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玉醒來的時候還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麽要挨頭上這一下。


    明明再朝上伸個手就能完整謝幕了,但是這個時候意外徒生,頭上的聚光燈突然整排都落了下來。


    明明應該有很疼的感覺……或許是直接死掉了,所以沒有痛覺也不一定。


    江懷玉有些苦中作樂地想。


    “宿主,歡迎來到靈魂修複界麵,我是你的係統‘靈魂保護-001’!”


    腦海裏突然響起了十分活潑的聲音,那種聲音不是從某個方位響起的,就是很明顯的從腦海中間響起的。


    “您好。”江懷玉笑了笑,聲音輕柔溫暖。


    “……”係統卻突然啞了火,江懷玉剛想問係統說了什麽,沒想到係統卻立刻開始啜泣了起來。


    “我好感動!以前的宿主不是大吼一聲懷疑我,就是開始哭天喊地覺得自己受盡委屈,我已經、已經好久沒有人好好給我打招呼了。”


    江懷玉沒有那麽多的心思,隻是他作為一個演員,平時的演出是和前後台各方人員一起合作的時候多,自然也就知道了溫和待人是做人基本,即便腦子裏出現了這麽一個活蹦亂跳不講道理的所謂係統,江懷玉也下意識地把他當做了合作夥伴。


    “您叫我小一就好。”係統又嚶嚶嚶了半晌,明明看不見表情,但是江懷玉卻能猜出來如果係統有表情的話,現在指不定會有多開心。


    江懷玉覺得如果自己真的能看見係統的話,也許會伸手去摸一摸他的頭也不一定。


    “那麽小一,你能給我講講現在是什麽情況嗎?”江懷玉在腦海裏跟小一對話的同時也自己坐了起來打量著收尾的環境,厚實的木床,柔軟的被褥,鮮豔色彩的織品,完全不是現代生活中快捷的工廠產物。


    “現在這邊的時間是停下來的,剛好可以讓我給江江說一說這邊的故事。”小一的語氣很是快樂,麵對著江懷玉這種快速進入角色的狀態十分的開心,自然也就像江懷玉的粉絲一樣,親昵地叫上了自己的偶像。


    “我是‘靈魂保護-001’,誠如所見,江江你在現實生活中受到了外力傷害,以至於我們部長開啟了我來保護你的靈魂,直到你的身體修複,然後再讓你回去。”


    “你們部長?”江懷玉抓住小一話中的關鍵點,問了一句。


    “我們部長是……對不起,我的權限暫時不允許我透露這點。”剛才還十分亢奮的小一在準備說對麵人的名字的時候突然啞火。


    江懷玉不禁失笑,搖了搖頭,反而出聲安慰道:“沒事兒,到時候隻要我能回去就能親口對他表示感謝了。”


    小一以前被宿主罵、被部長維修,第一次碰見這種溫柔的人,又要開始嚶嚶嚶了。


    “那我繼續解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小一說我醒來的時候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純白色的天花板,連橫梁吊頂都是滿載的白色,連陰影都被削弱。


    雖然是慘白的,但是看得出來繁複的花紋和精細的製作手法。


    正對著我的床鋪的是一台超過40寸的巨大電視屏,正上方掛著空調,如果伸手按下床頭的按鈕,空調就會對著床鋪的方向吹出選擇了溫度的風。


    不僅是內部裝飾,一切目及之處全是純白色的,包括家電,也包括家具。


    還有我的床,我的被子與病號服,都是純白的。


    明明記憶裏電視中那些人的病號服都是條紋花樣的。


    同樣穿著純白的護士走了進來,端著搪瓷托盤,裏麵是輸液瓶和兩三個裝了一半多的粗細不同的針管。


    看見我的時候她就笑了出來,“向先生,你醒了。”


    我點頭示意,實在是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就隻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小姑娘很快就有些手忙腳亂,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工作牌,輕聲說道,“我姓李,你叫我小李就行,”然後又指了指托盤,“我來幫你換輸液瓶,以及為你注射今天的營養劑。”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向了托盤,裏麵用外文寫著成分和說明,當然我完全看不懂,隻能訥訥回過頭,順從地伸出還掛著針頭的左手。


    “好配合呀向先生,”小李護士露出誇讚的笑容,仿佛是在誇一個個位數年齡的孩子,“如果感到痛的話可以告訴我。”


    雖然我知道這隻是騙人的話,但是我還是點點頭:“謝謝你。”


    小李護士像得到糖果的孩子,勾起嘴角止都止不住。


    “營養劑給我吧,我來注射。”


    旁邊突然響起低沉男人的聲音,然後伸手拿起了托盤裏的針管。


    我看著他,皺起眉頭。


    和純白色的房間格格不入的是男人的西裝,整齊,嚴肅,如同他鋒利劍眉和銳利眼神。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淩亂的床鋪與充滿褶皺的病號服,又轉眼望向了小李護士。


    我實在是不放心一個非護理專業的人。


    小李護士滿臉笑容回看了我一眼就埋下了頭,聲音更跟蚊子似的回答道:“沒關係的,向少爺從您入院以來天天都會來看望您,並且為您注射營養劑的。”


    側麵說明男人的注射手法信得過。


    男人的口氣很不好,臉色更是難看:“我希望你注意你的用詞,如果我聽見你再對阿馨使用非敬語,那你也別做護理專業了。”


    小李護士惶恐地低下頭:“我不敢了。”


    男人臉色稍微好看一點,指了指門,讓小李護士出去了,小李護士走的時候還順手關上了門。


    小李護士一臉見了貓的老鼠那般,但是轉頭的一瞬間還是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在裏麵。


    這個男人很可怕,看來這不是我的(三)


    每次過敏反應都應該被視作會危及生命。


    大腦裏所有的神經元都在傳遞著同樣的話語。


    逃跑吧,離開他,越遠越好。


    這樣的想法一旦在腦海裏生根發芽了,隻需寥寥碎片般的想法就能將其灌溉為參天大樹。


    無論怎樣發展,最後的結局都發展到了“一定要逃離彌久身邊“這一結論上。將其怪罪於是對不可控製的事物的逃避,事情的起因(我)經過(過敏)和結果(彌久)各打三分之一大板,背上同樣的鍋。


    柴柴挽著我準備放學一起去便利店買點吃的再回家,小姑娘最近心情好像變得很不好,苦於不知道怎麽找到合適的台詞進行安慰,我隻能單純走在她身邊。


    “咦?今天你不和彌久一起回去嗎?“


    “嗯?“


    “彌久不在,連瞬也不在……“柴柴點著下巴,看著我身後空無一人的街道,喃喃自語。


    “他們倆今天有——“剛想給柴柴解釋,卻一下子宛如被雷劈中一般,“是啊,他倆今天都不在呢。“


    “你怎麽了?“


    “沒、沒事!我們先買東西吧?“


    有的機會,如果放棄的話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


    心跳即便是過了兩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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