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娘在前方帶路,她一路上走走停停,頭時不時轉過來看韶珀一眼,黑色的紗簾把韶珀的臉擋得嚴嚴實實,可就算是這樣劉阿娘還是感覺得到韶珀眸裏的淩厲。


    兩人一路走到畫舫的船艙前,劉阿娘在艙門前定了一下,接著像是鼓起了勇氣一般打開了船門,門一打開,一股潮濕的味道便撲麵而來。


    劉阿娘取過掛在艙門邊上的燈籠,她小心的道:“客人,隨我來。”


    昏黃的燈籠是船艙裏唯一的光明,與熟悉船艙的的劉阿娘不同,韶珀在這堆滿了東西的昏暗艙底免不了磕碰了幾次。


    兜兜轉轉的,等繞到一堆高高的箱子後麵時,劉阿娘終於是停了下來,她道:“客人,就是這裏了。”


    劉阿娘把燈籠舉高,一道厚厚的布簾便暴露在燈光下,仔細瞧去,簾縫間似乎還透著光。


    “失禮了。”韶珀撩開布簾,可還沒等她看清布簾後的情況,一道尖厲的女聲便險些刺破了她的耳膜。


    “啊!!!!!”


    韶珀定睛一看,隻見一位衣衫淩亂的女子正平躺在平鋪在地上的被褥上,她的臉色慘白,原本白皙纖細的雙手正青筋暴露的狠狠的抓著身下的被褥,而在女子身旁還有一位年紀尚小嚇得都快哭出來的小女孩在一旁戰戰兢兢的服侍著。


    韶珀見狀,她立馬跑過抓起快要昏死過去的女子的手探起了脈。


    女子還在韶珀的耳邊呻吟著,嘴裏無意識的喊著“痛!痛!”


    這脈象···


    韶珀皺起眉頭的看了看依舊在痛苦裏掙紮的女子,手再次探上了脈。


    沒錯的,她探的脈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韶珀站起來,眸光一陣流轉,她對作祟的東西已經有了個猜想了。


    “劉阿娘,”韶珀站了起來,“出現這種情況的姑娘不隻這一個吧。”


    劉阿娘不安的絞著手帕,她支支吾吾的道:“這兩年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麽邪,畫舫上的姑娘在這一年裏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嘔吐、頭暈、貪食、嗜睡等症狀,有些症狀會持續一兩個月,有些就會持續大概大半年,雖然每個姑娘出現的症狀都不盡相同,但有一點兒奇怪的是她們在最後都會腹部劇痛個一至兩天後,腹痛過後,之的前所有症狀都會消失,但過了一兩個月又會開始不適,然後就一直循環下去。這兩年畫舫每行駛到一個地方我都會請當地最好的大夫幫姑娘們醫治,可是這大夫是換了一個又一個的,愣是啥都查不出來。我們這條畫舫啊,每天的吃穿用度花都是要花費不少的,自從姑娘們得了這怪病,畫舫的生意可是受了不小影響,錢掙少了,花費卻不能少,哎呦!這簡直就是噩夢啊!”


    韶珀臉色陰沉的看著被褥上痛苦扭動著身體的女子,耳朵是一字不漏的聽進了劉阿娘的話,忽然的,她咧開嘴滿嘴的牙都咬得快碎了,女子的腿部一陣抽搐……


    “這姑娘是處子吧。”韶珀向劉阿娘問道。


    “是···是的···”劉阿娘答。


    韶珀輕聲道:“姑娘們並非是單純的生病,而是被某些東西纏上了。”


    在這漆黑的船艙裏,韶珀的聲音顯得有些縹緲,而劉阿娘和那位一直忍著眼淚不敢哭的小女孩在聽到韶珀的話後可是脊梁骨都涼了。


    “客···客人,您這是什麽話呢···三更半夜的怪瘮人的···”劉阿娘連說話的聲音都發寒了。


    “怨氣不少呢···”


    韶珀的話語剛落,船艙裏便響起了一陣陣哀怨的哭聲,或大或小,或遠或近,有些甚至就像是趴在人的肩頭上對著人的耳朵哭一樣。


    劉阿娘被嚇到癱在地,那個小女孩更是直接就被嚇暈過去。


    “怎麽會是這樣子···怎麽辦···該怎麽辦···”劉阿娘的神誌開始有些混亂,她驚悸的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我可以幫你把它們送走。”韶珀沉沉的說了一句。


    “真的?”劉阿娘一下子抓住韶珀這根救命稻草:“大師,我求您,幫幫我,幫幫我。”


    看著抓著她衣擺驚恐得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劉阿娘,韶珀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一百金,我就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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