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澍歎了口氣,轉了轉眼睛:“行吧,唐煥現在在哪兒?”


    然後又自嘲一句,唐煥還能在哪兒?


    “唐煥現在是住在化青閣?”


    0333全程見證了一個不知道女頻文套路的男選手的操作,覺得自己要化身為保姆級的係統。然後0333開了個地圖引導,指著上麵一個不停閃爍的小點:“煥煥現在在順利走劇情呢。”


    宋清澍一看,不僅代表唐煥的點在閃爍,旁邊還有一個代表著是主要劇情人物的點在閃,指著地圖,覺得自己的指尖有些發寒:“唐煥這是在和誰吃飯?”


    0333心說你不是知道嗎,但是還是回答道:“三皇子,宋陸平。”


    然後0333全程見證了什麽叫做沉默的暴走,畢竟剛辛辛苦苦換好的王爺服,一下就被宋清澍換了下來,找了一套青色的織錦長服,換上同色係的發帶,帶上代表著皇家的龍形玉佩,拿了一把龍骨白扇,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


    旁邊的貼身小廝,赤竹,幫著宋清澍換好了全套的衣服,捂著臉偷偷笑:“王爺既然想出門,剛才換衣服就該換這一套,還是說,不想讓二夫人知道?”


    “二夫人?”本來想教訓赤竹不守規矩,雖然也就是開玩笑般的教訓,但是聽見最後赤竹對淮煙的稱呼,宋清澍皺起了眉頭,“她就是一個妾,也配夫人這稱呼?”


    赤竹有些吃驚:“這稱呼是王爺吩咐下來的。”


    “改了。”宋清澍一錘定音,“我王府的正妃和夫人隻有一個,希望你們心裏有數。”


    “是。”赤竹恭敬行禮,但是頗有些吃驚。


    一夜之間,原本最受寵的淮煙失寵,不守規矩的唐煥反而成了紅人?昨夜明明王爺留宿淮煙的煙雨樓,難道是昨晚發生了什麽?


    但是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今天淮煙也不敢恃寵而驕地過來告唐煥的黑狀。


    到底發生了什麽?


    赤竹自然是猜不到宋清澍是個更加反骨的角色,如果是原本的宋清澍,可能會跟蠱蟲鬥智鬥勇,鬥完了再去跟唐煥恩恩愛愛,但是因為現在是本體宋清澍來了,而且在0333的幫助下,蠱蟲直接被壓製,等到合適的時機找機會引出來,休息一段時間即可。


    沒有蠱蟲控製的宋清澍自然是沒辦法喜歡唐煥以外的人,更何況還是這種想害唐煥的,宋清澍本來想提前把淮煙這條線走了,結果在0333的要求下不去破壞唐煥的劇情,還真是考驗人的耐心。


    “王爺是要出門去哪兒,我好找人準備一下。”赤竹恭敬站在後麵,本打算把王爺的吩咐全都安排下去,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安排好宋清澍。


    “麟越酒樓,”一說到這個宋清澍的臉色就不好,“是不是我不說就沒有人會告訴我王妃竟然會偷偷溜出去?”


    赤竹心裏一驚,直接給宋清澍跪了:“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我並沒有怪罪你,”宋清澍歎口氣,“是她不信我,沒給我說,是我的問題。”


    赤竹心裏更是驚起千層浪,不敢站起來:“王妃隻是……”


    他隻是半天都沒隻出一個字,要說什麽?因為您不愛王妃,所以王妃在府裏被欺負,所以才出去玩兒?因為您不關注王妃,所以王妃在外邊花天酒地,還恨不得你馬上把她抓住然後休了她?因為她剛準備提出和離就被威脅這是皇家的婚姻,所以隻好自暴自棄,用自虐的方式來讓您厭惡和失望?


    王妃曾經有多麽愛您,現在就有多麽想被休掉。


    宋清澍雖然沒有聽見赤竹的話,但是在兩個人無言的空隙中宋清澍還是看了一眼劇本。


    心裏簡直萬馬奔騰。


    “這什麽劇本啊,”宋清澍露出嫌棄的表情,“男配沒人權的?”


