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下,氣氛一點一點沉寂。


    機械係製造了一場奇跡,小小與張龍的四手聯彈無異於是今晚江城大學大三畢業晚會中最受歡迎的節目。


    不僅僅是因為鋼琴曲的動聽,更因為,陳墨上報給學校的節目,他做到了。


    被齊若萱甩了後,在所有人眼中吃白飯的窮屌絲陳墨,做到了。


    而且平日裏普普通通,毫無出色優點的張龍竟然擁有與小小不相上下的琴藝。


    出人意料的一點帶給所有人心靈上的震撼。


    他們希望這種震撼能夠再次出現,可隨著時一點一點過去,開始不耐煩起來。


    “楊暉兒人呢?搞什麽鬼啊?”


    “就是就是,難不成王海說的是真的,陳墨在哄騙我們?”


    “我看一定了,楊暉兒聽說都到齊大少爺身邊,怎麽可能會代表機械係上台表演呢?”


    人人互相議論,唯有機械係的學生沉默不語。


    因為他們是親眼看到楊暉兒走入齊天懷中的人。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大喊。


    “快看,那是楊暉兒?”


    “臥槽?”


    有人心裏找不到形容詞,報了聲粗口投目朝走道看去。


    就見楊暉兒穿著一身宛如鑲嵌了珍珠般的禮服,踏著自信,猶如白天鵝般的步伐來到。


    但,他身旁那個人男人是誰?


    “誒,那不是齊天嗎?”


    “他上台幹嘛?”


    “這家夥竟然摟著楊暉兒,天哪,難道楊暉兒被他包養了?”


    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夾雜著一絲羨慕,不甘,還有嫉妒。


    吃不著葡萄,想說葡萄酸還不敢說。


    難受!


    齊天走上舞台,那張英俊的麵孔落在教育局領導眼中,不禁令領導皺起眉頭。


    齊家在江城市頗有名聲,名下的集團對江城市的建造工作起到不少的工作,所以齊家的公子在進入大學之後就已經被不少人所認識,這位領導也不例外。


    隻聽齊天緩緩對著話筒開口說道:“楊暉兒就在這裏,不過,她可不會替機械係唱歌,嗬嗬嗬。”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什麽意思?不是說好了帶機械係的同學一起唱歌嗎?”


    “不唱歌上台來幹嘛?”


    “不知道?這到底搞什麽鬼?”


    搞什麽鬼?


    機械係的人心裏最清楚,他們也明白這是齊天為了羞辱陳墨所做的。


    可,那又能有什麽辦法?


    人家有權有勢有關係,二陳墨?到底是什麽是被包養的小白臉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定論。


    “這是怎麽回事?”領導再次臉色陰沉下來,拍了拍桌子。


    “校長,機械係到底是怎麽了?”他轉頭看向一旁麵流冷汗的校長,冷聲問道。


    “這……這……”


    校長也想知道為什麽啊,但是他能問誰?


    而當他為此著急萬分,還沒弄懂齊天的目的時候,齊天再次開口了。


    “我來台上呢?也不是想到搗亂,隻是我有些東西我想告訴你們,楊暉兒,是我齊天親自請來的大明星,並不是機械係的代表陳墨請來的!”


    “什麽?”


    那些還不知道消息,或者說沒有親眼所見,不相信這個事實的學生頓時被掀起驚濤駭浪。


    “楊暉兒竟然是齊天請來的?那陳墨謊報,不是在欺騙學校嗎?”


    這是一場欺騙。


    所有人很快就意識到這一點。


    “沒錯,如你們所想的一樣,機械係代表陳墨就是一個**裸的大騙子,假借我的名義想要給機械係爭光,他沒想到的是,暉兒是個聰明的女孩,又怎麽會受到蠱惑,是嗎?暉兒?”


    齊天將話筒從架上摘了下來,遞到楊暉兒嘴邊。


    楊暉兒莞爾一笑,點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我是受到齊大少爺的邀請而來,並不是那個陳墨。”


    “嘩——”


    “臥槽,陳墨這不是在戲耍人嗎?”


    “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什麽狗東西?”


    所有對陳墨的指責聲形成音潮擾亂現場。


    上一場張龍留給眾人的震撼被輕易擊碎。


    他們似乎忘記上個節目對陳墨的欽佩。


    欺騙,在不管任何場合看來,都是一種不可饒恕的事件。


    看到台下的反應,齊天很滿意,笑了笑繼續道:“大家現在也都知道了吧!什麽楊暉兒帶領機械係所有學生唱歌都是放屁,子虛烏有,而陳墨,是徹頭徹尾的騙子,欺騙了你們的感情。”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遠處的陳飛,繼續道:“而且啊,剛才還有人想要為陳墨這個騙子小白臉求饒,希望我姐能夠幫他一馬,不要讓學校開除他!”


    “嗬嗬嗬,我笑了,同學們,你們覺著像陳墨這種人配留在我們學校畢業嗎?”


    此語如同導火線似的,在下一秒點燃了所有人的負麵情緒。


    “不行,這種人渣不配畢業,把他趕出去,趕出去!”


    “對,在我們畢業晚會這種重要場合上搞事情,不能饒了他。”


    “趕出去,趕出去。”


    這時,陳飛也終於明白齊天帶著楊暉兒上舞台想要做什麽。


    他想要陳墨徹底身敗名裂,再無挽救的地步。


    他的恨,是要陳墨用一生的代價來償還。


    變相的侮辱與諷刺,利用學生的情緒來批判。


    “怎麽辦?”


    楊三如泄了氣的皮球,問道。


    “我……我不知道?”陳飛搖搖頭,恐怕現在隻有奇跡才能挽救了吧!


    但奇跡豈是說出現就出現的?


    見他們兩個頹廢下來,齊若萱也沒有多說什麽,淡淡道:“勸你們離陳墨遠一點吧!自求多福。”


    說罷,她邁步離開。


    台下聽到齊天那一番話之後,領導立刻火冒三丈,喝道:“這……這,這個陳墨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在畢業晚會上作假,給我開除他,開除他!”


    “是,是,我馬上叫人去辦。”


    校長跟個撥浪鼓似的不停點頭。


    但他剛起身的時候,在一片討伐聲中,舞台上,一聲手機鈴響傳來。


    沉浸在濃濃的喜悅中,齊天並沒有對這聲鈴響感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他欣賞著台下所有人對陳墨的侮辱,苛責,憤怒。


    就像當晚他的言行舉止,被學生群裏的人所圍攻的那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他忘記了,這聲鈴響是來自於楊暉兒的手機,來得那麽突然,來得那麽準時,來得那麽莫名其妙!


    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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