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多虧你照顧我媽媽,我隻是回報你而已。”


    “我什麽都沒做。”


    “你還記得第一走進店裏的情景嗎?”


    莫兮將腳收回,盤坐著回想了一下:“陸奶奶戴著眼鏡擦拭櫃台,看到我進去之後,問我為什麽要進來?”


    “你說,我觀察了很久,想要跟您學習。”


    “嗯。”


    “那天是陸子妍收到大學通知書的一天,我媽媽買了大量的安眠藥準備自殺。”


    “為什麽?”


    “於承揚偽造了一份我主導販毒的案件,逼我媽媽提供我的下落。”陸子如平躺,將帽子蓋好:“陸子妍成人了,她又變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人,女兒在外做著天理不容的壞事,老公又是因為背叛主人喪命,多重打擊,不想活了。”


    “我從來沒聽她提起過這些事。”


    “但她對你很感激,我也對你充滿感激。”


    莫兮看著海浪湧來,一群人手牽手準備起跳,陽光有些刺眼:“陸奶奶一直對你有誤會?”


    “嗯,上次回去還被她手裏的娃娃劃破了額頭。”陸子如語氣輕鬆,仿佛再講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


    “韓楓之前有沒有見過你?”


    “沒有。”陸子如起身,拉伸了一下身體:“不過,我知道他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


    “你想不想讓於沐嫁給韓楓?”


    “不想。”她將手裏的防曬霜遞給莫兮:“於沐愛的不是韓楓,愛的是愛著你的韓楓。”


    南駿一迎著初升的太陽奔跑在墨爾本大街小道,路過街角的咖啡廳時碰到了易羽羽。


    “早。”易羽羽端著咖啡走了出來,看到他滿頭大汗的模樣有些驚訝:“你在跑步?”


    “嗯。”


    “難道墨爾本的太陽從西邊出來?”


    不顧易羽羽的嘲諷,他探頭看了看裏麵:“幫我買個咖啡唄。”


    兩人並排走在路上,南駿一皺著眉頭問:“為什麽這麽苦?”


    “我讓店裏的小哥哥幫你多加了些料,嘴巴苦就不覺得心裏苦了。”


    他有些喪氣的將咖啡扔進垃圾桶:“接下來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要相處,關於付今音的事情,我不想再解釋。我知道你們關係很好,她離開我比你們任何人都痛苦,可我知道,隻有她離開,她才能成為她自己。”


    “免冠堂皇的借口。”


    “我不想讓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墊腳石,我混蛋我承認。我們都需要在這段時間冷靜反思一下,如果你真的看我不順眼,我也沒辦法。”他停下腳步,某些情緒迅速衝擊著大腦:“我也看自己不順眼,難道去死嗎?”


    易羽羽有些震驚的看著他,向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沒有在咖啡放毒,死不了。”


    不顧南駿一嘶吼,易羽羽踩著高跟鞋往前走:“我還能做什麽?”


    “你做什麽今音都不會回心轉意了。”


    拍攝現場,韓麒麟和導演聚精會神盯著攝像機。韓墨言掏出手機翻看著通訊錄,撥通了tom的電話。


    “tom先生你好,我是韓墨言。”


    “韓副總?”


    “您什麽時候回墨爾本?”


    “我被軟禁在中國了,暫時回不去。”


    tom話音剛落,手機被一旁的韓楓拿了過去:“二叔,拍電影是不是很無聊?”


    “你怎麽能這麽對待自己的合作商?”韓墨言的聲音驚動了周圍的人,他急忙放低音量,躲在人少的角落:“我想回國。”


    “不可能,爺爺親自指派你到墨爾本,我不敢擅自把你調回來。”


    “爸爸已經退休了,你是現任的董事長。”韓墨言用拳砸牆,語帶懇求:“給我一個職位就行,我絕對會安分守己,按時上下班。”


    “現在說著這些已經晚了,你不如在墨爾本好好表現,說不定陳曦會安排你一個好位置。”


    “韓楓,爸爸讓我來給莫兮當助手,莫兮都不在這裏了,我在這裏也沒有任何意義。”


    韓楓抬眸,看著索菲抱著莫兮送她的玩具跑了過來。手指發力,仿佛要將手機捏碎。索菲抬頭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停下:“叔叔,你怎麽了?”


    tom急忙將她抱在懷裏往外走:“索菲,你到院子裏去玩。”


    “叔叔的眼神好嚇人。”索菲回頭看了一眼韓楓,輕聲問:“他是不是想莫兮姐姐了?”


    “哎呀呀,外麵有好多雪啊,我們一起堆雪人好不好?”


    “爸爸,你這麽刻意掩飾說明我猜對了。”她將手裏的玩具舉高,朝韓楓喊了一句:“叔叔,這是莫兮姐姐送我的玩具,雖然我很喜歡,但是如果你很想她,我可以把玩具送給你。”


    tom捂著她的嘴出了門,韓楓調整了一下情緒,對著韓墨言說:“沈一凝馬上會過去陪你。”


    在韓墨言哭嚎聲中掛斷了電話,看著院子裏打雪仗的父女兩人,眼底的冷漠漸漸消散。莫兮穿著白色羽絨服躺在雪裏麵,如瀑布般的秀發在雪上散開:“像不像仙子?”


    “仙子不會披頭散發。”蹲在她身邊,將帽子撐開:“把帽子戴上,你就是最漂亮的仙子。”


    “不要。”莫兮起身的時候,將一團雪砸在了他的臉上。


    看著莫兮忍俊不禁的臉,韓楓用帽子擦了擦臉,異常嚴肅的說:“韓夫人,遊戲開始了。”


    索菲拚命求饒的樣子讓他更加難過,拉開門,將手機遞給tom:“紀登躍的事情我會繼續跟進,至於你和陳婷娜的事情,我幫不上忙。與其在我這裏拖延時間,不如找她好好聊一聊。”


    “她躲起來了。”


    “索菲知道她在哪裏。”關上門,抬頭看了一眼樓上,小聲說:“韓夫人,要不要一起堆雪人?”


    溫哲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滿身是雪的父女兩人,疑惑的開口:“tom先生,這麽早?”


    tom抬腕看了看時間,拍了拍身上的雪:“你遲到了。”


    “沒有啊,現在剛八點。”


    “是嗎?哦,我的是墨爾本時間。”他朝索菲招了招手:“新任董事長心情很低落。”


    “我知道。”


    “我們要不要幫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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