    0333倒是老實回答:“在大女主的作品裏,隻有男主女主和推動劇情的工具人。”


    宋清澍:草啊。


    換好衣服的宋清澍就這樣大剌剌地直接出了門,完全沒有遮掩,自然這個消息也被傳到了淮煙的耳邊。


    除了赤竹是知道宋清澍目的地的,其他的人宋清澍並沒有直接說目的地,於是淮煙隻知道宋清澍換了衣服出了門,卻不知道宋清澍去了哪兒。


    “嗨,指不定是王爺接到消息,出去抓奸了呢,”淮煙身邊的侍女笑得不懷好意,又剝了一小碟荔枝放在了淮煙的手邊,“畢竟唐煥這女人,估計得有六七天沒見過王爺的臉了吧。”


    淮煙眯著眼睛慢慢吃著荔枝,不置一詞。


    服侍好淮煙,侍女鞠躬退下。


    淮煙玩弄著之前捏在手裏的荔枝核,神色黯然。她這種進入紀王府的,依仗就是紀王爺,紀王爺的情緒若有一絲轉變,最敏感的自然就是枕邊的人。別的都好說,隻是希望在計劃完成之前別出任何問題。


    “都到這地步了,怎麽還能有變數。”


    淮煙躺在軟塌上閉著眼,明明昨天還一切順利,今天卻感覺突生巨變。


    宋清澍目標明確,地圖上麵兩個人都沒有動,那麽代表兩個人還在麟越酒樓。


    宋清澍有些委屈,自己都還沒吃什麽東西呢,結果發現自己老婆跑出去跟別人吃東西了,而且老婆最大的願望是跟自己和離,和離不成就強製讓自己休妻。


    宋清澍委屈,他不僅委屈,他還打算大聲地去給自家老婆說。


    麟越酒樓離紀王府在地圖上的距離不遠,但是行駛馬車還是走了差不多一刻鍾,宋清澍就在這種又委屈又難受的情緒下進了麟越酒樓。


    京城的酒樓人來人往,跑堂小二即便不認識麵前的人的臉,也知道穿著暗紋織錦戴著這般成色的玉的人不會是一般人。


    “客官裏邊清,請問您幾位?”跑堂的小夥子馬上迎了上來,滿臉笑容。


    “我家的人已經預定好了,”宋清澍咬著牙,“碎雨軒。”


    小二垂眉應下,心裏卻不停嘀咕,然而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好嘞,您往這邊走,我領路。”


    這位爺怎麽跟去青樓抓奸的深閨怨婦似的,這年頭還真能有哪家夫人跑到這邊跟奸夫吃飯?


    碎雨軒就在二樓,幾步就到,小二敲了敲門:“客人到。”


    裏麵沉默了半晌,然後喊了一句:“進。”


    小二替宋清澍開了門,宋清澍看見裏麵的樣子,心裏的委屈和怒火都化作了深深的無奈。


    大圓桌上麵擺著招牌菜,油辣子潑的鍋酥魚,紅燒兔羹,切片烤鴨,滿滿的煙火氣。


    唐煥和宋陸平兩個人即便是繞著大圓桌子,兩個人坐的位置也離得十萬八千裏。


    宋清澍感覺心情好了一點,於是抬眉朝著唐煥走過去。唐煥換做男裝出的門,杏仁色的雲紋棉袍,束發呆子是一根明黃色的棉帶,看起來樸實無華,實際上質感親膚溫和。


    “唐賢弟,今天不是說好了我做東,怎麽今天就不跟我一起吃飯啦?”宋清澍完全沒把自己當成外人,徑直走到唐煥的身邊坐下,歪著頭滿臉微笑地看著唐煥。


    唐煥的表情一時間變得很好看。


    “宋……宋兄說笑了。”唐煥突然結結巴巴的,斟酌著詞句回答。


    宋清澍是知道違和感出現在哪兒了。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都是先從疑惑變到懼怕的。如果說宋陸平最開始不知道來者是誰,發現是宋清澍的時候就從疑惑變成了對長輩對敬畏和恐懼,而唐煥,和他走過了兩個世界的唐煥,現在也是一臉的疑惑和恐懼。


    ------題外話------


    不容易不容易,煥煥終於出場了。


    我不想虐宋哥也不想虐煥煥的。


    不虐,真的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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