,這就很違和了。


    時九的手心竄出去了一朵火花,火花隨後又飄了回來,在時九麵前手舞足蹈地描述了一下事件。


    時九微微皺眉,換擋加速,快速地超過了這輛車,擋在了那輛半舊的出租車前麵,於是時九的勞斯萊斯就這樣被追尾了。


    不過她有錢。


    時九利落地下車,長腿一邁,快速地到了後麵的車子旁邊,敲了敲車門,而後麵的出租車司機看到追尾了一輛勞斯萊斯,下意識地想要重新點火跑路。


    時九手輕鬆地一拽,車門就被拽了下來。


    “你車後備箱裏麵,是不是有個姑娘?”時九淡淡地問道,“我勸你最好說實話,我趕時間。”


    開車的中年男人頭上戴著個帽子,眼睛上還戴著墨鏡,一嘴的胡茬子許多天都沒有處理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正經人。


    本來撞了一輛勞斯萊斯就已經夠緊張了,結果車主還是個這麽奇怪的年輕女人,單手就把車門拽下來了,更讓人害怕了,尤其是他這種本身心裏就有鬼的。


    “有……有……她,她是我女兒……”


    女兒?哪有父親會這麽對女兒的,撒謊也不走點腦子。


    時九把車主拖了出來,一腳踹翻在地上,隨後去打開車子的後備箱,裏麵捆著一個姑娘,嘴巴被塞了起來,手被捆綁在了身後,臉上還有一些紅腫和淤青的地方……


    時九微眯著眼睛,溫和地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快速地解開了女孩手後的結,把她從後備箱裏麵扶了出來。


    綁架犯從車前麵掏出了一把刀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向著時九捅了過來。


    時九把女孩扶著靠在了車上,抬腿踢開了綁架犯手中的刀,隨後伸出手把他按在了車門上,把頭往玻璃窗上接連撞了十多下,直到鮮血直流才停了下來。


    “你……我要報警……”綁架犯嘴裏牙齒混合著血,含糊不清地道。


    時九冷笑了一聲,“警察隻管人,不管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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