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走到兩人麵前,聲音清冷:“爺爺,智一主持。”


    智一停下,抬頭看他,光頭在燈光下有些發亮,臉帶和藹的笑容:“韓總,好久不見。”


    “是啊,久到主持都開始收新徒弟了。”


    智一一愣,反應過來:“有緣人而已。”


    “坐吧。”韓建國指了指旁邊的蒲團,將佛珠收在手心。


    三人並排盤坐在佛像前,不遠處傳來了擊鼓聲,韓建國雙手合十朝佛像拜了拜:“知道今天為什麽讓你過來嗎?”


    “不知道。”


    不顧韓楓僵冷的語氣,韓建國轉頭看他:“莫兮懷孕了。”


    “是。”


    智一在一旁露出笑容:“按照我的研究,是個男孩。”


    韓建國和韓楓齊齊看向他,智一閉上眼睛,說了句:“阿彌陀佛。”


    “你打算怎麽辦?”


    “我在等您的解釋。”韓楓背部挺直,眼裏毫無波瀾。


    “她這次離開對你對她都是好的結束,我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裏需要解釋。”韓建國緊握住佛珠,眼底清冷,態度堅決:“既然她懷孕了,孩子生下來我們養,但是她,必須要離開。”


    “在這麽莊嚴的地方說出這些話,您就不覺得羞愧嗎?”韓楓不顧他的憤怒,冷笑一聲:“她不會離開,您也不需要想方設法逼迫她。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爺爺,到了您這個年紀,還看不透人生嗎?”


    智一敲了敲木魚:“萬事皆空,眾人不懂。”


    韓建國瞪了他一眼,語氣不悅:“就是因為看透了,才不能留下她。”


    “那我想問您,我爸爸的魚線是誰動的手腳?”


    撞鍾聲止,正殿裏的三人均目視佛像。


    煙霧繚繞中,韓楓起身,彎腰拜了拜佛像:“不做虧心事,才能參透人生。智一主持有時間帶徒弟,不如多多開解韓老,助他早日參透人生玄機。”


    韓楓出了大殿,一旁的溫哲小聲說:“有蹊蹺。”他看了看四周,低語:“我看到了張赫寅。”


    停下腳步,看了正殿一眼:“你確定當時是段為益讓你打電話通知張赫寅下飛機?”


    “沒有錯。”溫哲舉手發誓:“雖然不是他的手機號碼,但我聽得出他的聲音。”


    “他有沒有說其他?”


    “一會發一個號碼到你的手機,通知他,想要活命,下飛機。”溫哲兩隻手舉在頭頂:“總裁,原話,一字不差。”


    “你打給張赫寅的時候,他說了什麽?”


    “一個字都沒說。”


    兩人往前走了走,看到剛才開門的小時尚趴在井邊張望著。


    溫哲率先一步走到他身後,探頭看了看井底:“怎麽了?”


    “凍住了。”小和尚起身,看了他一眼,朝韓楓點了點頭:“韓老昨晚說想吃井水煮的飯,主持讓我來打水。”


    韓楓走到他身邊,將綁著繩子的桶迅速放下,聽到井裏傳來一聲巨響,鬆開繩子,搖了搖頭:“今天他吃不上了。”


    小和尚有些無措的站在一旁,看了看正殿的方向:“我找師傅商量一下。”


    “別去了,換了別的水他也吃不出來。”韓楓叫住他:“走吧,有事情需要你幫忙。”


    小和尚和溫哲走在韓楓兩側,三人繞過正殿,來到後門處:“總裁,這裏出去沒有路。”


    聽了溫哲的話,小和尚急忙掏出鑰匙打開門,一陣冷風吹來,三人不自覺抖了抖。


    “平時這扇門上鎖嗎?”


    小和尚點了點頭:“從我來了之後,從未見人打開過。”


    “除了你還有誰有鑰匙?”


    “段管家。”


    韓楓點了點頭,一隻腳伸到門外看了看,一眼望去全是積雪,樹上的枝條都被壓垂著,偶爾會有雪團落下。收回腳,看著溫哲:“你知道這山上有什麽野生動物?”


    “野豬。”溫哲伸頭看了看外麵:“您野外求生不就是在這裏殺了一頭野豬。”


    小時尚有些震驚的看著韓楓,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外麵:“您殺了一頭野豬?”


    “是啊,總裁當時拖著一頭野豬爬上了接他的車,全北城的人都震驚了。”溫哲回身,順便將門帶上:“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了?”


    韓楓跺了跺腳上的雪,冷聲說:“現在有野人出沒。”


    “總裁真會開玩笑,也不怕嚇到小朋友。”溫哲安撫性的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別怕,假的。”


    小和尚鎖上門,跟上兩人的腳步來到偏殿,韓楓問:“段管家平時在這裏都做些什麽?”


    “泡茶、誦經。”


    “他還會誦經?”溫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說他打野物我還相信。”


    “韓老平日裏和主持一起商討事情,段管家要麽在房間泡茶,要麽一個人待在偏殿誦經。”


    “平時可有什麽人來見他?”


    “我在的這段時間,沒見過。”


    段為益跪坐在蒲團上,背部挺直。三人站在門口,眼神各異的看著他的背影。


    “總裁,進去嗎?”看到他如此虔誠的模樣,溫哲竟有些被感染。


    “不要打擾他了。”


    三人離開後,張赫寅從佛像後麵走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站在段為益身邊:“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讓我來這裏,看起來出了大事。”


    段為益放下手裏的佛珠,睜開眼睛:“樊醫生現在在哪裏?”


    “被於沐的人關起來了。”


    “千叮嚀萬囑咐,為什麽他會落在於承揚的手裏?”


    張赫寅蹲在他身邊,低下頭:“是我的疏忽。”


    “啪。”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段為益起身:“是蘭茵?”見他不說話,段為益攥緊佛珠,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早說過這個女人信不過,你不聽。”


    “我們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張赫寅起身,動了動被打的臉:“不能一直利用她,多少被利用一次。”


    段為益臉色鐵青看著他:“樊醫生的家人呢?”


    “蘭茵換個地方,我暫時找不到。”


    將手裏的佛珠狠狠的砸向他的臉,嘴唇氣到發抖:“爛泥扶不上牆。”


    張赫寅彎腰將佛珠撿起,拿在手裏把玩:“段先生,不如你把我老子弄死在精神病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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