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之前宋睿已經給任秋瞳提過醒,但是當從汪大富嘴裏再次聽到這個信息的時候,任秋瞳還是氣得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直接向著旁邊的桌角栽去,還好宋睿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住,這才讓任秋瞳逃過了毀容的厄運。


    宋睿將任秋瞳扶到座位上坐下,然後掐了掐她的人中,被氣暈過去的任秋瞳這才緩緩醒過來。


    “別生氣了,這種人渣不值得你生氣,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盡快控製住陳思海,以免他再給你們天元集團帶來更嚴重的損失。”


    宋睿安慰任秋瞳道。


    汪大富的那些資料信息他也看了,哪怕是他都被震驚到了。


    陳思海跟任家簡直就是現實版農夫與蛇的故事,像他這種忘恩負義,冷血無情的畜生還真是少見的很。


    任秋瞳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內心的滔天怒火。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她內心仿佛掀起了一場風暴,波瀾起伏的情緒久久無法恢複平靜。


    “汪總,謝謝您給我的這些信息,不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先失陪了。”


    任秋瞳跟汪大富道了一聲謝後便直接離開了會議室,然後徑直衝到陳思海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空無一人,陳思海並不在這裏。


    任秋瞳卻沒管那麽多,徑直打開了數個抽屜,將裏麵的東西全部掏了出來,不過有一個櫃子上著鎖,她打不開。


    “宋睿,能不能幫我打開這個抽屜。”


    任秋瞳看著跟過來的宋睿問道。


    “樂意效勞。”


    對宋睿來說,打開這種抽屜簡直輕而易舉。


    他先從辦公桌上拿出一個曲別針,然後塞進鎖眼裏一陣搗鼓,隻聽哢的一聲,抽屜便被他打開了。


    隻見抽屜裏放著數枚印章,還有一堆文件。


    任秋瞳翻看了一遍,好不容易才平複一些的心情再次掀起滔天之怒。


    這些印章全部都是陳思海偷偷雕刻的私章,有他爸的,還有她跟公司其他高層的,甚至還有公司財務部的。


    而那些文件則全部都是各種偽造的合同,有用來挪用公款的,有用來詐騙公司錢財的,還有用虛報資金坑騙公司錢財的。


    眼下這裏都有這麽多偽造合同,難以想象之前陳思海又用這種方法坑騙過公司多少次。


    “楊秘書,陳總人呢?”


    任秋瞳衝出房間,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對著外麵的秘書喝問道。


    “我大概十分鍾錢看到陳總匆匆忙忙離開了辦公室,至於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楊秘書回道。


    “他不會是知道東窗事發跑路了吧?”


    宋睿猜測道。


    十分鍾前也就是汪大富跟任秋瞳簽署合作協議的時候,以陳思海的狡猾,還真有可能覺察不妙然後提前跑路。


    如果讓這個人跑掉,再想把他抓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聽到宋睿這話,任秋瞳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陳思海的電話。


    電話打通了,但是一直沒人接。


    隨後,任秋瞳又立刻給已經回家休養的任鬱亮打了電話。


    “喂,爸,我哥回家沒有?”


    電話打通之後任秋瞳急忙問道。


    “還沒呢,怎麽了?”


    任鬱亮回問道。


    “如果他回去,你一定要讓人把他關起來,他就是一個吃裏扒外的畜生,你可千萬不要讓他跑了。”


    任秋瞳恨恨的說道。


    之前她還覺得應該給陳思海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是現在,她隻想讓陳思海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聽到任秋瞳的話,任鬱亮頓時心生疑惑。


    “秋瞳,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任鬱亮急忙問道。


    “陳思海忘恩負義,他不僅跟外人裏應外合坑騙集團的財產,還跟周家勾結想要毀掉咱們蘇家,而且你中毒還有我遭遇車禍,應該全部都是他幹的,如果他回了家,你可千萬不要讓他跑掉。”


    任鬱亮咬著牙道。


    得知這些信息後,任鬱亮也震驚不已。


    “秋瞳,你剛才說的那些都不是開玩笑吧?”


    “我手裏現在就有足夠的證據,我馬上就會回家,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記住,如果他真的回家,你一定要讓人把他控製起來。”


    “好,我知道了。”


    確定任秋瞳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後,任鬱亮也變得無比嚴肅起來,趕忙應下這些。


    “我先掛了,等會兒回家之後再說。”


    任秋瞳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根本沒有多聊,很快便掛斷了電話。


    隨後,任秋瞳打電話報了警,警方到達現場後,以職務犯罪逮捕了數名天元集團公司的高層。


    這在集團內部頓時引起了不小的騷亂,而一些自知虧心的人也變得風聲鶴唳起來。


    其實如果按照汪大富給出的那個名單,天元集團三分之一中層骨幹,以及一半的高層領導都要被逮捕的,但是任秋瞳沒有那麽做,她隻是讓警方逮捕了損害公司利益最嚴重的幾個蛀蟲,至於其他人暫時還沒有動。


    一來是她希望借此殺雞儆猴,讓那些人主動把貪腐的錢財吐出來,二來也是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突然讓公司管理層一下子減少這麽多人,很有可能會直接影響到天元集團的運營。


    所以,她暫時沒有動那些人,等他們天元集團渡過這次危機之後她自然有的是時間收拾那些吃裏扒外的家夥。


    離開公司後,任秋瞳帶著宋睿一起去了雲夢莊園。


    她在二十分鍾之前接到她爸的電話說陳思海真的回家了,現在已經被他們控製起來。


    半個小時後,任秋瞳跟宋睿回到了雲夢莊園,並在客廳內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陳思海。


    “秋瞳,咱爸剛才跟我說你告訴他我勾結周家想要毀掉咱們任家,這是怎麽回事啊?”


    陳思海滿臉無辜的看著任秋瞳問道。


    “秋瞳,你不是有證據嗎,拿出來,我看看他還如何狡辯!”


    坐著輪椅的任鬱亮臉色陰沉的說道。


    剛才他讓人控製住陳思海後就質問過陳思海,但陳思海一口咬定自己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任家的事情,他沒有嚴刑逼供,就讓陳思海跪下來等待起來。


    “這些是在你辦公室抽屜內找到的,我看你還如何狡辯。”


    任秋瞳說著,先將那些私章還有偽造的合同扔給了陳思海,隨後她又讓人找來電腦,將優盤插上,打開了紀錄陳思海種種罪行的文件夾。


    當看到這些鐵證之後,陳思海最後一絲僥幸也被打碎,他直接痛哭流涕哀求起來。


    “爸,媽,我錯了,我隻是一時糊塗才犯下這些錯事,求求你們給我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吧,求求你們了……”


    陳思海跪在地上不斷磕著頭哀求著任鬱亮等人,頭都磕流血了,但是任鬱亮卻無動於衷。


    “思海,你在公司偷偷中飽私囊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是因為我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兒子對待,所以我沒有揭穿你,隻是隱晦的敲打過你,為的就是希望你可以及時收手,我不想讓咱們父子反目成仇。可是我卻沒想到你竟然狼子野心,犯下滔天罪孽,你真是太讓我寒心了!”


    任鬱亮痛心疾首的說道。


    雖然陳思海隻是他的養子,可養了十幾年,早就有了真感情,他幾乎把陳思海視如己出,一直都在不遺餘力的培養陳思海。


    但是陳思海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然想要跟外人合夥毀掉任家,還不擇手段的想要害死他跟任秋瞳,此等罪孽,不可饒恕!


    “陳思海,你這種泯滅人性的畜生根本不值得原諒,我會讓法院重判你,讓你把牢底坐穿!”


    任秋瞳對陳思海沒有任何憐憫,她跟陳思海的所有親情也已經灰飛煙滅,她現在隻想讓陳思海盡快被繩之以法。


    “媽,從小到大都是您最疼我了,求求您幫我求求情吧,我真的知道錯了,隻要你們原諒我這一次,我願意後半生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們。”


    陳思海跪著爬到了程雲夢麵前,痛哭流涕的哀求起來。


    “思海,你這次錯的實在太離譜了,媽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再去原諒你。”


    程雲夢一臉心痛的說道。


    如果陳思海隻是挪用公款,或者跟外人裏應外合坑騙公司財物,憑借她對陳思海的感情,還是會原諒他一次的。


    可是陳思海為了任家的財富,竟然蓄意毒害任鬱亮,還雇凶殺人,想要害死任秋瞳,放下此等令人發指的罪行,實在無法原諒!


    眼看程雲夢都不原諒自己,陳思海整個人都不禁有些絕望了。


    “爸、媽,你們真的就不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原諒我一次嗎?”


    陳思海抬頭看著兩人道。


    “你根本不值得原諒。”


    任鬱亮冷冷的說道。


    “好,這是你們逼我的!”


    陳思海心一橫,突然暴起,直接勒住了程雲夢的脖子,然後從兜裏掏出一把跳刀,將刀尖頂在了程雲夢的頸動脈處。


    “立刻放我離開這裏,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


    陳思海麵目猙獰的怒吼著,顯然已經準備孤注一擲。


    “畜生,放開我媽!”


    任秋瞳大聲怒斥道,她完全沒想到陳思海竟然會劫持她媽。


    要知道她媽可是將他當成親生兒子養育了十幾年時間,可是到頭來陳思海竟然如此喪心病狂挾持她當人質,簡直畜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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